秦無淵起床后，才看到卿九留下的信。

他默默地嘆了口氣，將信送去給秦歷河看。

秦歷河的神忽明忽暗，看完信后，緩緩放下手去，抬頭看著院中的花，幽幽地嘆了口氣。

「小九真是和你一模一樣啊！」

「叔父，您不管管嗎？」秦恪焦急道：「小九為了顧暮舟，竟然一個人要去葯谷！那地方傳說毒極強！凡是去過的醫者，沒有人活著回來！」

秦無淵朝著秦恪搖搖頭：「秦恪，別那麼激。」

秦歷河垂下眼睫，眼中思緒翻飛。

有悲痛劃過眼底，但更多的是全。

「如果我不讓小九去，一定會難過一輩子，我是的父親，我最想看到的是我兒高興，只要高興，我可以陪著一起冒險。」

言罷，秦歷河緩緩站起：「秦恪，準備一下，跟我一起，去找小九。無論到哪裏，我都希能明白，為父是最堅實的後盾。」

秦無淵神難得地正經起來，目靜靜地凝秦歷河那張日益蒼老的臉。

歲月留下的痕跡在他向而時，顯得格外刺目。

但正是這些無法磨滅的痕跡，才讓一個人看清一切，走的更遠。

正因為他年輕時有憾，有後悔，所以在卿九上，當他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時，那顆躁的心再次被點燃，如同烽火熊熊燃燒。

秦歷河是他見過的最偉大的父親。

「叔父，您要親自去？可是……」秦恪目驚愕。

「秦恪，準備人手，跟著叔父一起去，把我們的妹妹安全帶回來！」

秦恪定了定神，重重點頭：「好，皇兄放心，我一定將小九帶回來。」

——

悅心閣

顧暮舟這一覺睡得很沉，腦袋還有些重，扶著床榻邊，勉強坐起來。

屋子裏空空，昨夜的蠟燭早已燃燒殆盡。

桌子上亦是空空如也。

床邊的溫度如同冰點。

卿九昨夜沒有睡在這。

他的心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

「元承！元承！」

元承推門而：「主子。」

「九兒呢？」

元承頓了頓，神糾結：「主子，夫人昨夜就離開了！離開之前，何溪讓人好好照顧您，每日要給您喝葯。」

「去哪兒了？」

顧暮舟緒激，嚨湧上來一腥甜，他衝下床，瞬間到了元承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再次重複：「去哪兒了？」

猩紅的眼眸看得元承心裏一。

「主子，您不能緒激，會激發毒素！夫人只是出去給您找葯，相信沒幾日，夫人就會回來。」

「去準備馬車！」

「主子，您的子需要靜養。」

他一句話，元承就知道他要做什麼。

顧暮舟的聲音陡然升高：「本王讓你去準備馬車！」

元承是了解他的。

如果不讓顧暮舟去，他說不定會自己去。

無奈之下，元承只好答應下來。

「好，主子您別急，屬下去準備，您別激，否則夫人這幾日的努力和果全都白費了。」

聞言，顧暮舟閉了閉眼，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緒有了幾分平穩。

元承轉出去準備馬車，迎面撞上了紫雲。

紫雲已經嫁為人婦，頭髮已經盤起來，多了幾分和深沉，再也沒有曾經的溫和天真。

「元承，我也要一起去。」

「紫雲，你好好待在這，別添！」

「我說了我也要去！」紫雲眼眸冷厲，強調道：「何溪已經跟著去了，你該不會是想去找何溪吧？你那點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元承本就已經焦頭爛額，此刻又多了幾分煩躁。

他強忍著緒去哄：「好好好，那就一起去，你千萬別多想。」

安了紫雲之後，元承趕去準備馬車和行禮了。

連帶著何溪安排留下來照顧顧暮舟的人也一起帶著了。

紫雲站在屋子門口，順著窗戶，看向屋一疲態的顧暮舟，眸逐漸收。

元承作很快，兩刻鐘便準備好了一切。

顧暮舟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了馬車后，催促著元承趕走。

元承代紫雲和何溪安排的小廝在馬車裏照顧顧暮舟。

馬車一開始行的很慢，顧暮舟幾番催促，元承才不不願地加快了速度。

「小的名阿金，公子，是何溪姑娘代小的照顧您，您先喝葯吧。」

阿金巍巍地遞上藥碗。

顧暮舟知道喝葯的重要，沒有毫猶豫，一飲而盡。

阿金鬆了口氣，趕送上溫水。

喝了葯之後，紫雲又拿出了點心來，遞給顧暮舟。

顧暮舟沒接的東西，扭頭問阿金：「有準備吃的嗎？」

「有有有。」

阿金趕從包袱里拿出點心來。

顧暮舟一口氣吃了好幾塊。

他想去找卿九，便不能讓自己的惡化，給添麻煩。

紫雲見顧暮舟對自己十分排斥，心中有些不忿，但也不敢說什麼。

此時，卿九已經到了離葯谷最近的一個鎮子。

鎮子上的人很，房屋大都破爛不堪，街邊的賣聲音偶爾才會有一聲，皆是年邁，佝僂著子的老人。

「姑娘，這裏好像並不繁茂。」

何溪四看了看，皺起了眉心。

「嗯，這裏靠近葯谷，沒什麼人居住。葯谷常年有毒氣瀰漫，周圍也免不了影響，所以沒什麼人。包括你看的這些個老人，其實都是被毒氣影響，他們的實際年齡大概在五十左右。」

何溪吃驚地張大。

「五十？他們看上去好像八十！」

「找個客棧住下吧。」

「好。」

何溪找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正常的客棧，要了兩間房，正準備付錢，卿九卻攔住了的手：「只要一間房。」

何溪不解地看著，卿九隻是淡淡地搖頭，何溪便沒再問下去。

進了房間之後，卿九才道：「現在是在外面，我們得小心，一間房比較安全。」

「我懂了。」

「把這個毒灑在門口，我看那個老闆眼神不太對，能在這個地方開客棧，必然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小心他們是黑店！」

「明白。」

何溪在門口撒下了一圈毒，順便連門上也都撒了一遍。

卿九拿了解藥給提前吃下。

「何溪，今天晚上我們流睡，一旦有況，立刻醒另一個人。」

何溪也打起神來，重重地點頭：「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