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愣了片刻，盯著紫雲看了半晌。

他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紫雲從前溫婉爾雅，從來不和何溪爭強什麼，如今卻為了一頓膳食，弄得面紅耳赤。

甚至，紫雲竟然還是這個態度。

「紫雲，你到底怎麼了？這不是以前的你！」

「元承，你若是變心了可以直說，沒必要如此貶低我。」

紫雲臉極差地甩開元承的手，揚長而去。

元承看著空的手心，有些驚慌失措。

愣怔了片刻，他趕跟了上去。

何溪進了屋，直截了當地和卿九說了實。

可不會顧及所謂的姐妹深。

紫雲本也不在意，做的事讓何溪寒心。

「姑娘，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紫雲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如果害了姑娘，得不償失。如何定奪，還要姑娘自己來。」

卿九眉心蹙。

看出了紫雲的異樣，可心中是十分不信的。

不相信那麼忠心耿耿，一開始膽小怕事的紫雲會是這樣。

「何溪，你辛苦了，這件事我自己有打算。」

「那我先退下了。」

離開屋子后，何溪剛關上門，卻發現紫雲去而復返，手裡端著葯膳。

瞪著何溪，已經沒了從前的溫順。

「何溪，你和小姐說了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實話實說！你若是覺得我說的不妥，你可以自己去解釋，我問心無愧！」

何溪不想理睬，抬腳就走。

紫雲咬了咬牙，攥了手指。

元承上前來：「紫雲，你這樣是不對的，何溪和你都是夫人的左右手，沒什麼更重要之分，也沒有唯一。」

「你懂什麼！我陪在小姐邊的時候，何溪在哪兒？這條命都是小姐救回來的，怎麼如此不知道分寸！」

元承后怕地退了幾步，搖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彷彿幾近崩潰。

「紫雲……你怎麼會變這樣……紫雲，你不是這樣的！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怎麼變這樣！」

「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心裡清楚，用不著你來說，你若是喜歡何溪，你就去找。」

紫雲惡語相向，聽的元承的心一陣鈍痛。

他捂著口，難以想象自己喜歡的孩兒怎麼變了這樣，這麼的陌生！這麼的善妒！

「紫雲，你明知道，我喜歡的是你，我這輩子要娶的也是你，你何必說這些來傷我的心。」

「你覺得我傷害你，那你就離我遠點。」

說完，紫雲推開門，換上一副笑臉迎了上去。

「小姐，奴婢知道公子每日這時候都要喝葯膳的，奴婢準備好了。」

卿九咽下裡的食，抬頭去看：「紫雲，這些讓何溪去做就好。」

何溪跟著這兩個月，知道許多藥理之事。

況且，紫雲要和元承親了，不想讓一直降低份伺候自己。

不想讓做奴婢。

可紫雲聽了這話可不是那麼理解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咬了咬瓣，帶著哭腔：「小姐，您是不是不要奴婢了？還是奴婢哪裡做的不好？」

卿九見如此，緩緩放下了筷子。

「紫雲，藥理你不太懂，何溪這些日子學了不，況且，你都快親了，親之後，你就是元承的妻子，是不用再服飾我的。」

「不，奴婢要服侍小姐，奴婢這輩子都願意留在小姐邊，奴婢可以不嫁人。」紫雲哭著跪下來，哭得梨花帶雨。

卿九看了眼顧暮舟，他面不改地夾菜，並無異樣。

「紫雲，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你了奴籍，以普通人的份嫁出去。」

儘管卿九極力解釋，為紫雲做的打算，可紫雲充耳不聞，一個勁地哭。

「小姐，你別趕奴婢走，奴婢也可以學藥理。」

「我只是見何溪天賦高，提點了幾句罷了，你若是想學也可以，但不用勉強。」

紫雲紅著眼看：「小姐心中還是覺得奴婢不如何溪那個後來者是不是！」

「紫雲，每個人擅長之事不同，你溫善良會照顧人，何溪會經商管理，論服侍，是比不過你的，但是每件事都有認真在做，從來不論什麼誰不如誰。你到底怎麼了？」

卿九的面已經有些不對了。

紫雲咬著牙，本聽不進去卿九的話。

「奴婢懂了，奴婢知道了，何溪在您您心目中，比奴婢重要厲害。」

說完，奪門而出。

房門大開，元承站在門口，有些茫然，隨即拱手道歉：「紫雲最近緒不好，主子，夫人，不是有意的，屬下去看看。」

話畢，他關上門，去追紫雲。

卿九鎖著眉，心有些難過。

「九兒，先吃飯。」顧暮舟了的髮。

「我不明白。」卿九搖搖頭：「我本想這幾日就給紫雲和元承辦婚事的，順便讓去奴籍，可……」

「紫雲陪伴你的時間久，心裡可能覺得你邊只有更合適。如今，何溪看上去好像比更重要，心裡或許不平衡，也有可原。」

「何溪做那些事，都是自願的，喜歡經商，我便讓管悅心閣。紫雲喜歡元承，我便想著讓以最風的樣子嫁出去！沒有誰一輩子就該服侍誰，我回了北域，從未讓皇兄給我安排婢，紫雲難道還不明白嗎？在我心裡，誰都比不上。」

卿九輕嘆了口氣，口一陣發悶。

顧暮舟將抱在懷裡。

「我讓元承去問問。」

「嗯。」

紫雲沖回房間后，趴在床上哭。

元承走進來，心疼地拍了拍的肩頭，溫聲細語中又帶了幾分落寞和黯然。

「紫雲，其實，你若是不想這麼早親，我可以等你的。」

他甚至不敢去抱，生怕遭到紫雲的厭惡。

他其實很想立刻娶，他明明那麼喜歡。

「何溪喜歡你，你不會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吧！」

紫雲忽然抬起頭，眼角的淚痕讓元承心裡更心疼。

「你說什麼？」他滿眼都是紫雲，哪裡顧得上何溪喜歡誰。

「何溪喜歡你！你心裡應該很高興吧！你們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嗎？我不在的那段時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面對紫雲的聲聲質問，元承懵了。

「紫雲，你在說什麼？我和什麼都沒發生，我心中只有你一個，我這輩子也只想娶你一個，從未想過娶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