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承看自家主子這架勢，就差把自己的慎王府一整個送到人家手裡了。

卿九連連擺手：「不用，多謝王爺好意，我自己想再看一看。」

「一條街不夠？那兩條街？」

顧暮舟彷彿沒聽到卿九說什麼。

卿九汗，這況是拗不過他了，想著如何還他的人。

沉了片刻，看著顧暮舟道：「王爺子有沒有哪不舒服？最近可有傷？要不，我給王爺來一次全檢吧？」

顧暮舟眉梢輕佻，心看上去很是愉悅：「那便說好了，你欠本王一次檢。」

卿九：……事究竟是怎麼演變這樣的？

「好吧。」

放棄了。

正當幾個人準備離開時，後的屋傳來摔碗的聲音。

卿九快步衝進去，正瞧見那夥計拿著摔碎了葯碗的瓷片抵在婦人的脖子上，厲聲威脅道：「你還當自己是夫人呢！要不是看中你的家產，老爺才不和你耗時耗力！」

婦人臉灰白，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了，任由夥計撕開的服，肆意擺弄。

那婦人雖然看著顯老，但是材還在，像是出大戶人家，更是保養的白。

「住手！」卿九低喝一聲。

元承一個箭步衝上去，一腳踢飛了那夥計，夥計結結實實地撞在了牆上，暈死了過去。

卿九平日里不喜多管閑事，但這婦人是費力救下來的，就這麼被人玩弄，看不下去！

回頭看了一眼顧暮舟，顧暮舟心領神會，朝點點頭，轉出去。

元承則拖著夥計的離開了屋子。

屋寂靜了下來。

卿九坐在床邊，雙手環，看著床上閉著眼睛落淚的婦人。

「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你若是肯相信我，我便幫你，若是你不信我，日後，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管。」

婦人緩緩轉過腦袋，目獃滯地看著卿九。

慢慢地，的眼中淚水猶如洪水傾瀉而出，捂著臉泣不聲。

卿九沒說話，拿出帕子遞上去。

婦人接過帕子，獃獃地看著帕子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淚水完全打了帕子，才木訥地轉過頭，開口：「姑娘，這帕子是綢制的，你也是出富家？」

的聲音沙啞，猶如黃沙刮過嚨。

卿九抿：「你有話可以直接說。」

婦人眼眶發熱，用手不斷地著那帕子，徐徐緩緩地開口：「小時候，我娘也送過我一塊這樣的帕子。只可惜，我眼瞎，嫁給了他。他圖謀我家的家產，害死了我的父母。」

發紅的眼睛里冒著火。

「我父母早就發現他的品行不佳，將家產藏起來，只告訴我一人，他一直折磨我，任由我被那些下人欺辱，給我下毒！問我家產的下落！」

卿九眸微微一暗。

婦人猛然轉過頭，抓住了卿九的手臂：「姑娘，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子，我看得出來。你是來買這間鋪子的吧！只要你幫我，這間鋪子，我贈於你，分文不取！」

卿九角扯了下：「這怎麼好意思！」

「他本不會做生意，進的貨都是品相劣質，生意不好便想變賣鋪子！姑娘，我要讓他死！讓他下地獄！以我父母在天之靈。」婦人恨得目眥裂。

「！」卿九握上的手。

此等好事，怎能錯過！

「紫雲，扶著出去看好戲！」

卿九招手。

紫雲上前扶起婦人，慢慢地往外走。

屋外，元承已經將所有的夥計和掌柜的堆在一起，周圍擺滿了木柴，他手裡拿著火把。

婦人看到掌柜的那一刻，雙手開始抖，指著他，眸里充斥著憤怒：「燒死他！我要親眼看著他…慾火焚！慘死！」

元承上前直接一拳打醒了掌柜的。

男人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最終將目定格在那婦人上，怒吼道：「你這賤人，竟然聯合外人來害我！是你找來的幫手吧！」

「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在這條街，還沒有人敢惹我！你們若是對我下手，保證沒你們好果子吃！」

男人兇狠地目掃過面前幾人。

顧暮舟嫌他聒噪，讓元承用抹布捂住了他的。

「要不要燒，聽你的。」卿九回眸看了眼婦人。

婦人握了手指，眼中的淚水決堤。

看著男人，重重地發出一個音：「燒！」

男人本來兇狠的眼神瞬間變得惶恐起來，嗚咽著掙扎著，想要求饒。

元承毫不客氣地點燃了乾柴。

火頓時照亮了整個院子。

男人的聲音逐漸淹沒在火里，直到火緩緩熄滅，地上留下了幾燒焦了的骨。

婦人的子一晃，強撐了這麼久，力氣早就沒了。

「姑娘，我這子活不久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

「你說。」

「我還有個兒，在城外的莊子上，希姑娘能給一份活計，我這個當娘的對不起！」

卿九淡淡道：「興許，我能幫你們見最後一面。」

婦人的毒素日積月累，想完全清除已經不可能了。

看向卿九的眸陡然一亮。

卿九抬眼看向顧暮舟，抿了抿，心裡其實不太好意思麻煩他。

可顧暮舟不等說話，卻已然明白了的心思。

「元承，去。」

「是。」

卿九眸一，對上顧暮舟深沉的眉眼，下意識地揚了揚角。

婦人的目在兩個人之間遊離，眸逐漸溫，會心一笑。

卿九讓紫雲帶著婦人去休息，自己去給熬了葯。

喝了葯撐個半個時辰沒啥問題。

不出兩刻鐘，元承便回來了。

那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小臉慘白，還以為自己被挾持了，剛要張口大，卻看見床榻上躺著自己的母親，鼻子頓時一酸。

「娘！」

婦人朝出手。

卿九和顧暮舟自然地退了出去。

抬頭看著漫天的星辰，想起自己在現代的家人。

從未過家人的，從出生開始，父母便讓看各種醫書，學習各種禮儀以及舞蹈。

他們從未問過喜不喜歡，為安排好了一切前路，容不得違抗半分。

顧暮舟側目看，似乎看出了眼中的幾縷落寞。

「你想回相府嗎？」

卿九一詫，眸子一暗：「不想，但不得不回。」

顧暮舟抿起薄，言又止。

那件事，應該還不知道，要不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