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家族中弟子來到大昌皇城的事,沒有掀起半點水花,畢竟大昌沒幾個人認識奚瑞否這群人。
等何長易帶著奚瑞否一行人來到傅思瀅面前,跟著傅思瀅打算出城的淺蘇、佳笙、張順倫等人,這才知曉了有奚瑞否這麼一群人的存在。
看著他們,傅思瀅的神顯得頗為制怒意,語氣極為不善地對何長易和奚瑞否說:「我這裏不歡迎你們。」
何長易面不改,很坦然回道:「來者是客,奚三公子和奚二小姐、奚七小姐諸位更是貴客,傅大小姐應該以禮相待,不該如此態度驅趕客人才對。」
「我是主人,我想歡迎誰就歡迎誰,不想歡迎誰就排斥誰,不可以嗎?」
「你只是一小片天地的主人,而不是大天地的主人。皇上命本招待奚家弟子,而諸位公子小姐對相府的招募興趣,難道你要連皇上的命令也不聽從嗎?」
話剛說完,似乎是發覺自己說錯了話,何長易頓了一下,然後帶著幾分譏諷口吻道:「也是,傅大小姐的確是敢對皇上不敬的,若不然也不會落到今日這般地步,不是嗎?」
話音剛落,傅思瀅的眼神立刻變得極為惱怒沉,死死盯著何長易,咬牙切齒,氣得臉頰都在微微搐。
此幕場景,還真有一種虎落平被犬欺的味道。
半晌,目在何長易和奚瑞否二人之間來回看了兩眼,傅思瀅冷笑道:「你說得對,我是敢對皇上不敬,所以今天我絕不會帶著你們!」
說罷,轉,招呼淺蘇等人登車:「咱們走!」
與淺蘇和佳笙二人登上了一輛馬車,等起車不久,就聽到車外的孫丹回稟道:「大小姐,他們跟在後面。」
傅思瀅惱火掀簾向後一看,見果然如此,又氣呼呼扔下簾子,咒罵道:「沒臉沒皮,魂不散!把他們趕走!」
聞言,淺蘇趕忙拉住,苦口婆心地勸說:「你且給他們一些面呀。難道如今你當真是要不管不顧了?」
在淺蘇和佳笙二人的勸說下,傅思瀅忍下怒火,一臉憋屈。
等出了城,到了這兩日傅思瀅等人尋到的荒空地,眾人接連下車。何長易亦與奚家等人跟隨下車,下車后左右觀察過四周,他扭頭與奚瑞否對視一眼。
奚瑞否頷首點了一下頭,木著一張臉,沒言語。何長易看他面不好,念及他前兩日才在慕王手下過傷,也便沒多追問,何況他與奚瑞否並不相,反正來之前把該商量的都商量過了,一切按計劃行事。
看到前方傅思瀅扭頭很嫌惡厭煩地扭頭看過來一眼,奚水雲暗自生怒,剛上前一步湊到自家三哥面前說了一句:「我還是看見就來氣……」
話說一半,反應過來,急忙停口,只是已經晚了,奚瑞否回頭看,眼神極為冰涼冷漠。
奚水雲怯怯後退半步:「不、我不是……」
何長易注意到這對兄妹,道:「此人多眼雜,奚七小姐還是稍安勿躁,切莫別人看出端倪來。」
奚水雲皺眉應了一聲。
傅思瀅帶著淺蘇和佳笙一行人與武師們各自尋地方站好,楊雲沁來問需不需要命令瑞國公府的護衛將奚家人一起看護起來。
傅思瀅搖頭:「不管他們。」
於是,瑞國公府的護衛就只把傅思瀅等人給團團保護起來。見之,何長易看向奚瑞否,奚瑞否向側大手一揮,奚家帶來的人則立刻將傅思瀅等人包括瑞國公府護衛在的所有人給包圍起來。
這下,立刻得到傅思瀅的上前質問:「奚瑞否,你這是什麼意思?」
奚瑞否很淡定:「你不仁,我不能不義。這荒山野嶺的,你們的人實力不濟,還是讓我們的人把你們保護起來為好。」
「呵,我可不起。」
「傅大小姐名在外,如何都能得起。」
傅思瀅面急:「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二人爭執時,何長易出口幫腔:「傅大小姐用不著如此抗拒吧?奚三公子也是一片好心。萬一遇到危險,奚三公子的護衛離得遠援助不及時,你反咬一口我們袖手旁觀事小,諸位小姐了難事大。」
何長易的話引起傅思瀅後一眾姑娘們的附和,們也是不想讓傅思瀅再與奚家人生氣,紛紛勸傅思瀅不要介意這一點了,被奚家護衛的保護起來終歸是更有安全的。
「思瀅,你莫彆扭了,咱們不理他們,趕學完今日的武課,早早回城,你不就能擺他們了?」
聽到後眾人的勸說,面對何長易似笑非笑的神,傅思瀅雙拳,看向奚瑞否,譏諷道:「見過上趕著的,沒見過這麼上趕著的。奚瑞否,你圖什麼?」
奚瑞否淡淡道一句:「圖個開興。」
一句話把噎回去,轉去命奚家人也開始練習武藝起來。
傅思瀅被堵得臉都有點不好,看向何長易:「何長易,你為大昌司禮,平日裏跟在奚大夫屁後面跑來跑去就罷了,現在還要跟在人家孫子的屁後面,你又是圖個什麼?」
「呵呵,」被挖苦的何長易虛虛生笑,「本奉命行事罷了,談不上圖謀什麼。如果傅大小姐真要問,本只能說是圖個看戲了。」
「你!」
何長易拱手:「本也去活活筋骨,不與傅大小姐閑聊了。」
說罷,在傅思瀅的怒目而視下,轉離開。
傅思瀅氣得連跺三腳,轉跑到一棵樹下,生起悶氣來。
觀察過傅思瀅的行為舉后,何長易去尋奚瑞否,商量手的時機。
奚瑞否左右看看,問:「元夫人的手下已經來了嗎?」
何長易也一起左右看看,搖頭:「我不知,但母親說一旦出城,他們就在暗中跟著咱們了。」
「那你且發信號罷,此再無旁人,他們只是一群蝦兵蟹將,談不上什麼時機不時機的。」
看奚瑞否很是鎮定沉穩,何長易愈發到心中有譜,當即點頭:「好。」
說罷,退到邊緣馬車停置的地方,拿出水囊,抬頭喝水時,佯裝手中不穩,「啪」的一聲將水囊扔落在地。
見此,知道元夫人的人開始在暗做好準備,奚瑞否看向奚水雲,奚水雲立刻大步去尋傅思瀅,朗聲挑釁道:「傅思瀅,如今你也是學武的人了,怎麼樣,敢不敢與我比試一場?誰輸了,誰就仰天大喊三聲『我是豬』。」
傅思瀅坐在樹下,笑,大聲回應:「稚!你已經喊了一遍,我還沒比就贏了!」
奚水云:……
發覺自己被佔了便宜,神一變,真帶上了幾分惱意:「傅思瀅,你耍上功夫!咱們倆真真實實地打一架,你要是贏了,我以後再不找你麻煩!」
哎呦,這話之前可沒商量哦。
傅思瀅從樹下起,走向奚水雲,一邊走一邊挽袖子:「你說真的?」
奚水雲也上前:「自然是真的!」
在眾人的注視下,奚水雲引著傅思瀅,二人不知不覺地走出瑞國公府護衛的包圍,站到人群最外面。眾人都以為二人是要比試,也就沒有在乎,畢竟最外面還有奚家的護衛。
「說罷,比什麼?」傅思瀅問,「你也說了,我是剛學武,可不要比一些我都不會的,留你在這兒耍威風。」
奚水雲不以為然:「放心,比得簡單,咱們倆就比……」
正當奚水雲要琢磨比個什麼才算公平時,忽然,從旁樹林草叢間嗖地飛躍出來數十道人影,著各式,皆蒙面襲來。
為首之人大喝:「財不殺!」
這一聲無疑表明份,是山匪!
頓時,滿山尖。誰都沒想到會遇到山匪。這麼不長眼嗎,他們這麼多人!
瑞國公府護衛立刻收包圍圈,將楊雲沁等一眾家小姐和公子嚴實保護起來,奚家護衛同樣如此。而正面迎接匪徒的傅思瀅和奚水雲前雖然亦有奚家護衛,但奚家護衛人數,顯然不敵匪徒。
孫丹擋在二人前,掩護二人匆忙後退。被護在遠最層的楊雲沁見之,立刻大喊傅思瀅快回來,然後命令自己的下屬去協助孫丹。
「區區一夥山匪,吃了熊心豹子膽?給我殺!」
楊雲沁驚訝過後,戾氣顯現,不僅命令下屬對敵,自己也是一劍就要往外圍奔。
注意到楊雲沁的反應,何長易立刻示意奚瑞否行:「楊家兵兇猛,切不可與之發生斗。」
奚瑞否頷首,同樣一劍,幾個箭步,攔住楊雲沁:「用不著子手!」
聲落,奚家護衛立刻圍上,將楊雲沁攔在安全的範圍,順帶著將瑞國公府護衛一併攔住。
奚瑞否提劍上前去護傅思瀅,何長易亦拔劍,但沒上前,而是守在瑞國公府護衛的外面。
楊雲沁本想靜觀片刻,可眼看孫丹越來越不敵這伙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匪徒,奚瑞否上前去幫忙好像也是幫不上幾分力的模樣,再看自己的護衛們,怎麼都被奚家的護衛阻攔住,出不了力?
眼看一個個楊家兵別開奚家護衛的阻攔即將上前幫忙,卻一晃眼就被何長易給退回來,楊雲沁瞪目厲問:「何大人,你為什麼阻攔我的護衛對敵?」
何長易回頭,一臉狐疑:「下何時阻攔?」
「你剛才!」楊雲沁一頭霧水,扭頭再去追問奚二小姐,「奚二小姐,你們的護衛為何阻攔我的護衛?」
奚二小姐同樣理直氣壯:「何時阻攔,這不是在保護你們嗎?」
「我楊家兵不需要保護,讓他們去除殺匪徒!」
何長易立刻接話道:「楊八小姐此話差矣,楊家兵最應該做的是保護你的安危才是。這些山匪,奚家的護衛足以應對。」
楊雲沁被這二人的邏輯堵得心中憋屈,又不好讓自己的護衛對奚家護衛拚命手,一抬頭,看見那伙山匪竟然已經將傅思瀅等人包圍住,頓時大驚:「這還可以應對?!快讓你們的人閃開!」
「看來這伙匪徒本事不小,如此,就更不好讓楊八小姐你冒險了。你的護衛應該好好保護你,你若是出事,皇上如何給瑞國公待?」
何長易說罷,還扭頭對奚二小姐說:「奚二小姐,麻煩您帶著您這部分護衛保護好自己的同時,也順帶保護好楊八小姐!」
「我知道。」
楊雲沁被這兩個人的安排得急怒不已:「我不需要!快讓我的護衛去殺山匪!」
何長易恍若未聞:「本上前去助奚公子一臂之力。」
說完,提劍上前。
此時,基本被「山匪」包圍的傅思瀅、奚瑞否、孫丹和奚水雲四個人,互相背靠背站一圈,不過沒一會兒,傅思瀅就被到最圈,周圍被這三人護著。
奚水雲回頭看一眼,沒好氣地道:「都護著你,你真有福氣!」
危難之時,傅思瀅不憂反笑,調侃道:「能被你護著,我的確是有福氣。」
「哼。」
奚水雲冷哼一聲,注意到何長易提劍過來,低幾分聲音,道:「又來一個護著你的。」
傅思瀅看去,嗤笑道:「他若是來護著我的,那我才是真有福氣。」
話剛說完,腰間被奚瑞否的劍柄給捅了一下,傅思瀅「哎呦」一聲痛呼,回手便也在奚瑞否的腰后捶去一拳。
奚水雲看看和奚瑞否,輕輕呼口氣:「我不知你們今天的計劃目的為何,反正給我待的我都做了,等會兒要面臨什麼,你們自己小心點吧。」
聞言,傅思瀅微微一怔,而後在何長易趕來之時,在奚水雲的肩頭輕輕一拍,笑:「謝謝妹妹。」
奚水雲輕哼一聲,沒再言語。
等到何長易趕來后同樣護在了傅思瀅周圍,裝得很是一副樣子,傅思瀅很容地道:「何長易,沒想到你也會來保護我。」
何長易皺眉。
他方才顯然聽到了傅思瀅對奚水雲的一聲道謝,的確是心生疑,但此時一聽傅思瀅此言,再看奚水雲的確是將傅思瀅給護著的,他也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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