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府門口,鄭管家得了下人傳話,早早就備好了馬車。
可不是平日里出門盛清蕓坐的馬車,而是盛老太太和蘇氏往日里坐的那輛。
更寬大,更奢華,更符合盛清蕓縣主的份。
盛清蕓來到府門,看到的便是馬車華麗的外表。
挑挑眉,朝旁邊看去,「難怪鄭管家能得父親重,這事辦的就是合人心意。」
「不錯不錯,等以後哪日我心好,定會看況再救鄭管家一回。」
話落,也不管鄭管家是什麼表,扶著下人的手,便上了馬車。
「駕!」
車夫一聲吆喝,馬車咕嚕嚕,朝惠民齋所在方向行去。
盛府大門外,鄭管家滿臉一言難盡的表。
這大小姐,確定是在誇他嗎?為什麼他一點誠意聽不出來不說,是覺大小姐話裡有話,似在咒盛府,又似知道些什麼呢?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門頭頂上寫有「盛府」兩字的牌匾,鄭管家皺眉。
然後沒多久,就在盛清蕓離開約莫兩刻中后,沐澤以採買之由出了門。
他找地方仔仔細細改了容貌著,后又在城裡七拐八拐逛了半晌,這才朝惠民齋的方向走去。
至於盛清蕓,已經在兩刻鐘前,到了惠民齋。
「這位小姐,請問您是診病還是抓藥?」葯看見一華服的盛清蕓進來,就知其份不凡,連忙上去招呼。
「我既不診病也不抓藥,我找掌柜的。」盛清蕓笑說。
葯一愣,做了個請的手勢,再不多說,連忙跑去招呼其他病人。
盛清蕓於是沒有阻攔,走到櫃檯前。
「今日初四,掌柜的,不知買葯是算山還是算水?」開門見山,盛清蕓一句話便道明來意。
「你是……張大夫說的盛縣主?」掌柜一驚,先連忙同盛清蕓行了禮,然後親自領著往後院走去。
「昨日張大夫出診回來,特特代小的,說今日恐有一位小姐前來,乃是皇上親封盛縣主,讓小的好生招待。」掌柜的邊走邊解釋。
「可小的只是個接待,縣主尋什麼葯,樓里又能不能找到,小的便不知曉了,還請縣主諒。」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到那間盛清蕓曾經來過的廂房門口。
「盛縣主,便是這裡了。裡面可能有些暗,不過您莫怕,稍後便會有人點亮燭火。」管家說著,沖盛清蕓又行了一禮,便退往前面葯堂回去。
盛清蕓也沒管,門路的上前一步,將房門推了開。
還是一滿室漆黑,還是一桌四椅擺在正中。
盛清蕓隨手關上門,徑直走去桌邊,坐下。
半點害怕的意思都無。
廂房相連的暗室里,惜羽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皺起眉。
「現在的小丫頭大小姐的,膽子都這麼大嗎?」道,不知為何,看著外面一華服的人,莫名就不喜。
這話里的小丫頭,自然是指不久前易容前來的盛清蕓;而大小姐……便是此一刻的盛清蕓。
旁邊榻上,白白面原本閉目養神的男子聞言,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而後,就見他眸子微閃了下,「去問問看。」
他聲音慵懶中帶著涼意,同惜羽說。
惜羽於是立刻便明白,為何會不喜這第一次見面的子,只因為,同先前那小丫頭一樣,慣會惹樓主注意!
「是。」
心裡怎麼想,惜羽面上卻不顯半分,朝外間走出去。
於是乎,很快,盛清蕓就聽見了輕細的腳步聲。
而後下一刻,線一亮,房間里燃起了燭火。
「買什麼?」惜羽半點寒暄都無,人還沒到跟前,話便出了口。
那架勢,恨不能盛清蕓馬上就滾蛋才好。
幾次下來,也算知道一些惜羽的子,盛清蕓聞言一點不氣,也不似常人聽見背後有聲響便回頭去看,只同樣乾脆的回應惜羽。
「續骨枝!」盛清蕓答。
惜羽含急切的腳步一下就停了,駐足,不可置信的拔高了聲調。
「你說什麼?續骨枝?你要那胡人產的葯做何?說。你是誰,你是從哪裡知道的續骨枝!」
急脾氣就是急脾氣,仗勢欺人就是仗勢欺人,只不過仗的是武功好的勢。
就見,惜羽說著話,一掠便到了盛清蕓面前,表兇狠,一副審問犯人的模樣。
盛清蕓笑了,還真是一點都沒改呢,也不知堂堂無影樓樓主,怎麼會選了這麼個子不沉穩的。
難不就因為惜羽長的好看?
這麼一想,忍不住的,盛清蕓對無影樓樓主的印象就又差了幾分。
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些事的時候。
盛清蕓收斂心思,抬頭迎上惜羽的視線。
「我是誰,從哪裡得知續骨枝,尋了續骨枝有何用,這些你無影樓隨便一查便知,又何須這般嚴詞厲聲來問我?」
「這位俠,如果沒有其他問題,可否告訴我,你們能不能尋到續骨枝?若能,需要多長時間,又要多銀錢?」
一點不懼惜羽渾凜厲的氣勢,盛清蕓將對話的節奏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惜羽是真的沒想到,盛清蕓會是這麼個反應。
一愣,下一刻怒火更甚,正要開口好好教訓盛清蕓一番,一道慵懶涼薄的聲音,躥耳中。
力傳音!
「告訴!」白白面的無影樓樓主道。
惜羽到了邊的話當即便再無機會說出口。
緩了口氣,下對盛清蕓越發不喜的緒,道,「不過是個續骨枝,我無影樓自然尋的到。」
一副自得又驕傲的表,「至於時間和銀錢……自然是銀子越多,時間越短了。」
「所以,這位小姐,你打算付多銀錢?」惜羽將問題又踢回給盛清蕓,企圖將主控權搶回來。
可哪知道,話說完,盛清蕓卻半點要回應的意思都無。
坐在凳子上,像是被什麼嚇住,又似是陷沉思,傻子都看得出,注意力本不在惜羽的上,也本沒聽見說什麼。
惜羽於是剛下去的火又躥了上來,「咚」一掌拍去桌面,近盛清蕓。
「這位小姐,你是我所見,第二個敢這麼隨意對待無影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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