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焉能聽不出他語氣里的酸勁兒,這個野心的男人,在爭功勞方面,可不會因為對方是子就客氣的。
「別人羨慕與否,我不知道,你,絕對是心裏最難那一個。」
「還是十娘了解我。」岳無逸這次倒是沒有一生氣的想法,「退一步來說,也多虧了十娘提前讓我把東西送給了廖姑娘,立了功,對我也是好事。」
這人還明白的快,接的很快,柳茹月嘆了一口氣,「仙兒了傷,宮裏會放出來嗎,仙兒讓你來找我,主要是想說什麼?」
「只是讓我給你和鶯老闆報平安,並道謝而已。」
柳茹月沉默著,有些拿不準廖仙兒的意思。
「你當真不必為心,先前也不過跳舞跳得好而已,現在為陛下擋了災,已經在陛下心裏有了一席之地。」
這話是什麼意思?
雖沒點燈,岳無逸也猜得出心中所想,「陛下大概是要收後宮了。」
其實先前柳茹月就這般猜想,仙兒這般仙姿卓絕的容貌,陛下竟然沒有心?
但是陛下的喜好,哪裏是們這些俗人猜得的。
「前朝的大臣們,會答應麼,畢竟仙兒出自花樓,雖說蕓瑛坊里的都是淸倌兒,但到底是那些自詡君子的大臣容忍不了的子。」哪怕那些大臣私下也會來花樓尋歡作樂,但他們絕對不允許陛下收花樓子取樂。
岳無逸道,「這事兒,我看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都一副樂見其的樣子,廖姑娘了傷,就屬皇後娘娘來看最勤了,說了許多己話,那意思差不多就是把當自家妹妹看了。
前朝,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派系的人,自是不會反對了,至於別的派系,我想們會擺平的。」
說到此,他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十娘這麼聰明,有沒有覺得這事兒著一抹古怪?」
「是啊,我就覺得這事兒就像被人安排好了一般。」一開始廖仙兒被太后帶去宮裏的時候,柳茹月就覺得太后肯定有謀了。
但不知道怎麼和別人商量,難道說是自己從上一世的見聞來推測的麼。
「十娘有此猜測,已屬不易。」岳無逸以前還以為十娘只有市井婦人的智慧罷了,現在看來,對宮裏這些彎彎繞繞倒也能出來一些門路。
「不過,為什麼我覺得十娘在決定送出賣契那一刻,對貴人們的計劃就有猜到一二了呢?」對,岳無逸察覺到的不對勁,不僅僅來自宮裏,還來自十娘的行為。
柳茹月只覺得嚨了,「仙兒,仙兒那麼,滿京城鮮有不容與才的好男兒,我覺得,進了宮,又沒被立刻放出來,怕是早就被貴人瞧上了,只是畏懼朝堂諫臣反對,不敢明目張膽給個份罷了。」
「哦~,是這樣麼?」
「不然呢?」柳茹月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怯,這男人可會鑽了,「仙兒可是我陪著鶯老闆跑了好多家私宅才相中的絕,我對的魅力自是充滿了信心。」
都說道這個份兒上了,岳無逸也知道問不出十娘的真實想法了。
拍這一趟也不是為了閑聊八卦陛下後宮兩三事的,岳無逸想起了正事,「到時候,廖姑娘一旦冊封妃嬪,定然會事事順利,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都會為護航。」
這樣的好事兒,柳茹月卻知道背地裏都是謀,但本幫不上廖仙兒。
沒聽到十娘的聲兒,岳無逸這次拿不準的想法了,自顧自的說道,「廖姑娘無法有子嗣,生得再艷,跳的舞再勾人,對皇後娘娘都是無害的,對後宮里別的人來說,也是無害的,能仰仗的只有陛下的寵,在皇後娘娘還需要的時候,就不會有事。」
「無法生育,你會背叛的吧。」
「十娘說話總是這麼一針見,你當初讓我送信進宮說的那些吸引我的話,我還猶言在耳呢,我當初也覺得大概是要被陛下收後宮的,寵很容易生下子嗣,有這般想法我才覺得幫你們的,不能生育,又不是我的錯,是自大了,怎麼我背叛了呢?
這把梯子是你搬到我跟前,懇請我爬上去的,我自是要踏著往上爬。
不過十娘放心,我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不能生育皇嗣,於別人沒有傷害,對於我來說也沒有傷害,我去找別的大的時候,也會帶上的,皇後娘娘也不過看新鮮,利用而已,陛下的寵能幾時?廖姑娘想永遠靠著皇后是不可能的。
以後新選秀進宮的子也需要往上爬的過牆梯,我會替廖姑娘選好值得相幫的子,這樣一來,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至也有人能幫一幫。」
大實話總是不好聽的,但柳茹月知道岳無逸的話才是最現實的,對廖仙兒最好的選擇,煞白著臉,點了點頭,「那就勞你費心了。」
「你竟然沒罵我冷?」岳無逸都想好了,若是十娘罵他,他要怎麼回懟回去的話了。
後宮很複雜,連他都最近都找了從宮裏榮休出宮的老人在惡補一些事,若是十娘不懂,他也能理解,卻沒想到,這次竟然沒說他什麼。
他才不是被罵習慣了,一頓不被罵就不舒服呢。
柳茹月惆悵道,「你冷是事實,也用不著我罵了,宮裏的事我不懂,我只聽人說過一宮門深似海,後宮的鬥爭比后宅可怕許多倍。」
「你夫君就你一個人,你又沒驗過後宅的可怖,聽你說這些話像是頗有悟似得,從何而來的悟呀?」
岳無逸嘲弄道,「你這怕是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差不多。」
后宅爭鬥,是只能依附男子的人們互相仇視對方,想要從別的子那裏搶奪男人關注、寵,以及財產繼承權等等。
柳茹月是沒親自驗過自己男人的妾室們害自己,但這裏,卻是男人直接手殺了和的孩子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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