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問過小乞丐，說小慧今年應該七歲了，在這個年齡範圍去找，就省事兒多了。」柳茹月擔心繁星海嫌麻煩，盡量說得詳細簡單些。

「十娘，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年節上大哥從外頭帶了一個符合你所說年齡的小丫頭回家。」

沒想到樊星海真的知道雪慧的消息，且並未因為這個事牽扯到他大哥就閉口不答。

柳茹月心，眼眶泛紅的問道，「在府里什麼？是小慧麼？」

「不是。」樊星海表略顯尷尬，「我聽大哥喚……意兒。」

若是意兒，這名兒倒也不難聽，只是柳茹月不明白樊星海為何那麼一副憤憤不平的表。

「這名兒，是有什麼不好的原由麼？」

樊星海並不知道意兒就是十娘的孩子，沒有太大的負擔，稍加思索后便道，「到底樊家也是正派人家，家中僕人買賣自是有主母安排管家置辦，大哥從外頭擅自帶回來一個丫頭，還是得過一下明路登記在冊才是。」

「府里人自是不敢為難大哥的，詢問他將這帶回來的小丫頭安排在何伺候，是否沿用上家主子取的名兒。」

他說得仔細，柳茹月聽得也認真。

「大哥毫不在意的說道，不過一個玩意兒，還敢勞煩他取名兒，但他也不想用別人取的名兒，那就意兒吧，讓那小姑娘記住，就是逗我大哥樂呵的一個小玩意兒，若是不能把我大哥伺候的開心，我大哥說會隨時把賣了。」

玩意兒……

擔心自己會失態的柳茹月死死的咬著牙槽，「那……意兒現在也伺候在你大哥邊？過得可還好？」

「大哥要去書院念書，倒也不能把意兒帶去書院伺候，將留在他自己的院子裏，那裏是大哥的院落，大哥從不讓我進去，他院裏的事我也不敢打聽，不知意兒姑娘現在如何。」

這話柳茹月還是信的，知曉這應該不是樊星海的推辭之言。

他是如此謹守禮儀之人，又是寄人籬下，他肯定不會去瞎打聽大哥院子裏的事，避免傳出流言蜚語，對他和他娘在樊府生活都不利。

雖說不知道雪慧現在過得如何，是否有被樊星冬院子裏的大丫頭們欺負，但據上一世的況來看，現在還活著。

在一個知道的地方活著，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們已經離得很近了。

「星海，你若是有空回府里，遇上了意兒姑娘，可否替我帶句話？」

「十娘請說。」

「小乞丐想知道是否還記得在人牙子車上的小姐妹，若還記得，不嫌棄現在只是一個乞丐，就請意兒在這條帕子上寫上之前約定好的字。」

說著，柳茹月從袖口掏出一張疊好的布帕子遞給了樊星海。

樊星海慎重的接過，「十娘請放心，我自會將話和東西帶到。」

本就是假託的替人帶話，柳茹月也沒辦法再問太多雪慧的事，點到即止是最好的，也免得樊星海多疑。

互相告辭之後，柳茹月與翟寧回了蕓瑛坊，將今日的收穫都說與了鶯歌聽。

「你這般待十分妥當，畢竟我們也不確定樊星冬帶回去的小姑娘就是二丫頭。」鶯歌拉著柳茹月的手，安著。

試探還是得試探的，柳茹月不得現在就去樊家一探究竟，可是無緣無故的上門，也進不去。

這樊家在京城著實不起眼，以前柳茹月沒有刻意去經營這一家的人脈，現在找上去，太刻意了。

樊家人也不似別的人家，還派人到食肆詢問過能不能上門做宴席的事，這家人並沒有過。

若是有過這類打道的事，哪怕以前拒絕過，沒有上門做菜，這次腆這老臉不要，也是要上門去結一番的。

「只能等樊星海的消息了。」

小瘋派去的人進了樊家，並沒能像派去陸府的小姑娘那樣時不時就能把消息送出來，畢竟樊家主母，比黃氏懂規矩、會掌家多了。

等消息，也不能什麼事都不做，生活還是得繼續的，鶯歌也明白，找到孩子還不是全部，那負心人現如今攀上高枝兒，想幫十娘，還得把蕓瑛坊的營生做好才行。

給柳茹月倒了一杯茶，將離開后不知道的事挑了重要的說，「昨個兒午時，辰王派人來給仙兒下了帖子，仙兒昨晚就去辰王府走了一朝。」

柳茹月也知道辰王這邊的事很要，抿了一口茶，認真聽了起來。

「仙兒今早回來，說昨夜辰王又是讓給皇親貴胄跳了飛天舞樂伎舞。」

「是否還有別的況？」若是只這般，鶯歌倒也不用故意說一次，因為辰王經常都會請仙兒上府跳這一舞。

「十娘說得對，這次有不同之。」似有千鈞萬重的力罩上頭頂，鶯歌蔫兒了吧唧的說道，「我們蕓瑛坊的招牌，怕是保不住了。」

柳茹月心中一驚，「怎麼說，難道仙兒在辰王府得罪了哪個皇親國戚？」

「倒也不是，不甜不會哄男人，卻也不會作死，但就因為那副無無求、不悲不喜的派頭，著實是讓人把神話了起來。」

鶯歌著太，頭疼不已的說道，「昨夜觀舞的人裏頭，竟然有太後娘娘，說仙兒跳飛天舞樂伎舞蹈的時候像極了慈悲憫人的仙人，上似有佛照耀，讓觀舞者到了心靈的洗滌，說這樣的舞蹈，不該用在青樓取悅男子。」

……柳茹月不知道居高位的太後為什麼會說這些話，不在青樓取悅男子，那應該做什麼？

太后準備做什麼？

柳茹月不信這些人會做無用的事。

「所以想請仙兒在陛下生辰那日進宮獻舞。」鶯歌握了柳茹月的手，「十娘，我們是不是要失去仙兒了？仙兒會不會被太后留在宮裏啊？」

被太后留在宮裏？

這樣事，聽上去荒唐極了，宮裏的貴人怎麼會留一個青樓子在邊。

但是太后又是天下最貴重的那個人，若是要留，誰還敢拒絕？

哪怕有流言蜚語，也不是針對太后的，而是能不能承榮寵的廖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