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再生蠱一定很難,並且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完。」
如錦抬起頭來,著藍族長越發驚恐的眼神,越來越確定自己的猜想是真的。
頓了頓,繼續說道,「我想,晉王府的那個需要種再生蠱的人,想必他第一次被種蠱,並不是在三年前吧?」
看著藍族長的子止不住開始抖,如錦站了起來,三兩步走到了的床前。
坐下,握住了藍族長骨瘦如柴乾癟的手指,然後直愣愣地著,「藍族長,三年前你去晉王府,給那個人施蠱,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只是施展後半程吧?」
藍族長再也無法遏制自己的緒,又是害怕又是震驚地說道,「你怎麼會知道?」
你怎麼會知道?
問出這句話時,就等於承認了一切。
如錦的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不過是一點雖然大膽卻又合合理的推測罷了,算不得什麼。」
幽幽嘆口氣,「晉王不惜利用消耗極大的也要復活的那個人,對他而言肯定十分重要。他向來專橫跋扈,做出這種事來,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我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藍族長明明知道再生蠱對你自的反噬巨大,你要付出的代價那麼大,卻又為什麼要答應他呢?
你看看,再生蠱尚未完,可是你就已經了這幅模樣,而且被迫只能藏自己,莫說別人了,就是連你自己的親生兒你都不能讓發現。
從此以後,不管是生是死,你都再也回不去你的家鄉了。
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可是你卻還是義無反顧地丟下了南疆的一切來到了這裏,只是為了配合一個目無天道的狂人的妄想。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呢!」
在提到藍麒麟的時候,如錦分明從藍族長的眼神里看見了深深的眷和溫。
那是一個母親對子最深的和想念,騙不了任何人的!
可是,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那麼大的魔力,能讓藍族長放棄自己的兒和族人,放棄南疆的一切,來到這裏陪著晉王瘋魔呢?
覺得簡直匪夷所思。
這擲地有聲的發問,讓藍族長的眼淚頓時熬不住了,這三年來,不論吃了多苦,了多大的冤枉,都沒有掉下過一滴眼淚。
哪怕在最想念麒麟的夜裏,也都強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但在這一刻,所有的攻防卻彷彿黃河決堤,一下子就潰不軍了。
奔涌而來的痛苦和酸楚侵襲著藍族長的全每一塊,乾癟的臉上流出無盡的眼淚,很快浸了整張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哭累了,這才抬起頭來,對著如錦說道,「我不是為了我自己。」
如錦幽幽嘆息,目中充滿了憐憫和心疼,「我當然知道,你不是為了你自己。」
有誰會那麼傻,明知道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火坑還跳下去?被燒得遍鱗傷,渾上下沒有一塊好的皮了,連心都碎了,這怎麼是為了自己?
誰為了自己會這樣干?
皺了皺眉,輕聲問道,「藍族長,你做的這一切,該不會是為了整個南疆吧?」
藍族長子一,這一回,倒也沒有再反駁,反而爽快地點了點頭,「沒錯,我這樣做,不過只是為了南疆的和平。」
苦笑起來,「南疆蠻夷之地,流不通,也不發達,但因為是乾國的土地,所以仍要繳納歲賦,百姓的日子,從前是很苦很苦的。
自從先讓與乾國的先帝爭取到讓南疆獨立,雖屬於乾國管轄,但卻可以自治后,民生百姓有了很大的改變。
如今的南疆,自給自足,生活雖然比不上京都城這樣富裕,但已經不再有死人的慘事了。
這些,全部都是因為我們不必再向乾國繳納稅賦,允許我們自己治理南疆的緣故。
我為這一代的南疆族長,若是不答應下晉王的請求,到時候一旦訂立的合約撕毀,那我南疆又將變從前那民不聊生的模樣!
我怎麼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呢?」
種再生蠱,最壞也就是丟了命。
可若是南疆不再自治,或者和乾國起了什麼戰,那要死的可能就不是一百兩百一千兩千人了。
這是關係到南疆子民生計和未來的大事,就算心中也不捨得這麼早就放棄生命,可是這並不由能夠選擇。
如錦的眉頭皺得更了,「晉王在朝中確實權勢滔天,六部之不知道有多他的黨羽,可是他再厲害也不過只是一個親王,這乾國還是有皇帝的!與南疆的從屬關係到底如何走向,這並不是晉王一個人就說了算的。」
搖搖頭,「只要晉王一日未曾登上帝位,那他說的話,就一日不算話。藍族長你為一族之長,難道這點道理也看不清楚嗎?」
就算晉王能攪天下的局勢,可這天下還不是他的。
李冉雖然四牽制,但他一日是乾國之主,一日便可名正言順號令三軍,他才是那個可以決定南疆命運走向之人呢!
藍族長的眼眸意味深長地著如錦,抿了抿說道,「你們乾國的政事,我不懂。但我上一任族長的囑託,我不得不做到。說到底,此事本不是我一人之力可以更改的,當命運將我推上這個位置時,便早就已經決定了我今日的模樣。」
幽幽嘆口氣,「總之,為了我南疆全族的命,為了我南疆城的穩定,我沒有任何別的選擇。」
如錦不由對晉王要救治的那個人更加興趣了。
起初,猜測晉王想要救回來的是他從未過面的世子。
晉王此生只有一個兒子,這孩子對他的重要不可言喻。
可是聽到現在,的心裏忽然產生了一些奇怪的想法,總覺得晉王世子就算再重要,但也沒有能夠決定一族生死的分量吧?
強自下心中的疑和好奇,繼續問道,「藍族長,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的侍救了我,此事與你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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