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進花廳的時候,昭妃娘娘正和幾位貴相談甚歡,到歡聲笑語不斷,見到來,昭妃是熱的,但稍微寒暄兩句,就將注意力移開了。
頓時鬆了口氣。
昭妃娘娘的表現非常明顯,並沒有表現出對興趣的樣子,看來今日,只是來當陪襯的。
如此甚好!
一直熬到午宴結束,昭妃娘娘困了要去歇覺,這宴便就散了。
仍舊是宮轎將送出,安安全全地到達了臨安侯府中。
臨安侯在松濤院早等得急了,聽說如錦回家了便立刻讓人去請大小姐。
說實話,要不是他現在還裝著病,這種時候哪裏還忍得住?早就跑到了雪柳閣去等兒了。
見如錦一進來,他連忙問道,「錦兒,昭妃娘娘有沒有為難你?」
如錦笑嘻嘻說道,「父親料事如神,昭妃娘娘怎麼會為難我?我今兒啊,也就是去充個數的。」
坐到了臨安侯的床邊,順手給他倒了一杯水,「昭妃娘娘對我很客氣,但是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對我說呢!想來,已經知道我和李渡的事了。」
一提起李渡,臨安侯就很是後悔。
他一拍大,「早知道陛下不同意這門婚事,我當初就不該提什麼賜婚不賜婚的!現下可好,陛下若是不肯賜婚,我都不好意思直接將你嫁過去,太掉價了!」
說起來,都是他當初防範意識不夠強,只顧著嫌棄恪王的年齡大,卻沒有料到人家早就擄獲了錦兒的芳心。
自古父母都拗不過兒,他早就該料到的!
唉!只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如錦無奈地說道,「父親這時說得什麼話,不嫁就不嫁,兒又不是非嫁人不可的,難不父親偌大的一等侯爵,還養不活兒一個人所以才非要趕我走不可?」
雖然也覺得有點可惜,但有些事,覺得可惜也沒有用。
從今日所見,陛下已經徹底認出了,那要他再下賜婚的旨意,恐怕很難。
也罷,若是柳扶風給的圖是真的,那手中便就已經持有了四份藏寶圖,就算只是六分之四的寶藏,但也是一筆無法衡量的巨額財富,不管李渡要拿它做什麼,也盡可夠了……
至於另外的兩份,尋機會再找出來罷了。
想想好像也並沒有那麼難!
至於和李渡的事?
是死過一回的人了,還在乎那麼多幹嘛?若是想要李渡,直接撲過去就是了,用得著管那些俗世規矩嗎?
這麼一想,頓時豁然開朗。
「好了,爹,我沒事兒,您也不用為我心。您哪,就好好養病。咱的病雖然沒有那麼嚴重,但卻是真的。李神醫說,您的肝臟有損,要小心養護,以後戒酒戒,過段日子,就會好些的。」
一提到李神醫,臨安侯的眉眼就都皺了起來。
他氣呼呼說道,「也不知道恪王那小子從哪裏搞來的這李神醫,自從他來給我看病,我就一日好日子都沒有過上過!酒?不能喝,一滴都不行。?一口都不能吃。這廚子燒菜還不許多放鹽,淡得我裏沒味兒!」
如錦連忙說道,「爹,李神醫之所以李神醫,那說明他的醫已到了出神化的地步,他既然這樣說,那就說明這樣有用,您一定得好好聽著。」
頓了頓,「李神醫查看了祖父和曾祖父的病史,再加上您的病,他覺得這肝病或許是咱家慕家祖傳的……所以,不只是您,家裏的弟弟妹妹們,以後也要吃得清淡一些,我已經令廚房以後做菜鹽減半了,您是治病,咱們是防病!」
慕家人臉黃,可能是傳的問題,但是也可能是因為產的肝病,防患於未然吧!
這麼一說,臨安侯倒覺得舒服了一點。
「這才對,不能全家人吃香的喝辣的,就我一個人吃苦,那不對!一家人嘛,有福同,有難同當,有病同防,這好!哈哈哈哈!」
雖然戒酒戒比較困難,但是一想到老鄭國公是因為肝上的瘤子了死的,他就覺得還是活命要!
再加上家裏的老人們確實都壽數不長,這麼屈指一算,他竟然也快要到了駕鶴西去的時候了呢,可是家裏的孩子都小,除了二,其他的都還沒有婚嫁,他可捨不得這麼快就死!
?還是不吃了吧!
父倆個正在聊著,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息聲,管家小碎步跑得飛起,直氣地跑了進來,「侯爺,侯爺,宮裏頭來人了!」
臨安侯眉頭一皺,「啥?」
管家回稟道,「宮裏頭來了一位年長的公公,說知道咱們家侯爺正臥病在床,讓找一位能說得上話的主事出去接旨。」
如錦站起來,「父親,我去吧!」
小半刻鐘后,如錦回來。
臨安侯急得不行,早就從床上跳下來來回踱步了,「錦兒,到底什麼事?什麼旨意?」
陛下和他關係甚好,平日若是有話,直接人傳口諭便是了,何須要下聖旨這麼隆重?可是一時半會兒,他也想不出來到底有什麼事。
畢竟,冊立世子的請旨雖然他已經遞上去了,但是文辰下個月初三的生辰,按照慣例,得等他過了生日,才會正式頒佈冊封的旨意。
還不到時候。
如錦的神有些獃獃的,不知道腦子裏在想什麼。
臨安侯又問了一句,「錦兒,到底什麼旨意?拿過來我看看?」
如錦這才回過神來,抿了抿,「父親,陛下……下了賜婚的旨意……他……給我和李渡賜婚了……」
不久之前他們兩個相見時的劍拔弩張氣氛彷彿還在,這麼快,李冉就下了賜婚的旨意,這簡直有些非所以。
他此舉到底是為何呢?
分明已經知道了是慶,不是應該要阻止和李渡婚嗎?可是為什麼轉頭卻又立刻下了賜婚的旨意?
李冉到底是怎麼想的?
臨安侯也是一愣,立刻從兒手中接過聖旨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一個字一個字地拆開來研究,最終得出來了結論,「好像……真的是賜婚的旨意。」
他回過神來,忽然高興地一拍兒的肩膀,「傻丫頭,這不是好事嗎?你和恪王那小子終於要好事真了,你應該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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