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雙拜訪懷德郡王府的事,別說謝安瀾和百里胤,就算是懷德郡王自己都有些奇怪。如果說對沈含雙這個第一人從來沒有什麼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一來沈含雙是戶部尚書的,份敏,連理王都輕易不敢更不用說一直在韜養晦的懷德郡王了。二來從前他一直做出攀附柳家的態度,而沈含雙卻卻一直是柳家十三夫人呼聲最高的人選,懷德郡王自然就更不能他了。
但是現在......
聽到屬下的稟告,懷德郡王微微揚眉,眼底出邪的芒。
「請沈小姐進來。」
「是,王爺。」
片刻后,沈含雙被人從外面帶了進來。一淡紫的衫襯得沈含雙猶如春天枝頭的一朵艷的紫玉蘭。懷德郡王放肆的目在上流轉了一番,方才笑道:「沈小姐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竟然還敢來本王的府邸。」
沈含雙垂眸道:「父親被王爺留在府上做客,含雙不得不來。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過我父親吧。」
「原來是還是個孝啊。」懷德郡王笑道。沈含雙著懷德郡王,沉聲道:「王爺明知道沒有勝算,又何必自取滅亡?何不懸崖勒馬,陛下念在德親王的面上定會饒王爺一命的。」
「放肆!」懷德郡王臉一變,厲聲吼道。
沈含雙住了口,垂眸不語,臉上的神卻是不驕不躁,從容自若的。
懷德郡王盯著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來,饒有興緻地打量著沈含雙問道:「沈小姐,不如說說看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或者說...讓本王放過姓沈的老頭兒,沒問題,你肯付出什麼代價?」
沈含雙聞言面微變,懷德郡王捕捉到的這一變化,笑得越發的得意起來,「沒錯,就是你想的哪個意思。想要本王放了你爹可以,只要你能將本王伺候的高興了。」
沈含雙臉煞白,許久方才點了點頭。
懷德郡王有些吃驚,打量著沈含雙好一會兒方才道:「既然如此,就先去換一服吧。」
沈含雙立刻明白了懷德郡王是什麼意思,換服...不過是擔心暗藏利行刺他罷了。
沈含雙沒有說話,轉過跟著上前來的丫頭出門去了。
看著沈含雙離開的背影,懷德郡王嘿嘿冷笑了兩聲。京城第一人兒啊,從前哪兒是他能夠染指的?但是現在...不過,比起沈含雙他其實更喜歡陸離的妻子那樣的。可惜他派人去抓的時候卻已經晚了一步,陸家早就已經人去樓空,讓懷德郡王心中扼腕不已。突然,腦海里靈一閃,懷德郡王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地牢裏,陸離盤膝端坐在草鋪上閉目養神。從一邊窗口出來的微讓他們能夠差不多覺到現在是什麼時候。地牢裏有些沉悶,剛開始的時候這些老先生們還有力氣破口大罵,但是兩三天過去了,一天只能吃一頓飯喝一碗水的他們也實在是沒什麼力氣再做無用功了,還是想想法子現在應該怎麼辦比較好。
外面,牢房有些沉重的門轟然打開,懷德郡王帶著滿臉的興緻朝著裏面走來。神傲然的掠過了一干階下囚,直接往最裏面走去。路過高郡王邊的時候,懷德郡王還是停了一下問道:「如何?高王兄可考慮清楚了?」
高郡王靠著牆壁閉目養神彷彿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懷德郡王冷哼一聲走到了陸離跟前站定,「陸大人。」
「王爺。」陸離睜開眼睛,聲音溫和眼神更是平和。
懷德郡王眼底卻帶著幾分殘忍的笑意,抬手拍了拍笑道:「陸大人,你來瞧瞧這是誰?」
兩個士兵將一個傷痕纍纍衫凌的子拖了過來,散的長發掩住了半邊的容,但是剩下的一個側影依然能夠看出絕的廓。子被推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陸離袖擺下修長的手指微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放鬆了下來。神冷厲地盯著眼前得意大小的懷德郡王。
懷德郡王一隻手起那子的下顎,旁邊的曹老大人這才看清楚昏暗的線中,那子的廓竟然像是之前見過幾面的陸離的妻子。
畜生!
懷德郡王側首看向陸離笑道:「陸大人,聽說你對尊夫人寵有加,不知道你又肯為做到什麼地步呢?」
陸離沉默不語,懷德郡王抓著那子的手用力收,一邊惻惻的笑道:「說起來,陸夫人的滋味果然是什麼不錯了。不如本王將賞給麾下的士兵,讓他們也嘗嘗新的上雍第一人的滋味?」
「你想怎麼樣?」陸離冷聲問道,氣息森寒地盯著眼前的人。
懷德郡王並不將一個被關在牢房裏的文弱男子放在眼力,有些滿意地笑道:「哦,很簡單。只要陸大人答應投靠本王,本王就將還給你。」
陸離不答,懷德郡王也不著急,一把將那子從地上拽到起來在了陸離對面的牢房欄桿上肆意起來。一邊得意的笑道:「陸大人,你最好快點考慮好,不然一會兒這滿朝文武大臣都要看到您的夫人是如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陸離冷笑了一聲道:「隨便找給假貨就先用來騙我,難道果真如高郡王所言,王爺腦子出問題了麼?」
懷德郡王抓著那子手一,子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聲音。懷德郡王毫無憐香惜玉之心一把開子臉上的髮,「陸離,你給本王看清楚了!」
那子容貌絕,即便此時一狼狽,卻更平添了幾分艷脆弱。但是那樣貌,看上去竟然當真跟謝安瀾有七八分的相似。見過謝安瀾的高郡王和曹老大人都有些驚疑不定,這子......
「呵。」陸離冷笑一聲,閉上眼睛不再開口。
懷德郡王有些惱怒,他不相信在這種線之下一言不發陸離竟然還能分得清楚眼前的子的真假。
「陸大人果然心狠手辣,都說陸大人與陸夫人鶼鰈深,如今看來也未必啊。」懷德郡王笑道。陸離豁然睜開眼睛道:「假貨永遠都是假貨,王爺恐怕是連夫人現在在哪兒都不知道吧?」
懷德郡王不語,因為陸離猜對了。但是...從羽林營發難開始陸離就一直被困在承天府和王府地牢,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陸離提前知道了他們的計劃?那更加不可能,如果陸離提前知道了,又怎麼會落到他手裏?
看著陸離淡然的模樣,懷德郡王覺得十分掃興。滿是惡意的看了陸離一眼道:「既然陸大人不領...」抬手一推,將懷中的子推到了兩個侍衛懷裏,「賞你們了。」
「多謝王爺。」兩個侍衛立刻滿是歡喜地道。
懷德郡王放聲大笑,「過了今天,如果以後陸大人有幸活下來的話,整個京城都會知道陸大人為了效忠陛下做出的犧牲的。說不定...陛下到時候也會賜一位郡主什麼的下嫁給陸大人以資嘉獎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敢嫁給如此狠心的丈夫啊。」
說完,懷德郡王便轉大笑著離去。門外很快就傳來了子的慘聲。
後,陸離眼神幽冷地盯著懷德郡王離去的背影,「東方竣,你找死。」
一出了牢房,懷德郡王臉上得意的笑容立刻就沉了下來。原本一狼狽被人拖來拽去的子此時正端立在一邊垂首佇立,「王爺。」
懷德郡王厭煩地掃了一眼另一個正發出慘聲的子,冷聲道:「夠了,閉!」騙不到陸離,做這些安排讓他越發的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但是越是如此,他就越想要折磨打擊折磨陸離,又不甘心只能將痛苦施加在他上的方式。彷彿出了嚴刑拷打,他就沒辦法對付陸離了一半。那種文文弱弱的書生,打個幾鞭子就能要了他的命了,無趣!
見他不悅,旁邊的眾人也都噤若寒蟬。一個人頂著力小心翼翼地道:「王爺,京城第一人兒還在等著您呢。何必為了這種小人怒?王爺若是看他不順,幾鞭子死了事。」
懷德郡王冷笑一聲道:「不,姓陸的壞了本王的大事,本王豈能讓他死的這麼痛快?給本王繼續找,務必將那個人給本王抓住!假的不行,本王到想看看,真的又會如何!」
「是,王爺。」侍衛連忙點頭道。懷德郡王這才微微瞇眼,彷彿怒火平息了一些,道:「走吧,現在該去會會上雍第一人了。」
「恭喜王爺喜得人。」
「哈哈,確實是應該恭喜。」懷德郡王快步朝著外面走去。
地牢裏,氣氛比方才更加沉默了。懷德郡王來了又去,卻讓所有人的目都若有若無的撇向了陸離。顯然懷德郡王方才的話,還是讓一部分人相信了。認為那子確實是陸夫人,只不過是陸離為了大義強忍著不肯認罷了。
「陸大人?」高郡王過欄桿看著坐在一邊連都沒有一下的陸離。
好一會兒,陸離方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他,高郡王被他看的心中一寒。心中不由暗道:「這陸離不過是個一個從六品的新科狀元,怎麼會給人如此巨大的迫力?」對上陸離幽冷的目,高郡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陸離掃了一眼關滿了人的地牢,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走到牢房門口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三寸長短的鐵釘,慢條斯理地在牢房大鎖的鎖孔里撥弄了一會兒,只聽咔的一聲輕響,鎖開了。
高郡王驚訝,「沒想到陸大人還有這等本事。」
陸離連天機箭那樣複雜的兵都能仿製個七八,牢房裏這種簡易的大鎖算什麼?
不過...就算開了鎖他們也出不去啊。門外還有王府的侍衛守著了,外面更是還有不知道多的叛軍。
陸離似乎並不在意,只是走到其中幾個牢房跟前咔嚓咔嚓的打開了鎖。這幾個牢房裏鎖著的都是極為朝中極有威的將軍,而且還是據說手武功極為不凡,早年都是在戰場上能夠所向披靡的角。
「陸大人,您這是?」
陸離道:「在下若是打開門,幾位將軍可有把握衝出去?」
幾位將軍對視了一眼,思索了片刻才點了點頭道:「作快些,應當可以。只是,須得先解決門外的守衛,免得他們驚了府中的侍衛。」
陸離點了點頭,道:「沒問題。」
高郡王眼神一閃,連忙道:「陸大人,你要出去本王或許能幫一點忙。」
陸離挑眉,回頭去看高郡王。高郡王無奈地笑道:「本王畢竟是皇室宗親,早年懷德還沒出生的時候本王也是經常來德親王府玩耍的。對這王府,本王未必就比懷德郡王了解的。」
陸離道:「哦?王爺說說看?」
高郡王道:「這個地牢是建在郡王府後院的西北角的底下的。出了地牢往左就是祠堂,裏面供奉著德親王的牌位。往右只要繞過了藏書樓就是王府後街的圍牆。牆外一條街上住著的都是懷德郡王府的下人。那裏還有懷德郡王府的馬廄,叛軍仗著後街都是自己人,那邊侍衛肯定不多。只要出了地牢直奔西北角的小門而去,再奪了馬衝出去,想要逃走應該不是難事。」
「多謝王爺。」陸離點頭道。
高郡王挑眉,「陸大人該不會是想要過河拆橋吧?」手拽了拽牢門上的大鎖道。
陸離道:「自然不會,聽說王爺文武雙全,想來多一個人也不會有問題?」
高郡王似笑非笑,「在下倒是聽說陸大人是謙謙君子。」會開鎖的謙謙君子。
陸離不置可否,過去替高郡王開了鎖。其餘人見他們要走,也有些著急起來。陸離看了一眼他們,道:「各位,現在衝出去是九死一生。只要沒到絕境,懷德郡王絕對不會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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