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很快被帶到了懷德郡王跟前,看到站在自己跟前的陸離,懷德郡王臉上不由得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的覺,不需要再像從前那樣藏著自己,整個上雍皇城都是他說的了算的覺,難怪那麼多人都想要君臨天下呢。如今他只是控制了上雍皇城就有這樣的覺,如果有一天真的得到了這個天下,那將會是何等的暢快啊?
雖然懷德郡王並沒有說話,但是只看他的表陸離就能將他心理的想法猜到八九分。八是在為自己這些年的韜養晦趕到得意,委屈,憤怒以及孤芳自賞之類的。其實陸離很想告訴懷德郡王,他實在是想得太多了,韜養晦多年,結果昭平帝一個想要對付的宗室不是東方靖不是最有威的高郡王,卻反而是他。這不知道他韜得哪門子的,養的哪門子的晦。不過鑒於目前是懷德郡王佔上風,陸離十分名明智的選擇了閉。
見陸離沉默,懷德郡王卻是越發地得意起來。居高臨下地著陸離道:「今天本王已經聽了不人罵本王了,陸大人,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欠罵麼?陸離心中暗道,面上卻是一派的平靜自若,「不知王爺下前來,有何見教?」
懷德郡王輕哼一聲道:「陸大人,可還記得前些天你跟本王說過的話?如今再看看,你覺得…臉疼麼?」
陸離神不變,淡淡道:「王爺覺得,眼下局勢已經逆轉了麼?」
「難道不是?」懷德郡王傲然道。
陸離問道:「既然如此,王爺為何還不攻宮中?」
懷德郡王臉的笑容微微一僵,神有些冷地盯著陸離。陸離淡然道:「王爺不肯強攻攻城,是因為王爺知道,您手裡的兵力本就不足以控制整個京城。下這兩天閑來無事也替王爺算過帳,即便是高裴將軍,不…即便是睿王殿下那樣的名將出手,想要完全控制住京城的同時攻破皇宮,至也需要十五萬兵馬。而且…是十五萬堪比神武軍的兵。」
懷德郡王冷冷道:「本王倒是不知道,陸大人竟然還通兵法。」
陸離淡淡一笑道:「紙上談兵,王爺可當笑談。」
見他如此冷靜從容,懷德郡王反倒是收斂了怒氣坐回了主位上,冷笑道:「哦?那你倒是說說,本王若是此時強攻皇城,又會如何?」
陸離垂眸淡淡道:「王爺試試看不就知道了麼?」
「陸雍,你好大的膽子。」懷德郡王冷聲道,陸離低頭,「下不敢。」
說著不敢的人,面上卻沒有毫不敢的意思。若是按照懷德郡王的本,陸離此時就該人頭落地了。但是不知道為何,懷德郡王竟然生生地忍了下來,甚至出了一猙獰的笑意,「陸雍,你想得太多了!本王用不著強攻皇城,一眼能達到目的!」
陸離沉默了良久,方才輕聲道:「王爺是打算直接刺殺陛下麼?只怕沒那麼容易。」其實沒什麼好猜的,如今的局勢也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強攻,二是巧取。強攻懷德郡王沒那個兵力,巧取就只剩下派高手宮行刺了,或者…昭平帝邊還有細?但是無論是哪樣,陸離都不怎麼看好。昭平帝在政務上確實是不靠譜,否則也淪落不到如今這個局面。但是對於一個經歷過宮變的皇帝來說,對於自己的安危他不可能不看重。想要刺殺他,難上加難。
懷德郡王輕哼一聲,顯然是對陸離的話不以為意,或者是他還藏著什麼別人不知道的殺手鐧不願讓陸離看出來。
打量著陸離,懷德郡王悠然道:「陸雍,你是個聰明人,本王也是個才的人。如果你願意投靠本王的話,你之前的放肆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陸離垂眸,「王爺抬舉了,下是朝廷的員,效忠的是整個東陵。」
所以,想要我效忠,有本事你當上皇帝再說啊。
「你是真不怕死還是篤定了本王不會殺你?」懷德郡王挑眉問道。
陸離思索了片刻,方才道:「王爺,暫時應該沒打算殺我。否則方才也不會跟下說這麼多話了。」
壞德郡王的角了,冷笑一聲揮揮手道:「來人,見他帶下去,單獨關押!」
「是,王爺。」兩個侍衛進來,走向陸離。陸離也不需要他們押送,自己轉就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又回過神來,看向懷德郡王道:「王爺,下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
「你說。」懷德郡王盯著他道。
陸離問道:「是誰說王爺起兵叛的?」
懷德郡王臉一變,厲聲道:「帶下去!」
「是!」兩個侍衛見懷德郡王臉大變,連忙拉著陸離往外走去。陸離也不掙扎,任由兩個人將自己拉了出去。
大廳里,懷德郡王獨自一人憤怒地來回走著。陸雍說得並沒有錯,匆忙起兵他們準備不足兵力本來就不夠,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如果再不手只怕就不到他手,昭平帝就先要他的命了!如今這樣的局面,看似他佔了上方,但是懷德郡王自己心中也清楚,如果能夠速戰速決還好,一旦拖久了…最後敗得只能是他。
希一切都能順利,如果不順…懷德郡王眼中兇芒畢現。有的是人給他陪葬!
懷德郡王府後院的地牢里,陸離在兩個侍衛的押送下走進了昏暗的地牢。這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懷德郡王府的地牢,不過地牢里此時已經住了不人,這些人都是比他先來的。路過一間間簡陋的牢房,看著那裡面一個個著朝服為高泉州的權貴們,陸離眼神淡然無波。
這麼算起來,懷德郡王倒也不算是完全的無腦,至時間就挑的很不錯。昨天出事的時候,早朝剛剛散了沒一會兒,那些朝臣們剛從宮裡出來打算回家,就直接被人一鍋端了。反倒是那些不怎麼上早朝的逃過了一劫。於是這牢房裡六部尚書俱全,各部各司的首腦也到了個六七。留在京城的武將,三品以上除了在各自崗位當值的,抱病的,賦閑的,以及高裴那樣武功高強的,基本上也到齊了。不過高裴沒到倒不是他跑了,而是高裴如今本就賦閑在家鎮西將軍算是個虛職,他也是偶爾上朝的那一撥,今天巧沒去。
「雍。」曹老大人和史臺的幾個老大人被關在了同一個牢房裡,看到陸離被過來立刻忍不住喊道。
陸離微微點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看著這整個地牢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員,為從六品芝麻小的陸大人略有些自卑的被關進了地牢最裡面的小黑屋。
「雍,你怎麼會被抓來的?」陸離的小黑屋就在曹老大人旁邊,除了格外的暗和狹小跟別的牢房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都是除了地上鋪了一些乾草什麼都沒有。這地牢肯定不是特意替他準備的,如果是懷德郡王給他準備的牢房怎麼可能還有鋪乾草,不給澆水就不錯了。
陸離走到靠近旁邊線比較亮一點的地方,有些無奈地搖頭道:「大概是運氣不好吧。」
曹老大人想起之前陸離去古塘的事,點了點頭只當懷德郡王是在報復陸離之前壞了他的事。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旁邊另一位大人忍不住問道:「陸大人,外面如何了?」
陸離搖頭道:「下也是直接從承天府被帶過來的,並不知道外面的形。不過…一路走來,叛軍已經控制了整個京城。街上也空空,不見半個行人。」
眾人相顧皆是滿臉擔憂集。能做主的有能力差不多都被關進來了。留在外面的不是老的老就是小的小,要麼就是一些占著高位只領俸祿不做事的廢材,這可如何是好啊。
陸離見幾個老先生急得都要掉下淚來了,方才悠悠安道:「幾位大人也不必太過擔心,高將軍似乎還在外面,高將軍用兵如神,定能平定叛軍化險為夷。」曹老大人搖頭道:「高將軍雖能,但是高家軍遠在千里之外,手中無兵…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陸離道:「車到山前必有路。」
見他如此坦然,幾位老大人只能談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了。只是如今這個時候,誰也提不起神來教育後生晚輩,牢房裡只有一陣陣嘆息了。
「陸大人?」另一邊的牢房裡,高郡王的聲音想起。
陸離這才看見,就在對面牢房隔了兩間的位置,高郡王從地上站起來走到門口隔著欄桿看向陸離。陸離挑眉,「見過王爺。」
高郡王擺擺手,「都是階下囚,這些虛禮就免了吧。眼下的局勢,陸大人怎麼看?」
陸離沉默了片刻道:「懷德郡王想要功,希渺茫。但是咱們這些人……」同樣也是前途渺茫啊。
懷德郡王功了他們說不定有一線生機,懷德郡王失敗了他們就是跟朝廷談判的籌碼,暢談失敗…他們就是懷德郡王的陪葬品。
眾人顯然都明白這個道理,一時間也是沉默。陸離有些奇怪,「王爺怎麼會在此?」那幾個宗室王爺可是一個都沒來,可見懷德郡王還是沒有完全喪心病狂的。
高郡王道:「他先要本王答應一些事,本王拒絕了。大概是…惱怒吧。」
陸離靠著牢房的欄桿打量著高郡王,低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方才道:「其實…王爺可以答應的。」
高郡王淡然道:「本王絕對不會答應,死也不能。」
陸離倒也不多勸,只得道:「那就只能賭一賭,咱們命夠不夠大了。」高郡王果然一點兒都不笨,懷德郡王想要高郡王答應什麼在場的人只怕都猜得出來。一旦高郡王答應了,哪怕是假裝答應然後在反水協助朝廷平定了叛,那也是後患無窮的。
高郡王若有所思地笑道:「蘇公子一向盛讚陸大人才智,本王相信咱們定能逢兇化吉,化險為夷的。」
蘇夢寒?陸離心中一堵。青悅肯定會去跟蘇夢寒商量對策,他卻被關在這狹小暗的地牢里發獃!
簡直不能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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