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薛棠兒的話,在場的其他人也並非毫不容。但是現在,叛軍帶給們的憂慮明顯的大過了薛棠兒寵給們帶來的威脅。畢竟,們這些人從未得寵過,自然也就談不上如何失寵了。因為昭平帝這些年都專寵柳貴妃一人,後宮中反倒是沒有了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獨守空房的後宮子們倒是的多了幾分同病相憐之意。
皇后神淡然地看著薛棠兒,點點頭道:「既然陛下這樣富,薛修容和王人就都留在儀宮吧。其他人都回去,好好在自己宮裏待著不要到走。若是真的害怕也可以跟自己關係好的人搭個伴兒。」
皇后既然這麼說,眾嬪妃自然只能聽命。紛紛起朝皇後行禮告退,只有薛棠兒和王人留了下來。王人年輕尚輕,也沒有經歷過什麼事,平時還有皇后這個姨母護著也沒有過什麼苦。這會兒看著薛棠兒的眼神里就已經多了幾分敵意。薛棠兒勾淺淺一笑並不在意。
皇后看著薛棠兒道:「我年紀大了,你們兩個卻還年輕。既然都在儀宮裏也就正好做個伴。薛修容,王人比你還小一些,如今又有了子,你就多照顧一些吧。」
薛棠兒微微一福,恭敬地道:「娘娘儘管放心便是,臣妾一定好好照顧王人和腹中的小皇子。」東方靖想要王人的孩子的命,可惜卻還有人想要這孩子活著。瞥了一眼正自以為晦的打量自己的王人,薛棠兒心中暗笑,真是個天真而有野心的丫頭。以為皇后看不出來的心思麼?若是真讓平安生下了小皇子,這個小皇子是誰的還不好說呢,就是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還要兩說。不好好想像自己的境,倒是有功夫琢磨了。
另一邊的臺殿,同樣不平靜。柳貴妃有些焦躁地撐著跟的型比起來顯得有些太大的肚子,有些憔悴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說起來如今也才六個多月將近七個月,但是肚子卻大的有些詭異,連太醫都懷疑柳貴妃這次懷的是不是雙胎。但是太醫院十幾個醫番診脈,無論如何也沒有查出柳貴妃有懷著雙胎的跡象。於是只能歸咎於孩子補得太多了而柳貴妃本卻又太過瘦弱了。
「娘娘,您別急,不會有事的了。」銀葉小心翼翼的安道。
柳貴妃攥著手中的帕子,臉蒼白。
「是,不會有事的。」柳貴妃喃喃道:「陛下呢?陛下去哪兒了?!」柳貴妃突然有些慌了起來,著急地道。
銀葉連忙道:「陛下在書房裏理事呢,奴婢這就讓人去請。」柳貴妃其中有一個孩子就是在二十多年前的宮變中沒了的,如今正巧懷著孕有發生了叛,心中不安也是正常的。柳貴妃一把拉住要起的大宮搖頭道:「不行!不能去打擾陛下!本宮沒事…本宮沒事!」
看著柳貴妃神思不屬的模樣,銀葉有些不安。娘娘這個模樣實在是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娘娘?真的沒事麼?」
柳貴妃勉強定了定神道:「沒事,這個時候陛下肯定有重要的事要理,不要去打擾他了。本宮休息一會兒就好。」
銀葉只得點點頭道:「是,奴婢讓人去問問,陛下若是午膳時有空,或許可以來看看娘娘。」
柳貴妃猶豫了一下,但是心中的驚慌又實在是難以抑,只得點了點頭。銀葉扶著回到榻上躺好,又拉來一條薄被替蓋上方才腳步輕緩的走了出去。躺在榻上的柳貴妃卻無法眠,只要一閉上眼睛無數紛的事就從腦海中閃過。那些紛的腥的,兵荒馬一般的場景彷彿都帶著一般。還聽到了嬰兒的哭泣聲,在喧鬧嘈雜的聲音中刺得腦子裏疼痛裂,柳貴妃忍不住出聲。
「不要…好痛…」
空的大殿裏寂靜無聲,只有床榻上的柳貴妃在薄被之下抖著聲音彷彿嗚咽。
謝安瀾離開林府之後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今天的城裏並不如昨天以及外城那麼安靜。畢竟這裏住著的人跟外面那些手無寸鐵的尋常百姓並不一樣。這裏住著許多達顯貴,其中還有不世代武勛之家出,脾氣絕不如尋常百姓溫馴不說,他們手裏就算是沒有訓練有素的府兵,至也是有一些練家子的護院的。因此,叛軍不得不分出更多的人手來防備這些人,但是即使如此依然還是一樣有人不買賬的。謝安瀾蹲在一人家拐角的屋檐下,好奇的看著鬧哄哄的大門口出現的人才發現自己竟然蹲在了高郡王府的門口。
高郡王後跟著一群手持兵的親兵,神不善地看著眼前擋在他面前的叛軍的一個校尉冷聲道:「給本王統統滾開!」
那校尉並不想讓,只是沉聲道:「王爺,請你回去,否則別怪我等不客氣了。」
高郡王怒極反笑,「不客氣?本王都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對本王不客氣。有本事,你一刀劈了本王啊。」
校尉臉也不太好看,高郡王是當朝郡王,所有的宗室王爺們都要稱他一聲堂兄。即便是現在已經淪為了階下囚,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校尉就能夠隨意手殺了的,「請王爺不要為難我們。」校尉沉聲道。
「逆臣賊子!」高郡王毫不客氣地道:「本王的郡主被你們嚇得重病在床,本王現在要去找太醫!你們統統給本王滾滾滾!」
這些人自然不能讓了,高郡王冷哼一聲一揮手,後的親兵立刻涌了上來。守著高王府的叛軍們也是一驚,立刻圍了過來雙方對峙起來。
「高王爺,火氣何必這麼大?」一個聲音從叛軍後傳來,眾人回頭去就看到一個面目普通的中年男子出現在街邊含笑看著高郡王。高郡王斜了他一眼,「你是哪蔥啊?」那人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復了笑容道:「在下忝為懷德郡王麾下幕僚,王爺想請高郡王前往王府一聚。」
高郡王冷哼一聲,「看來他是不放心本王啊。正好本王也想要見見他,順便問問他到底腦子出了什麼病!」最後這句話說得有些咬牙切齒,高郡王真的覺得懷德郡王是腦子出了病。皇位這玩意兒誰不想要?但是高郡王從來沒想過造反。一來他清楚自己的實力,而來作為上一次宮變的害者之一,他清楚這樣的事對東陵皇室的影響。上一次宮變,原本枝繁葉茂的東陵皇室險些凋零殆盡。這才時隔二十年,再來一次不用等到有人造反了,他們自己就能把東方家的天下給玩沒了。若是真能功也就罷了,但是在高郡王看來,懷德郡王這是自己找死。
那人有些不悅地道:「王爺請慎言。」
高郡王輕哼了一聲並不將他放在眼裏,只是道:「本王的郡主病了,讓人去請太醫!」
「這時候太醫都在宮中。」那人道。
「那就請大夫!」高郡王沒好氣地道。
那人只得點點頭,對高郡王比出一個請的手勢,同時吩咐那校尉,「派個大夫進府去給郡主看病。」
「是。」
看著高郡王跟著人離去,謝安瀾也悄無聲息的翻離開了高郡王府。雖然對宗室這些王爺們都沒什麼好,但是謝安瀾必須承認就憑高郡王方才的態度,這些王爺裏面高郡王也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蘇夢寒才選了他呢?不過,高郡王被帶去了懷德郡王府,蘇夢寒想要找他的計劃似乎就要破產了啊。想到此,謝安瀾搖了搖頭繼續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柳家門外也守著不士兵,聽說昨兒傍晚柳家的幾個囂張慣了的公子哥兒帶著人想要衝出去,被守著大門的叛軍恨恨地揍了一頓灰頭土臉的回去了,柳家的人也都老實了不。或許他們終於明白了,這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買柳家的帳的,甚至有時候就算搬出皇帝陛下也不好使啊。
謝安瀾從後院潛柳家,只從護衛的部署就能看得出來柳家跟高家的不一樣。高家的院子猶如一個鐵桶,如果是白天的話就算是謝安瀾想要潛進去也要費不事兒。但是柳家卻不一樣,柳家怕死的人應該不,所以大部分的護衛都是守著各個主子的院子。如此一來,總防自然就要出不小的窟窿。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高家的護衛和柳家的護衛專業能力不一樣。
謝安瀾覺得自己應該讚一下柳家護衛的無能,讓毫不費力的到了柳浮雲的住。可惜…柳浮雲不在!
著空的房間,謝安瀾略失的聳了聳肩,在出去找人和留下等待之間選擇了後者。
柳浮雲有些疲憊地拖著還有些作痛的回到了自己院子裏。對於自己的親人柳浮雲不知道該如何評價。該膽小的時候他們膽大包天,該放手一搏的時候他們偏偏又膽小如鼠。或者說,是因為他們覺得不值得。京城裏那麼多權貴,憑什麼要柳家豁出命去跟叛軍周旋,那可是好幾萬的叛軍。一個不小心將整個柳家滅了都沒問題。
柳家的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仗著柳家的名頭樂的時候誰都不甘人後。一旦需要他們做什麼了,就誰也不肯彈了。憑什麼是我?憑什麼不是他?別人都沒做,我們為什麼要做?
甚至還有人說柳家跟懷德郡王關係很好,就算懷德郡王上位應該也不會對柳家如何。
呵呵,如果懷德郡王真的篡位功,柳家就是他最大的污點。第一個要殺的就是柳家,連罪名都是現的。柳貴妃迷皇帝,紅禍國。柳家滿門都是佞臣邪,人人得而誅之。
揮退了後跟著的下人,柳浮雲推門走進了房間。剛走了兩步便停了下來,袖底一支暗已經朝著裏間了過去。
裏間的桌邊正坐著一個人,聽到風聲連忙側首避開了暗笑道:「浮雲公子,出手太狠了吧?」
柳浮雲一愣,看到暗蹭的一聲釘到了不遠的書柜上。
「謝…無公子?」柳浮雲道。
謝安瀾嘆了口氣,放下茶杯道:「貿然來訪,還請見諒。」
柳浮雲搖了搖頭,朝著謝安瀾走了過來,「無公子怎麼會來此?」
謝安瀾看看柳浮雲明顯有些不便的,皺眉道:「浮雲公子的傷應當好好養著,實在不該這麼早下地行走。」
柳浮雲道;「多謝關心,我心裏有數。」
謝安瀾聳聳肩,和柳浮雲雖然勉強算的患難之,但是到底雙方立場不一樣。這些事自然不便管得太多,如果是換了穆翎的話,只怕就是直接讓人將穆翎綁了也不會任由他這麼糟蹋自己的。當然,說得是之前,現在的穆翎…不知道還能不能認這個兄弟了。
「無公子所為何來?」柳浮雲問道,謝無這個時候來訪,自然不會單純只是為了探他。
謝安瀾也不啰嗦,將蘇夢寒和的擔憂說了一遍。柳浮雲神淡然並不意外,顯然蘇夢寒想到的事他同樣也想到了。柳浮雲問道:「陸大人如今還在承天府?」
謝安瀾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柳浮雲道:「陸大人並非不知變通之人,謝公子不必擔心。」
「……」這個話有點微妙啊,難不柳浮雲覺得陸離會投敵?
或許是謝安瀾的表太過明顯,柳浮雲立刻解釋道:「在下的意思是,以陸大人的才智與懷德郡王周旋一二不是問題,暫時應當不會有什麼危險。」謝安瀾不在意的笑了笑,其實就算陸離投敵了也不意外,因為從頭到尾陸離就沒有效忠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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