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果然是人才輩出,聽了方信的請求齊湛毫不猶豫地找了一個軍中刑訊的高手給方信。方信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將人帶了過去。那位陸四爺自己手藝不行還心狠手辣,萬一找不到合適的人,說不定最後還是要他手。雖然他方信也算得上是見多識廣了,但是凌遲這種事卻還是有些做不出來的。
專業人士不愧是專業人士,聽了陸離的要求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爽快的應了。
看著那士兵手中明晃晃地刀子,那中年子臉上終於出了幾分驚懼之,但是同時還帶著幾分不服輸的傲氣。死死地瞪著站在不遠的陸離,彷彿是本不信陸離真的敢將凌遲。陸離卻沒有看,只是淡淡朝那士兵點了個頭。那人立刻抬手,普通士兵用的刀並不輕薄小巧,但是在他手裏卻靈活的彷彿一把緻的匕首一般。銀一閃,中年子慘一聲。胳膊上一塊皮已經讓人連帶著服一起削了下來。雪亮的刀上,著一塊輕薄如紙一般的皮,帶著淡淡的。子的手臂上,立刻從傷口沁了出來,將整整條胳膊都染紅了。
那士兵齒一笑道:「想要招了記得說話或者點點頭啊。」
中年子咬牙,眼神惡狠狠地瞪著跟前的人,眼珠子都彷彿要瞪出來了一般。
士兵並不理會,手中刀一揮,又是一片皮被削了下來。
「啊?!」
陸離並沒有看到這一幕,此時天已經漸漸亮開了,陸離負手背對著他們站在一邊看向齊湛的方向。顯然和對方涉的並不順利,也足以看得出齊湛這個副將在軍中的權威有多麼低。一個副將師出有名,竟然連一個校尉都制不住。
連續十幾刀下去,那中年子再也沒有了原本的堅決,臉也越來越蒼白起來。劇烈的疼痛讓不自覺的將都咬破了。
凌遲,千刀萬剮…才挨了十幾刀就已經恨不得立刻死了,若是當真挨上幾百甚至千上萬刀,中年子心中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其實是多慮了,刑場上行刑的劊子手都是祖傳的本事,世世代代練了不知道多年才有那樣的本事。眼前這位雖然也算是個高手,但是也就是用來刑訊嚇唬嚇唬人的標準,用不了幾百刀人肯定就要斷氣了。
「我…我說…」中年子終於忍不住,在下一刀落下來之前閉上了眼睛開口道。
揮刀的士兵手中一頓,停了下來,刀鋒險險的撇著的皮過,沒有劃破一皮。
陸離轉過來,神淡漠地看著,抬手示意那士兵先推開,「給上藥。」
「是。」
旁邊立刻有隨軍的軍醫上前替上藥包紮傷口。
等到這些都理好了,陸離方才走到那中年子跟前道:「說罷。」
中年子抬頭看向眼前的年輕人,還是輕輕抖著,看著陸離的眼神裏帶帶著明顯的仇恨和恐懼,「你想知道什麼?」
陸離道:「你們在古塘縣還有什麼據點?跟你一起的那個男人會跑到哪兒去?我希你說得都是實話,否則,你浪費我一刻鐘時間,我會讓你多一刻鐘凌遲的覺的。」
子咬著,好一會兒方才有些頹然地道:「據此…四十裏外的半山腰上,又一別院。從莊子裏的暗道穿過去,可以走捷徑省去一半的路程。我大哥…應該就是去了那裏。」陸離冷然瞥了一眼,點了點頭對方通道:「帶下去,嚴加看守。」
「是。」
方信揮揮手讓人將中年子帶了回去,低聲問道:「陸大人,您是要…」
陸離微微點頭,「帶上人,跟我走吧。」
「是。」
吩咐完,陸離轉像齊湛的方向走去,那邊的局勢越發的張,已經有了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陸離走過去還未開口,遠的的路口上就有一群人浩浩而來。陸離看了一眼路口,微微瞇眼。側首對方通道:「你先帶人去找無和柳浮雲。」
方信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對人馬是從京城來得。只是還沒看清楚到底是哪路人馬,不過既然陸離這麼說,他也只能點頭應是。不止是因為陸離是謝無的好友,現在要靠他才能找到自家公子。更是因為這個年探花似乎有一種讓人不由自主聽他吩咐,信服他的決定的氣質。
趁著那些人還沒到來,方信飛快地帶著人朝著莊子後方撤去。此時駐紮在莊子裏的飛羽營兵都在前面攔截齊湛等人,倒是給了他們機會幾乎花不了太大的力氣就能夠過去。
此時的深山老林里,謝安瀾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自己不遠的柳浮雲正皺眉看著自己。休息了一晚上,謝安瀾倒是舒服多了,除了上昨天的傷還在作痛,那種混上下的酸痛倒是已經消去了八九分。年輕就是好啊,別的不說恢復能力總是不錯的。
「浮雲公子,早啊。」謝安瀾笑道。
柳浮雲微微點頭,道:「昨晚沒有人追上來。」
謝安瀾不以為意,「那些人應該也沒有多,想要再回去調人總是需要時間的。幾個人深夜裏在山裏找人,自然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柳浮雲挑眉,「追在我們後的人……」
謝安瀾朝他出一個帶著幾分邪氣的笑容,抬起自己已經被染得看不出,跡乾涸之後有些發的袖道:「死了。」
柳浮雲眼眸深沉的看著眼前有些狼狽地年,良久方才道:「無公子好手,只怕就是高裴將軍在那麼多高手的圍攻之下也難以全而退。」謝安瀾搖頭,「浮雲公子過獎了,高將軍的本事我見識過,我不如他。」如果有高裴的武功,哪兒會如此狼狽啊。
瞥了一眼躺在角落裏似乎還沒醒來的中年男子,謝安瀾道:「天快亮了,我去找些吃的填填肚子,咱們就出去吧。」
「有勞。」
「我去。」柳浮雲道,「你傷得重。」
謝安瀾挑眉一笑,「我傷的多,但是不重。浮雲公子你傷的才比較重。」目落在柳浮雲的肩膀上掃了一眼,站起來擺擺手往外走去。
看著謝安瀾走出去,柳浮雲垂眸著跟前已經快要熄滅的火堆怔怔出神。
謝安瀾快步走在樹林里,一隻灰撲撲的野兔從前方奔過,謝安瀾手中的匕首嗖地了出去正中野兔上。滿意的拍拍手,謝安瀾走上前去拎著頗為碩的兔子準備往回走。算起來他們從中天中午開始就沒有正經吃過什麼東西了,三個人吃一隻兔子好像有些不夠。想起剛才拉的路上,有一顆樹上掛著不紅彤彤的果子,謝安瀾決定回去的時候再多摘一些果子好了。
拎著獵快步往回走,突然後傳來一聲有些悉的的聲。
謝安瀾猛然停住了腳步,臉微變。那聲跟謝嘯月很像,但是聽上去卻比謝嘯月更加的高有力,那是…狼的聲,而且不知一頭。昨晚一整晚都沒有聽見狼,怎麼回反而白天出現?而且,那狼的聲音明顯的朝著這個方向而來的。
謝安瀾心中一沉,快步朝著柳浮雲所在的方向奔了過去。
柳浮雲同樣也聽到了狼的聲,抓起邊的長劍走出石,還沒走幾步就看到謝安瀾形敏捷如電一般的朝著這邊飛奔而來。
「無公子…」
謝安瀾冷聲道:「有狼群,快走!」
柳浮雲臉也很是難看,如果只是一頭狼的話,或許還難不住他們。但是如果是一群狼……顧不得多說,兩人快步走進裏,柳浮雲抓起那昏睡的中年男子就往外奔去。那中年男子這時候還沒有醒過來了,臉赤紅顯然是已經昏迷了。
兩人一路朝前狂奔,不多時就聽到後越來越近的狼群聲。甚至能覺到狼群在山林間奔跑的靜。兩個著傷還疲憊不堪的人,又帶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是無論如何也跑不過狼群的。走在前面的謝安瀾猛然停住了腳步,看向前面。前方不遠站著一頭灰的狼,足足比謝嘯月高大了一半,看上去十分的威風凜凜。
他們被包圍了。
柳浮雲道:「從沒聽說過上雍附近有猛。」
謝安瀾一隻手握著匕首警戒,一邊低聲道:「古塘離上雍已經很遠了。」
柳浮雲搖頭,「這些狼明顯是有人控制的。」
「你有什麼想法?」謝安瀾問道。
柳浮雲道:「神武軍中的神箭營有馴養的戰狼,飛羽營雖然沒有,但是不代表不可以有人私下去做。」
謝安瀾有些無奈地苦笑,「浮雲公子你直接說,我們麻煩了就可以了。」
柳浮雲點頭道:「確實是麻煩了。」
這群狼倒是並不算多,大約有十隻左右。但是對於此時還帶著個負累的柳浮雲和謝安瀾來說,還是有些太過刺激了。
柳浮雲抬手用力一擲,將昏迷中的男子扔到了不遠的一顆大樹上。同時握了手中那劍鞘早已經不知道落到哪兒去了的長劍。
謝安瀾嘆了口氣,低頭看看自己手中的匕首。跟狼這種搏,實在是沒有這方面喜好啊。
柳浮雲皺了下眉,抬手將手中的劍遞給。謝安瀾角了,手擋了回去,「我不會用劍。」
虎視眈眈的狼群終於忍耐不住,一頭狼縱朝著兩人撲了過來。
「讓開!」柳浮雲沉聲道,手中長劍用力揮出。同時後疾風襲來,謝安瀾顧不得許多,出腰間的長鞭朝著凌空撲來的狼揮了過去。長鞭纏在了狼上,謝安瀾繞過大樹用力一拉,沉重的狼砸在了飛撲而來的另一頭大狼上。趁著兩頭狼砸在一,謝安瀾飛快地撲上去補了兩道。後沉重的力帶著風聲撲來,謝安瀾只來得及回頭就被一頭狼撲了上來,一隻手死死頂住了想要咬下來的狼,另一隻手抓著匕首刺進了它的脖子。
謝安瀾瞬間殺了三頭狼,周圍上下的幾頭狼立刻都謹慎了起來,圍著謝安瀾卻並不急著撲上來。謝安瀾雖然連番的手,心中卻沒有半分的輕鬆。如果真如柳浮雲所說這些狼都是有人控制的,那麼就算他們順利殺死了這些狼群,疲力竭的他們也將無法再對付接下來再出現的殺手。
空氣中有微微響傳來,一頭狼嗷了了一聲,再一次朝著謝安瀾撲了過來。
旁邊的柳浮雲也解決了一頭狼,百忙之中眼風掃了不遠的謝安瀾。他突然有些明白昨天謝無留下斷後,為什麼他一個人就能將那些追著他們的殺手全部解決了。他武功或許不比謝無差多,但是論拚命的話,當真是不如這個人。
無瑕多想,柳浮雲再一次陷了苦戰。
清晨本該靜謐的山林中,充滿了腥和狼群鳴的聲音,讓人即便是遠遠的聽到了也只覺得不寒而慄不敢貿然靠近。
頭狼噴灑在謝安瀾的上,濃郁的幾乎讓人作嘔的腥味讓忍不住皺了皺眉。靠著已經死去的頭狼無力的做到在了地上,全然不顧此時地上滿地的腥和狼群的。
本大神不會得狂犬病吧?
靠著樹榦謝安瀾低頭看了一眼手臂上的幾道抓痕。雖然沒有被狼咬到,但是卻被抓傷了。這個時代可沒有狂犬疫苗啊。
側首去看另一邊的柳浮雲,柳浮雲正扶著樹榦半跪在地上。他的傷一點兒也不比謝安瀾輕,上還被咬了一口。謝安瀾思緒有些散地想著,若是堂堂柳家十三公子最後死於狂犬病,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目前的狀況是他們得有命活到狂犬病發。
微微閉眼凝神,將散的思緒收了回來。
「有人過來了。」謝安瀾道。
柳浮雲點了點頭,兩人相視苦笑。
「浮雲公子,這次冒險夠刺激麼?」謝安瀾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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