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前院的管事來稟告說吉時已到郡主的笄禮將要開始了,請王爺前去禮時,棋局依然還沒能分出勝負。
聽到管事的稟告,陸離和柳浮雲有志一同的將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盒之中,抬起頭來相視一眼。柳浮雲道:「看來今天是無法分出勝負了,不如改日再續?」
陸離微微點頭,「也好。」
兩人站起來,雙雙向幾位王爺見禮。
高郡王笑道:「哈哈,早就聽人說起陸大人棋藝了得,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這京城裡,能與浮雲公子勝負難分的,可是麟角啊。」柳浮雲淡然一笑,道:「王爺謬讚了,說與王爺聽的那位,只怕也是位高人。」掠過重重人群,柳浮雲的目正好與人群外悠然地蘇夢寒撞在了一起。蘇夢寒微微挑眉一笑,便側過了臉去不再看這邊。
高郡王嘿嘿一笑,倒也不反駁。
懷德郡王突然開口道:「這上雍皇城果然是臥虎藏龍,從前本王還只到那個齊浩然便是京城中年輕一輩的棋道高手,如今看來,卻是有些其實難符啊。」高郡王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懷德郡王,這個堂弟似乎對陸雍很有敵意,這是為何?要知道,懷德郡王當眾說出這種話來,齊浩然固然不敢得罪懷德郡王,也惹不起柳浮雲。但是卻未必惹不起陸雍,雖然齊浩然這人不討喜,但是東陵七聖的名頭早年還是很有些影響力的,齊浩然在京城裡這麼多年,也不可能真的半點人脈都沒有。
陸離不知是不是沒有聽出懷德郡王懷中的深意,神淡定地垂眸站在一邊並不說話。
高郡王輕咳一聲,笑道:「吉時快到了,咱們還是先往前廳再說?」
「王兄說得是。」
武寧郡主的笄禮定在高郡王前院的正殿舉行,不過除了幾位宗室的王爺以外,男賓全部都只在偏殿坐著喝茶。在大殿里觀禮的都是眷。
謝安瀾和祁鈺琳坐在曹老夫人後。曹老夫人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又德高重,高王府自然很願意給幾分面子,因此的位次也在靠前半段的地方。有品級誥命的當家主母都坐在最前排,後面兩排則是家中未出閣的眷或者兒媳婦等等。寬敞宏偉的高郡王府正殿竟然攘攘坐滿了人。幾乎大半個京城的貴婦千金們都來了,由此可見此時武寧郡主笄禮的鄭重和熱鬧。
「好盛大的笄禮,當真是皇家風範。」祁鈺琳靠在謝安瀾耳邊,低聲道。也是家小姐,但是當年及笄的時候的場面可是半點也不能跟武寧郡主相提並論的。京城裡的貴們的笄禮也聽說過一些,也遠沒有如此排場。可見高郡王和王妃對這位的寵。
謝安瀾點點頭道:「確實。」兒及笄就可以許婚嫁人了,高郡王府如此大張旗鼓,只是不想到想要給武寧郡主選一個什麼樣的夫婿?
正想著,高郡王和王妃已經攜手座。高郡王相貌比不上坐在一邊的東方靖雍容俊,但是卻也是相貌堂堂。因為年長幾歲,倒是更多了幾分沉穩和明。他掃了一眼在座的賓客,笑道:「多謝諸位貴客撥冗蒞臨敝府,參加小的及笄之禮。若有招待不周之,還各位見諒。」說罷,朝著侍立在一邊的司儀點了點頭,示意笄禮可以開始了。
今日武寧郡主的笄禮上,似乎倒都是人。做贊者的是之前剛認識的督察院左都副史的千金聞靜雅,這個看起來有點驕傲的小姑娘此時已經換了一明艷的華服,走了出來。然後是武寧郡主,武寧郡主穿著一緋被兩個侍扶著走了出來。對著殿上的賓客微微屈膝行禮。
被請來做正賓的卻是理王妃,雖然年紀輕,但是親王正妃的份卻是最好的。一位郡主的笄禮,正賓不僅要德高重,份總也要貴重才好。
等到贊者為郡主梳過了頭,理王妃方才起凈手,又與高郡王夫婦見過禮才走向殿中,親自拿起梳子為武寧郡主梳頭,接過邊的侍者手中的發簪為武寧郡主簪上,口中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志,順爾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武寧郡主謝過,理王妃這才含笑回位。
聞靜雅又上前為武寧郡主整理了髮髻和發簪,才扶著齊聲。中人紛紛向武寧郡主道賀,郡主也一一回禮。然後上前拜謝父母。
謝安瀾看著這彷彿無比繁瑣的過程,心中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想。記憶里倒是沒有什麼笄禮的記憶,原主那樣的人家也不過是及笄的時候請村裡的老人家替挽個發,簪上一銀簪罷了。不顧看在場的許多閨中,看向武寧郡主的眼神倒是充滿了羨慕。顯然,笄禮是否莊重盛大,也是京城的閨秀們之前互相攀比的一個重要條件了。
一遍胡思想著,謝安瀾敏銳的察覺到有兩道視線時不時的就落到自己上。抬手看起,卻是坐在對面上首方向的東方靖和一個比東方靖年輕一些的男子。雖然不知道份,但是只看他的位次就知道,只怕又是一個郡王。東方靖的眼神是帶著幾分探究的意味的,還不至於讓人覺得不舒服。但是那一位的眼神,就真的讓謝安瀾有些不悅了。
謝安瀾眼眸一沉,微微垂眸側首去跟祁鈺琳說話,避開了對方落在臉上的眼神。心中飛快地將對方的份盤算了一番,也很快便有了底了。
謝安瀾出神之時,笄禮也見見進行到最後了。高王妃神慈的教導跪在跟前的兒,「我兒今日及笄,便是大人了。母妃只盼我兒恭謹勤慎,溫靜嫻雅,一生安樂無憂。」高郡王也連連點頭,似乎很是贊同王妃的話。
武寧郡主眼圈微紅,恭敬地對著父母行了個大禮,「兒雖不敏,敢不祗承!」
說完再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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