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了一眼不遠風得意的陸離,林青書心中暗恨。誰能知道當初那個木訥懦弱的陸離,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天?
不過,無論陸離如今再怎麼風,也是比不上偌大的一個上雍陸家的。所以,即便是讓林青書再選一次,他依然還是會選擇跟著陸家的人而不是陸離這個孤家寡人。
陸潤揮著摺扇,悠悠笑道:「真是沒想到…一趟牢獄之災倒是讓陸雍因禍得福了。呵呵,科舉剛結束兩個月就能升上正六品的位置,這麼多年來也沒有幾個吧?大哥,你說呢?」
陸淵點頭,淡然道:「雍堂弟自然是前途無量。」
陸潤嗤笑了一聲沒有搭話,人家連親爹都不想認,誰有功夫理會你這個外八路的堂兄啊。得倒是親熱的很。
陸淵看著陸潤道:「六弟跟雍堂弟關係不是不錯麼?他怎麼不請你呢?」
陸潤眼眸微閃,懶懶道:「別,小弟跟陸雍說起來也不過就是幾面之緣,哪兒算的上是不錯啊。關係…陸昌明應該跟他更不錯啊。」那可是親兄弟,結果呢?生生被陸離著被陸聞打斷了一條。哦,這裏面好像還有他這位大堂兄的一份功勞。
陸淵也不在意,只是看著不遠正跟人談笑地陸離若有所思,「確實是手狠了一些。」
陸離的心狠手辣出乎陸淵的意料,也讓他知道這個陸離並不是如陸暉那麼好掌控的。陸暉當初想要做什麼,陸淵再清楚不過了。但是陸離就是敢一口咬定陸暉是想要他的命,還通過他拿到了所謂的證據。謀害親兄弟還是謀害朝廷命,陸聞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不行了。
陸淵有些小小的憾,陸離是個人才,只可惜這個人才卻難以為他所用。
旁邊一個庶吉士低聲道:「不過是剛剛升了兒罷了,就亟不可待的設宴慶賀,正是狂妄…」
陸淵回頭淡淡地看了那人一眼道:「過了幾天,他就該離開翰林院了。到時候再請客可就不那麼好說了。走,咱們也去道一聲賀吧,總歸是件喜事。」說罷,陸淵也不看後林青書等人的眼神,站起來朝著陸離等人的地方走去。後陸潤挑了挑眉,低笑了一把玩著手中摺扇也跟了上去。
陸離回到家中已經是深夜,謝安瀾正抱著西西坐在院子裏的樹下給他講故事。今夜的天氣不錯,天上星河燦爛,長空靜謐。
聽到腳步聲,謝安瀾回過頭來便看到陸離站在門下,神溫和的著他們。不由一笑道:「回來了?」
西西聽故事正聽得迷,這會兒才發現陸離的影也跟著了聲爹爹。對於從來沒過爹娘的孩子來說,改口是極其順當的事。自從西西被改名陸景曦之後,似乎就真當陸離是他親爹了。之前稱呼陸離為先生的時候還有幾分畏懼的覺,等到從先生變爹之後似乎也消失不見了。在小孩子的觀念里,大約爹和先生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種。先生是比較疏遠的教他讀書寫字,會打他板子的,而爹卻是很娘親一眼親近會疼保護西西的。年無知的西西小朋友不知道,其實…爹爹也是可以打板子的。
陸離點點頭走到兩人邊,「怎麼還沒睡?」
謝安瀾笑道:「當你回來,給你道喜啊。」
陸離淡然一笑,搖搖頭道:「這算是什麼喜事?」
謝安瀾鼻子微微了一下,道:「喝酒了?」
陸離靠著謝安瀾邊坐了下來,道:「沒事,只喝了一點。」竟然是在靜水居設宴,陸離當然不太可能喝醉了。無論如何,靜水居的掌柜夥計也不可能去坑自己的東家不是?所以陸離今天雖然喝了不,卻都是酒味醇香,味道寡淡的…水酒。八水兩酒的那種摻水貨。倒是別的人,靜水居新出的酒雖然趕不上梨花醉,卻也是幾分香醇的。不人都喝的酩酊大醉,特意趕來的百里胤還有好酒的莫涵臨走時還各自從靜水居搬走了一罈子酒。心疼的後院的老和尚直揪鬍子。他剛剛研究出來的新品種,沒有多啊自己都不夠喝呢。
謝安瀾看了看他確實沒有喝醉了的樣子,這才放心。卻還是將西西塞進他懷裏起進房裏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等到出來的時候,卻看到陸離抱著西西已經靠著後的大樹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西西坐在陸離懷中,偏著腦袋眨著大眼睛好奇地著陸離。爹爹怎麼不理他呢?
謝安瀾輕嘆了口氣,緩步走到陸離邊坐了下來。陸離很快便睜開了眼睛,原本就沒有完全睡著,只是有些累了這院子裏又太過清涼舒適,才讓他昏昏睡罷了。接過謝安瀾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微苦的味道讓他頓時清醒了幾分,謝安瀾道:「累了就早些休息。」
陸離上的傷尚未痊癒,今天一大早就進宮去面聖,在書房外面就足足站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又與昭平帝一番虛與委蛇,出了宮又是翰林院和靜水居一番忙碌,一直到深夜。這一天不僅費力而且勞神,不累才是奇怪。
陸離搖搖頭,一隻手握著謝安瀾的手道:「無妨,還不想睡,陪我坐一會兒。」
謝安瀾也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坐在陸離邊,繼續給西西講起方才問完的故事,陸離安靜的聽著時不時也上兩句。清凈的院落里,滿天繁星下偶爾傳來孩歡快的笑聲,和子輕的語調,竟是無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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