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韓攸寧危險地盯著趙承淵,“你膽子大啊。我敢喊,你敢應嗎?”
韓鈞在一旁道,“攸寧,不得對長輩無禮!”
他又對趙承淵解釋,“賢弟莫怪,我這兒最是調皮。”
趙承淵笑道,“說的對,我的膽子是有些大。”他握住韓攸寧的的小手,“我自是不敢應的。”
韓鈞臉一寒,“登徒子!”抬手就向趙承淵面門攻去。
趙承淵輕輕往旁邊一閃,避開韓鈞的殺招,抱著攸寧將安放在一旁的圈椅里。
韓鈞更是惱怒,早忘了什麼結拜兄弟,趁著他還沒回頭又是連環殺招攻了上去。
他之前真是瞎了眼,引狼室了!
趙承淵已經騰出手來,便也不客氣,與韓鈞你來我往打了起來。
韓鈞打著打著,忽而覺得對方的招數頗為悉,他怒聲道,“趙承淵?!”
趙承淵扯下臉上面,出一張俊無儔的臉,微笑道,“岳丈大人。”
韓鈞看著自己喊了半晚上“賢弟”的婿,氣不打一來,合著自己跟婿拜了把子!
他拉著趙承淵就往外走,“去練武場!”
趙承淵轉頭對著他眨眨眼,“等我片刻。”
兩人在練武場打了一個時辰,趙承淵出破綻讓韓鈞打了幾掌泄憤,方平息了他的怒火。
韓鈞將長劍一扔,叉腰看著他冷哼,“鬼面將軍?”
趙承淵笑道,“是。”
“在皇上眼皮子底下養這麼多兵馬,你好大的本事。”
韓鈞話說得有幾分譏諷,心里卻是佩服自己婿的本事,后生可畏啊!
有那數萬兵馬,皇上的私兵何懼?即便現在手,也不必怕了他!
趙承淵拱手道,“岳丈大人統領二十萬雄兵,小婿不敢在您面前賣弄。”
韓鈞冷哼,“你能在西北將西涼軍玩得團團轉,你領兵的本事可比本公厲害多了。”
葉常在一旁仰頭一嘆,看,我就說吧,定國公若是知曉真相,自尊心該打擊了。看王爺怎麼哄好他。
趙承淵笑道,“岳丈大人可知,小婿數年前練兵時,是研究了誰的用兵之道?”
婿既然如此說了,韓鈞心中有了猜測,他扭頭看往別,“本公怎麼知道。”
“小婿將岳丈大人多年來參與的戰事都研究了不知多遍,岳丈大人的用兵之道小婿早已了然于心,又融會貫通,方有了今日戰無不勝的鬼面將軍。”
趙承淵對著韓鈞躬施禮,“岳丈大人實乃小婿恩師。沒有岳丈大人,便沒有小婿今日。”
葉常:“……”
他若沒記錯,王爺是將大周知名武將的用兵習慣都研究了一遍吧?而且王爺研究定國公的用兵習慣,是為了將來跟他戰一場復仇啊!
婿說得著實,韓鈞聽得眼眶一熱,他回過頭看向趙承淵,拍拍他的肩膀嘆道,“你這孩子……當年你若早些時候尋我將事說開了,何苦遭這麼多的罪。”
趙承淵幽幽嘆了口氣,“岳丈大人說的是。小婿如今也懊悔得很。”
翁婿二人越說越親熱,不多一會兒便又勾肩搭背,暢快笑著往外書房走。
看那架勢,恨不得再結拜一次,方能不辜負對彼此的欣賞。
葉常呆呆立在原地。
王爺如今,是越來越不顧及臉面了!
二人回到外書房,韓攸寧已經窩在榻上睡了過去,秋葉在一旁守著。
韓鈞看到兒,方想起自己是趙承淵長輩的份。
他看向趙承淵,“結拜的事,還是作罷。”
趙承淵頷首,“自然是不算數的。”
韓鈞心底竟有淡淡的憾。
當長輩勢必要端著些保持威儀,如此知己卻不能隨心所地與他稱兄道弟,飲酒暢談……
趙承淵將韓攸寧包裹嚴實了,抱著回錦和堂。
拔步床,韓攸寧往他懷里拱了拱,閉著眼迷迷糊糊問,“世叔,和你大哥談妥了?”
趙承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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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寧宮。
慶明帝在皇后床邊守了一夜。
到了早朝的時辰,他換上龍袍,回頭看向蜷在角落里的皇后,“阿瑤,朕去早朝了。你定要聽話,乖乖用膳,乖乖服藥。”
皇后一不,沒有任何回應。
慶明帝沉沉嘆了口氣,皇后怕他,怕所有人。
慢慢來吧。
他熄了幾盞燈,讓室暗下來,方抬腳出了室。
床上的皇后聽到外面傳來關門聲,子了,慢慢舒展開來,轉過,看向龍呈祥的幔帳。
麥冬進室,聽見床似乎有窸窸窣窣的靜,上前掀開幔帳,見皇后已經坐了起來,正打算下床。
忙拿了件襖子給皇后披上,“皇后娘娘,奴婢先服侍您更,別著涼了!”
皇后默不作聲,披著襖子下床,在室里四打量了一下,方進了旁邊的凈房。
解手之后,又推開麥冬,自己去凈手,然后便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發呆。
麥冬知曉皇后失憶了,走到皇后后,輕聲道,“皇后娘娘,奴婢麥冬,一直在您邊侍奉。您有什麼要吩咐的,便與奴婢說。”
皇后沒有說話,抬手扯掉自己眼睛上的那條黑紗,引起麥冬的驚慌低聲,“娘娘,不可!”
皇后瞇著眼睛,灼痛傳來,眼淚不控制地如珠線般落。
麥冬慌忙將黑紗給皇后蒙上,聲道,“娘娘,您忘記了,您眼睛見不得。”
皇后依然沒有說話。
知道自己說的話會被一字不地傳給皇上,不知道憑著自己的本事,如何說方能不出破綻。
雖說這張臉陌生無比,除了眼睛,皆不是原本的模樣,可都記起來了。
是陳蔓,不是丁瑤。
的夫君是定國公韓鈞,不是慶明帝。
還有個可的兒子韓思行,有個素未謀面的兒攸寧。
的兒,活下來了。而且兒就在京中,離著很近。近到,說不定慶明帝見過。
知道慶明帝手段的狠辣,若是他發現已記起以前的事,又會如何對付攸寧,如何對付國公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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