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在嶽縣遇到兩個同村的村婦,一起結伴回了來。
自從蘇皓不在村子,酒廠搬了走,便沒人再伺候蔣氏,看的小臉子了,時間一長,的脾氣也就慢慢降了下來,不再那麼高高在上。村婦們都是淳樸善良的,見蔣氏不再那麼咄咄人,也就和搭了伴。
三人下了驛站馬車便匆匆向回趕,剛到樹林便聽見有男的打罵笑聲。
這大半夜的,能是誰啊?村裡人是沒半夜出遊的習慣,這個時間,早早在家歇了。
蔣氏耳尖,一下子聽出了那人的聲音。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蔣氏耳中就如同催魂曲,不是小姑子蘇漣漪,又是誰?
“等等,”蔣氏攔住那兩名村婦。
兩人好奇地看向蔣氏,“啥事啊,天不早了,快回家吧。”著急地說。
蔣氏心中暗笑,蘇漣漪,總算是抓到你這小貨的把柄了,但臉上卻是哀痛,“哎,真是家醜啊!”
村婦都是三八的,本來還著急回家,一聽“家醜”立刻來了神,“發生啥事了,快說說。”“對啊,快說,有啥事?”
蔣氏一瞪那樹林,“我那小姑子蘇漣漪,如今可風了,搶了我家酒廠鋪子,現在就在自己家門前和野男人茍合,聽,那男笑。”
兩人趕忙支起了耳朵,果然,那聲確實和蘇漣漪有些像。“是啊,我也聽我家男人說了,現在蘇家酒廠東家可不是蘇皓了,是蘇漣漪,裡裡外外,就蘇漣漪說話算。”“從前就勾引李家二爺,現在也瘦了,也有錢了,想必八九不離十,把二爺拿下了吧。”
蔣氏可不管蘇漣漪勾引誰,只想讓蘇漣漪臭名昭彰。
“我聽人說,那李家二公子容貌俊!”一名村婦突然道。
另一人被這麼一說,也想了起來,“是啊,我也聽說過,說整個嶽縣姑娘,就沒一個不想嫁李府的。”
“那我們何不進去看看,那男的到底是不是李家二公子?”
“好啊,我還沒看過那李家二公子呢。”
“廢話,那李家二公子是什麼人,哪是我們這些普通婦人能見到,這機會難得,我們去看看吧。”
“好啊。”
兩名村婦這就商量著要去看,蔣氏是不攔著的,還不得這些人見證蘇漣漪那不守婦道的德行,便也跟了去。
夜晚起了風,風吹樹葉草木作響,而正忙著找蟬捉蟬兩人也沒注意到腳步聲,三名人就這麼到了暗,看著正在忙著的兩人。
別說那兩村婦,就連蔣氏的口水都要流了下來。那紫男子實在太過俊了!先不說那修長的形,白麪如玉,就說那一舉一都滿是男人味,優雅中帶著瀟灑,也難怪那蘇漣漪舍了大虎,此時就隨便換個人,也是要轉投這男的懷抱。
另外兩名村婦都看呆了,“不愧是傳聞中得李家二公子啊,實在是太俊了。”“是啊,如果我是那蘇漣漪該多好。”
漣漪和葉詞兩人本沒發現三人的窺視,蟬太多了,帕子裡包不住,開始煩惱用什麼做容時,卻見葉詞一袍下襬,“來,都放這裡。”
漣漪看了一眼,搖頭,“不行,你這服太貴,這蟲子搞不好會抓壞了的。”這一陣子走南闖北,漣漪也變得識貨起來,那葉詞的服看似簡單,但用料考究,沒個幾十兩本下不來。
“沒事,我說放就放,快點。”只要讓人開心,一件袍子算什麼。
漣漪見他堅持,便真的放了,“詞,你這人,真是不錯,隨和又幽默,你以後的娘子真是有福了。”不由得慨。
葉詞聽見這句話,比吃了還甜,猶豫了下,說出了心裡話。第一次很認真的,表達自己的喜。“那你可願意……”
“走吧,這裡應該是沒有了,我們去那邊。”蘇漣漪沒留意他說什麼,眼睛只盯著樹梢看著。
兩人離開了,三名人開始討論。
“蘇漣漪放著大虎在家,竟在外勾搭李家二公子,看他們倆那親暱樣,我的替害臊。”其中一人道。哪裡是害臊,分明是羨慕嫉妒。
蔣氏也是如此,心中的怒火更是熱烈。“蘇漣漪把我們蘇家村人的臉都丟盡了,這若是傳了出去,人家還以爲我們村兒的人都這樣。”
“是啊,這可怎麼辦?”另一人道。
第一個人卻嘆了口氣,“算了,就當沒看見吧,蘇漣漪不學好,以後的路也是越走越窄,怨不得別人,這件事,我們就別說出去了。”
“好,那就不說出去了,就當沒看見。”另一人也附和。
蔣氏沒吭聲,因爲知曉,這些長舌婦,越是說“不說出去”,往往越是說得歡,說明這件事們上了心,這樣就行了。
於是,三人著口水,回了自己家。
兩人正在黑暗中尋那蟬,面前卻突然一道健壯的影,漣漪一擡頭,竟是大虎。“你怎麼來了,還沒睡?”
大虎眼神複雜地看了蘇漣漪一眼,“以爲你們走丟了,來找你。”當時葉歡跑回了家,他嚇了一跳,早就看出這主僕二人沒什麼好心,生怕漣漪吃虧,趕忙找了來。
漣漪這纔想起,時間不早了。“是這樣,剛剛我們在路上看到蟬,從前吃過,營養富味道還不錯,於是便想著捉些蟬,明天給你們加菜。”解釋著。
“捉完了?”大虎問。
“恩。”漣漪答。不知爲什麼,總覺得大虎心不好,那口氣也滿是質問。
而且……
不僅大虎是質問,爲什麼自己也有種做錯事的覺?兩人雖是掛名夫妻,但其實沒什麼關係,最多算是朋友,這錯覺實在太不科學!對,很不科學!
將愧疚了下去,便招呼著兩人回了家去。
到了家,便用鹽水將那些蟬醃製了,待蟬將贓都吐出後,晾乾備用。幾人這纔回了房間抓時間補眠,這時,天已經矇矇亮了。
葉詞這一天真是折騰的累了,差點大病一場,而後晚上又和蘇漣漪捉蟬,加之熬夜,疲憊不堪,已經不管住宿環境如何,躺下便呼呼大睡。
葉歡也是如此,主僕二人就在大虎的牀上睡下。
漣漪也累了,睡得香甜,只有一人碾轉反側,是大虎。
他的眼很好,比一般人更爲敏銳,但今晚卻痛恨自己的銳眼,因爲他清清楚楚看到蘇漣漪和葉詞兩人帶著歡笑捉蟬,一人提著袍下襬,一人則是帶路找蟬,捉到後扔下。
那歡聲笑語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大虎的耳中、心中,第一次,心特別,那種覺陌生,卻又無助,甚至比上戰場時被人狠狠砍上一刀、鮮直流之傷還要痛苦不堪。
他還記得,當時兩人在仙水潭,也是這麼鬧著,蘇漣漪詭計多端,將他一次次了後還高喊兵不厭詐,但爲什麼十幾日後,就換了和另一男子?
爲什麼蘇漣漪喜歡葉詞?爲什麼不選擇他?難道因爲容貌?
容貌,是大虎之殤!
……
蘇漣漪雖晚睡,但第二日還是按時醒來,一出門看到了葉歡,葉歡輕手輕腳,做了一個噤聲的作,漣漪微笑著點點頭,出了屋子到院子。
“爲什麼不多睡一會?”漣漪問葉歡。
葉歡一攤手,“像我們這些當隨從的,從來都是睡得比狗晚,起的比早,習慣了。”
漣漪噗嗤笑了出來,“還真是不容易,葉歡同志你辛苦了。”
葉歡搖頭,“還好吧,倒是蘇小姐,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同志?是什麼東西?
“到這個時間就醒,習慣了。”漣漪到廚房,去看昨日那蟬,這個時間的蟬最是味。當到廚房時,見廚房已經收拾得乾淨,不知大虎去了哪裡。
葉詞沒起牀,也不好做早飯,便將院子一旁繩子上晾著的服都取樂,下來,在桌子上疊著。
葉歡過了去,“蘇小姐,我可否問一個問題。”
“恩,你問。”漣漪一邊做著,一邊答。
“這些服都是你洗的?”葉歡好奇地問。
漣漪好笑,“是啊。”不是洗的是誰洗的?
葉歡很驚訝,“你白天不是很忙嗎?”
漣漪點了點頭,“是啊,怎麼?”
“那晚上還要洗服?”葉歡吃驚。
“恩,是啊。”除了洗服還得做飯,若沒有大虎,這打掃院子也是的工作。
“爲什麼?爲什麼不直接買個丫鬟?”葉歡越來越不解,以蘇漣漪的本領和錢財,別說買一個丫鬟,就是在嶽縣城買宅子再買一堆丫鬟伺候,也是養得起的。
漣漪笑著,“不習慣被人伺候,還是喜歡自己手照顧自己起居。”說著,將都疊完,準備抱到屋。
葉歡這一回,算是真的徹徹底底服了這蘇小姐,他見過不能幹的子,卻從沒見過可以同時存在如此大落差的子。
當漣漪抱著屋子時,正好見到葉詞著眼、打著哈欠出房間,喊著葉歡的名字。他了外面那紫袍,裡面的同系薄錦中。因太輕薄,半明,將他修長的材凸顯,紫薄錦下棱角分明的八塊腹若若現。
葉詞本來是召喚葉歡的,但卻看到了蘇漣漪。“漣漪,早啊。”
漣漪也對其微笑了下,“早,快洗漱穿吧,我這就做早飯。”
“啊……呃……好的。”葉詞尷尬了下,他……沒自己穿過服!
從前在家中奴僕羣,本不到他自己手,只要出了家門便是葉歡伺候,若是說閨中小姐是十指不沾春水,那他葉詞爺更甚。
“怎麼了?”漣漪好奇問,“爲什麼不去穿服?”
葉詞想喊葉歡,但蘇漣漪在跟前又沒法去喊,他是聰明的,潛意識知道若是蘇漣漪知道自己不會穿服,那定然會鄙視。猶豫了一下,最終一咬牙,轉進房間,拿起服,憑著記憶往上套。
這服,平日裡葉歡給他穿,又快又好,但如今自己手卻發現,穿上容易,但若是穿得整齊就太難,這個腰帶……可怎麼辦?
正穿一半,漣漪進了來,親自端了盆水。“水是溫的,潔牙鹽在小間。”說著便放下,未看葉詞半眼,“一會出來用早膳。”說完,便轉出了去。
漣漪離開,葉詞這才跑到門的一邊,對正在樹下桌上看書的葉歡招手。
當葉歡了房間,葉詞便狠狠踢了他一腳,“你這傢伙,怎麼纔來?”
葉歡哭喪著臉,“爺,您剛剛睡著,我是怕不小心弄出響才特意出了房間的,誰知道您什麼時候醒啊?”
葉詞又踢了一腳,“你還廢話?”
“不敢了,小的不敢了,”葉歡忙道,手準備去爲葉詞重新穿服。卻不想,被爺拒絕。
“別,我自己來,怎麼做你告訴我。”葉詞想學自己穿服,這一次是嚇怕了,若是下一次又被漣漪撞到,多丟人?
葉歡很驚訝,自家爺從來都是來手,何時要自己穿服了?便聽他的,認認真真地“指導”穿,“蘇小姐可能幹了,剛剛和聊了一會。”
葉詞一驚,手上的作停了,“你說什麼,你剛剛和漣漪聊天?”
葉歡點了點頭,“是啊,但也不算什麼聊天,就是隨便說了幾句……哎呀,爺,你又怎麼了,我又咋惹到你了?”
葉歡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詞拽著脖領子拽了過去,“快說,你們聊什麼了?”葉詞這個悔啊,早知道就早起那麼一會了,那樣和人聊天的就不是葉歡這小畜生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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