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的丫鬟手腳冰涼,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擔心自己會被吳涇打死,也擔心吳會徹底壞了名聲。
然而吳卻在看到若無其事再次出現的李正善時,瞬間喪失了自己的所有理智。
指著李正善大聲哭喊,“就是他非禮了我!我上的傷是我掙紮的時候不小心跌下樓梯摔出來的。”
李正善黑眸沉沉,與他站在一起的兩位學子則是齊齊蹙眉。
他們是白鹿書院山長的本家侄兒,與山長雖然沒有師徒名分,但卻是山長悉心教導長大的孩子,所以深知李正善對山長、對他們一族的重要程度。
再加上與李正善接了這麽久,李正善為人如何,這兩人可謂是一清二楚。
而總是追著他跑的吳,則是這兩人的共同鄙視對象。
他們都是正統禮教熏陶出來的傳統仕子,對吳這種毫不知矜持為何,一心隻追著男人跑的子,他們雖然不屑議論,但骨子裏卻是相當看不上的。
在他們看來,李正善既然已經明確拒絕了給吳家做上門婿,吳就不該再死纏著李正善不放。
如此不自重、不自的一個人,現在居然還要誣陷李正善非禮了,這讓兩人頓時生出一種“此不僅不知廉恥,而且還品德敗壞”的覺來。
他們幾乎立刻就認定了,吳這是想要靠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賴上李正善,得李正善不得不對、對吳家作出妥協。
畢竟如果“非禮”的罪名坐實,李正善的名聲可就徹底毀了。
而如果李正善想要避免這樣的惡劣後果,那他就非娶吳不可。
甚至吳涇如果運作得好,李正善保不齊都能被他得答應贅吳家。
如此一來,他們的伯父,白鹿書院的山長大人,豈不就等於是費勁力的,白白為吳家培養了一個上門婿?
這種虧本的生意,他們家可沒人做!
一念及此,兩人立刻站了出來。
他們義正言辭的指責吳說謊,因為,“李師弟剛剛一直都和我們二人待在一。
吳當然知道這兩人是在撒謊,可難道就沒有撒謊了嗎?
指責這兩人包庇李正善,這兩人就指責信口雌黃。
至於丫鬟的證詞,吳都說那兩人為李正善的師兄會包庇李正善了,那麽同理可證,吳的丫鬟當然也是會包庇吳這個主人的。
畢竟為丫鬟,生死可都掌握在的主家手裏,別說是讓作偽證了,就是讓直接頂罪,可敢說上一個不字?
和李正善的兩位師兄相比,這丫鬟顯然更加不是一個能夠讓人信服的證人。
於是兩方就這麽各執一詞的僵持住了。
他們這邊鬧得這麽大,自然不了會有學生去給學校的管理者們報信。
沒一會兒,以山長為首的白鹿書院的頭頭腦腦們就都前後腳趕了過來。
吳涇以及和吳家好的先生,自然是異口同聲的全都幫著吳說話,可山長和白先生等人,卻是全都站在了可謂前途無量的李正善這邊。
一來他們人老,早就看出了李正善是被冤枉的,二來李正善可是真正的天縱之才,山長等人可還指著這孩子以後能夠大放異彩呢。
“那現在他們討論出結果了嗎?”蘇慎這話說的已經算是相當委婉客氣了,那些人可不是在“討論”,甚至都已經不能算是在“爭論”了,他們已經就差直接擼起袖子上手互撕了。
戚裕安搖了下頭,“沒有。”
他的小廝大河言又止。
說起來,蘇慎他們也是多虧了大河的八卦熱,才能了解到這麽詳細的事經過。
之前戚裕安因為不想背後道人是非,所以在描述事經過的時候,這小夥兒就隻幹的說了短短三句話來高度概括整件事。
第一句他代事經過,“吳大小姐說阿善非禮,阿善的師兄給他作證,說他一直和他們待在一起。”
第二句他說明雙方態度,“現在山長他們都在理這事兒,吳先生想讓阿善負責,阿善卻是死活不肯。”
第三句他代白先生傳話,“姑父說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解決不了,所以就讓我先來給你遞個消息。”
至此,戚裕安就算是說完這件事兒了。
他這幹的三句話,可把沈峰給鬱悶壞了。
這就好像你聽到一句“出事兒了”,原本以為接下來說書先生會給你講出一個跌宕起伏的曲折故事,結果對方卻啪的丟出一個隻有三句話的故事梗概,然後一臉無辜的告訴你,“好了,這個故事我已經講完大結局了。”
沈峰急的抓耳撓腮,戚裕安的小廝大河也是一臉的不吐不快。
於是這倆人一拍即合,當著戚裕安的麵就開始勾肩搭背的八卦上了。
大河把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以及辛辛苦苦打聽來的第一手消息,全都眉飛舞的講了出來。
好家夥,就他那聲並茂、口沫橫飛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爭取選票的某總統候選人呢。
沈峰聽爽了,戚裕安卻是徹底無奈了。
他的這個小廝勤快好學、忠心本分,唯一不好的就是實在太太太八卦了。
你不讓他八卦,比不讓他吃飯,對他來說還要嚴重百倍。
就像現在,蘇慎問戚裕安,李正善和吳的這件事,書院有沒有得出最終結論,戚裕安的小廝大河就又被自家主子簡潔明了的“沒有”二字給搞得鬱悶上了。
看到這小子一臉得“我有話要說”,蘇慎差點兒沒有憋住直接笑出聲來。
沈峰卻是已經直接鄙視上戚裕安的言語無趣了,他問大河,“你是不是知道點兒什麽?能不能再給我們詳細說說?”
大河一臉的躍躍試,他用滿懷期待的眼神兒看向自家主子。
戚裕安以手額,“想說就說吧。”
他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反正大河都已經說一半了,再說一半應該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了。
大河頓時神一振,他眉飛舞的給眾人講述起了故事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