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跟著秦恪往慈恩寺專辟的靜修之所走去,因事涉皇室,只帶了幾個人。
「阿哥哥,我很好奇,這靜修之地,應該是先皇的妃嬪吧?他們與當今皇后沒什麼集才對。」
「狹隘。」
秦恪話剛出口,就接到寶昕的怒目相對,討好地的指尖:「我的意思是,現在宮犯錯的妃嬪不僅會罰在冷宮自省,還會遣往這裏。」
「哦,」寶昕拍拍額頭:「也就是說,家世不錯的,就以靜修祈福之名送到這裏,也不影響其家族繼續為皇室效忠?其實,以前皇太后還在世的時候,送到這裏還算一種榮耀吧?嘻嘻。」
「皇曾祖母不太喜歡殘殺,雖然自己還上過戰場,曾經建立過兵營,在心目中,姑娘家就該養著,深宮爭寵那些手段,不涉及子嗣,都會為其說話。」
寶昕跟皇太后沒什麼接,但是喜歡皇太後送來的禮,覺得比當今皇后好得多。
「皇后的事,肯定不會傳得很遠,我覺得也許白來了。」
他們又不在京城久住,為什麼要關心太子與皇后的嫌隙?還不如早些回家收拾行裝。
「這與我當年剛出就被栽贓克親也有關係,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寶昕一聽,心疼秦恪了,兩手抱住他的手臂,搖了搖:「你還介懷?你現在有我,今後還會有孩子,過去的就別想了行不行?」
秦恪低頭,看向的小腹,寶昕白他一眼,說了是今後,看什麼看?哪有這麼快的!
因提前與惠明禪師打過招呼,看守在靜修院的護寺僧將他們要找的人帶了過來,在一禪堂等候。
一看見秦恪夫妻,穿布袍的子低頭唱喏:「阿彌陀佛。聽說兩位找我有事?」
「且坐下慢慢說。」
待子坐下,抬頭,寶昕才發現這是個漂亮的子,看起來又四十多歲了,素凈的臉上全是淡漠。
「聽說方丈賜了你法號?」
子淺淺一笑,讓寶昕頗有幾分驚艷。
「是啊,法號與安。」
「雖然你沒有出家,可侍奉在佛祖邊,想來應該明白出家人不打誑語吧?」
與安點頭:「想問什麼就說吧,我所知也甚。」
「你知道我們想問什麼?」
「至與皇室有關。」
與安早就打量過他們,就算不知份,而且他們穿著素雅,也看得出著飾品不凡。
於寶昕,那是錢帶來的底氣,於秦恪,那就是天生的貴氣。
秦恪站起,走了幾步:「說說皇后與太子是怎麼產生嫌隙的吧。」
與安愣了愣,低頭轉著手裏的佛珠,盞茶時間才停。
「想來,你們也知道,我出神威大將軍府,當年進宮與皇後娘娘還算親近,宮裏嘛,總是要站隊的。那時候年輕啊,又覺得背靠皇后這顆大樹,在宮裏就沒怕過誰。」
神威大將軍府?那不是江恩侯府老夫人的娘家?也就是永定侯府老夫人褚靈的嫂子娘家?
那這個與安是他們同輩人,還是小輩?
「你們肯定不會吃驚,既然來找我,肯定知道我的出。唉,沒人想進宮,那就是個華麗的金籠,許多人為了家族爭鬥不休,為了一個男人賣弄風。現在回頭看,真的,皇宮還不如風月之地。」
寶昕打趣地看了看秦恪,秦恪不好意思地鼻子。
「若是以前,我也不敢多。被棄多年,靜修多年,什麼都看淡了。連死都不懼,還有什麼好忌憚的?別嫌我啰嗦,不把這些說清楚,你們也不知道為什麼皇後行事不避忌我不是?!」
「無妨,你慢慢說。」
與安輕嘆:「因為要倚靠皇后,所以,有些小事我就沖在前面,皇后看誰不順眼,我就去『爭風吃醋』,用別人的痛苦來討好皇后。別以為皇后多清高,其實,最是嫉妒,特別是對龐貴妃,完全拿沒辦法。」
「太子那時候好還沒有大婚,常到坤寧宮問安,皇后對他也還好,可是太子也很敬重龐貴妃,皇后就不太高興,借故罵了太子幾次。」
「有一日,天氣乍變,皇后寒咳嗽不止,我作為親信常去伺候,太子也來侍疾,湯藥也是通過太子之手送進皇后之口。那時候恭王還小,只能在一邊打下手,沒想到,皇后服了兩劑吐了。」
「太醫診斷,湯藥中下了毒,若不能及時救治,會咳而亡。」
「幾番查找,也沒找到兇手,可皇后恨上了太子,認為太子記仇,對太子越來越冷冷淡。」
「太子大婚後,皇后也不見太子。」
秦恪打斷的回憶:「你是什麼時候被送出來的?」
與安手裏的佛珠轉得更快了:「太子妃生下嫡皇孫之後。」
「所以,嫡皇孫克親之說,不過是某人的手段?」
「是,還是我協助的,所以,我了棄子。若不是家人打點,我也不可能安然無恙。」
「所以,太子妃也並不是真的難產?」
「不過是被下了活的葯,子虛了。皇后沒想要誰的命,只是要太子不好過。」
與安突然起,站到秦恪跟前:「其實,你就是嫡皇孫吧?剛才那些話,多年前我就跟人說過了。」
「誰?」
「皇帝陛下。」
秦恪失笑,心中悲涼,所以,他們知道自己並非克親之人,仍然選擇放棄,說什麼親人,涼薄至此!
「謝謝你。」
與安搖頭:「能親口說給你聽,我很高興,也很輕鬆。雖然當年克親之事時人為,可皇后中毒的事,你不覺得奇怪嗎?若不與太子有關,也不是我做的,那麼……恭王呢?」
幾歲的孩子,會做出這麼可怕的事?
秦恪不太相信。
「無論怎樣,還是謝謝你,我會去查探的。」
「我做了幫兇,雖不致命,可我知道這些年你日子不好過,對不起。唉,看來我所謂的靜修並沒過關,看見你們就想傾訴一番,哪裏是清修多年的人。得閉關了。」
秦恪知道,這怪不著與安,在宮中要依附誰,不做些事可不。
幸好,不是殺人害命的大事。
二十來年,秦恪早就無所謂了。
至,他明白皇后也不是無緣無故針對東宮,至,太子的確是皇后親子。
辭別與安,秦恪眉頭鎖,一直在想著,這背後應該還有一隻手在推,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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