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時總是讓人到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溜走了。

昨兒，還在著窗花，耳邊的鞭炮的聲音此消彼長，現在呢，又快到了一年春暖花開時節。

週末，時值黃昏時分，去大，單穿薄外套的五一騎著托車，停在了自家門口。

“快進去，你媽剛纔還在門口唸叨你哥他們都回來了，你今天怎麼還沒回家。還打算讓人去你學校一趟。”

“學校裡有些活。”五一說著，朝陳嬸笑了笑，“陳，今晚有沒有加菜？我可想你燒的梅菜扣了。”

“有，一大盤呢。”

“我就知道陳最疼我。”

逗開心陳嬸後，五一進了客廳，特意打量一圈，“我姥爺沒在家？”

平安指了指書房方向，“剛去接電話。”

“爸，我有事要找你們商量。”五一看著張國慶說完，朝周笑了笑。他知道他媽是贊同他出國留學，就是不知家裡其他人意見。

“很著急？”

“那倒不用，明早回校給答覆就行。”

聞言，張國慶打量了一眼小兒子，“先去洗把臉。”

繆麗珊不安地看了看五一離開的背影，問道：“你們說是什麼事？我們五一一直笑瞇瞇，現在都不笑了。”

張國慶看了眼周，夫妻倆人相視一看，倒是心裡有些大致的想法。他開口說道：“應該是關於畢業後的打算。”

“是嗎？”繆麗珊狐疑地扭頭看了看洗手間的方向，“現在提會不會早了點，還有好幾個月呢。”

張國慶笑了笑，目看向另外二個兒子。

時間過得真快。

他三個兒子一眨眼就畢業。這兩個臭小子是無須他擔憂，能力與獲得的軍功都能讓他們將來的路一帆風順。

倒是五一，就跟他媽當年一樣，好幾個單位搶著要他。也就是選擇面廣了，倒是最難以選擇。

其實，以他的想法，他也不贊同接著去考什麼研究生，或者去單位上班。考什麼研究生？還不如聽他媽的去國外深造。

去單位上班？才二十歲的頭小子，在以排資論輩的國家單位裡還有得熬，簡直浪費時間。

倒是施大申提議的不錯，去他那邊上班，將來也好掌管他姥爺的一部分勢力。可惜的是，一旦被他媽得知，不會允許。

這小子一直遲遲下不了決心，這次應該是到了決斷時刻。

周的想法，他自認一清二楚。是不願意明明有明正大的道路，非得選擇一條冒險的路。

張國慶瞇了瞇雙眼，閉上眼睛假寐。

兒子們的路，他們夫妻倆人是真的決定不了。如平安、如六一，他們非得在校期間都要執行任務，攔得了嗎？

真是兒大不由娘！

“姥爺，這次有一個機會，我可能要被公派到米國留學。”

周孝正一出書房，剛座就聽到小孫子的話，擡頭掃了他一眼，沒什麼意外，但這個決定絕對不是就表面上這麼簡單。

學校的公派留學名額之前就出現過二次給五一，他小孫子還一直謙虛地推辭，現在要走？

他特意看了眼周，果然被孫子給哄住——正一臉欣地看著孩子呢。

周孝正此刻也不敢出馬腳。他家明著呢，只要自己開口一句話不對，一準就反應過來。

“姥爺，我打算出國繼續深造。”五一再次強調，隨即看向繆麗珊解釋道，“姥姥，你同意嗎？”

繆麗珊皺著眉頭，“雖然捨不得你出國，不過也不打。反正我們家不差錢，放假了就買機票回來。”

同意不同意？

一定是捨不得孩子這麼小就漂洋過海，可現在公費出國的名額多稀罕？所以孩子出國走一圈也好，就當見世面。

哪天不習慣就回國唄。

最重要的一點，沒說出口。有繆家人在全世界各地，還真不擔心自己孫子孤零零的一個人苦。

剩下的安全問題？

先能打過家孫子再說，何況還有大使館呢。

五一很快就從表看出一些倪端，好笑道：“姥姥，你就不問問我要去國哪個大學？”

“你們學校一般也就那幾個國家，在那幾個國家也就那麼幾個大學可以換。”

繆麗珊在去年前聽回國的侄子鼓吹讓小孫子出國留學，就私底下打聽過有些消息，還真瞞不了。

五一朝豎起大拇指晃了晃，誇道：“不愧是我姥姥。其實我目前也不確定去哪個大學。”

周孝正朝張國慶那看了看。翁婿倆人相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過去很快就能回來，國外和咱們國家教育方式不同，學分夠了就能畢業。姥姥，你瞧，這是不是專門爲我量定製？”

“反正你還小，不用那麼辛苦。你過去讀書就當玩兒，累了，咱們就不上了。可惜姥姥不能陪你待在那邊，要不讓陳嬸跟你過去？”

“哎喲，姥姥，我都二十了。”

“哈哈哈……你就是三十了還是小寶！算了，反正離出國還有好久，我還是跟你媽再好好商量。”

五一擺平繆麗珊，立即看向周，“媽，儘快低調。”

繆麗珊聞言頓時樂出聲，還真找對人了，不用提醒，都恨不得藏著掖著。

周笑了笑，不捨地看著五一。雖說一直希孩子出國深造，可真一旦要離開，心裡還是發悶。

知道這是自己習慣了兒子在邊的原因，可再捨不得也得放他們出去飛，不止小兒子，其他兩個兒子也一樣。

“陪你姥爺他們多聊一會，我去看晚飯好了沒。”周說著站起了去往廚房，暗自慶幸不是說走就走。

這一走，周孝正立即開口，“吃了晚飯上書房。”

五一呲呲牙，笑著點點頭。

這纔是最難的一關！

沒瞧他老子也是如此，一等他媽離開，立馬坐直！

“我瞧著你們哥倆都一點也不驚訝，”張國慶看向平安和六一，“這是你們三兄弟早就商量好？”

平安聞言點了點頭，“寒假裡，五一跟我們提了。”

“吃了再說。”六一朝他爸使了一個眼，岔開話題，“姥姥，姑最近有沒有聯繫你？”

繆麗珊搖了搖頭，“找有事？”

“也沒，我聽人說想退休，怎麼回事？”

平安聞言角了：這藉口好遜！你一個天天跟自己在軍校的大小夥子幾時會學會碎的？

還聽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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