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曬在上，讓習慣了午休的張爹昏昏睡。不一會兒，就聽到他發出輕微的鼾聲。

張國慶見狀啞然失笑。前一刻他爹還著大青山方向，惦記著孫子們的安全，這一刻已經睡。

隨即他暗自嘆了口氣，時間不饒人，他爹是真的老了。

凝視著父親面容發愣的張國慶，沒一會兒，聽到了後院的靜，他悄然地站起暗自腹議他媳婦也是不讓他省心的主。

——剛還在陪他老孃在客廳閒聊，怎麼又跑後院去了？

周正打算找他過來理野，此刻見到他的影出現，頓時喜出外，舉起雙手如同招財貓似地朝他招手。

張國慶被的姿勢逗得悶笑不已，快步跑到跟前，“這麼想你男人？”

“德！”周斜倪了他一眼，側朝後面，擡了擡下，“瞧，我兒子厲害吧？半天不到就打了這麼多獵回來，說後面還有呢。”

張國慶失笑地拍了下頭上的帽子，“是是是。你兒子老厲害了！咋沒讓他們喊我過去幫忙。”

周攤攤手，“一放下東西就跑了，說是平安還在那邊等。別擔心，傻兒子們別的優點沒有，力氣倒是一大把。”

這話，張國慶可不敢附和，護崽子的媳婦不能惹。

他蹲下，手挨個看了看獵的致命，隨即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孩子們確實能出師。”

周好笑地著他，蹲到他邊，“我好像聽你說了好幾次這句話。”

“媳婦，先給我工，趁著現在還沒凍冰塊，得給趕理。”張國慶看著周圍，指了指前位置，“這你就不懂了吧。這是對孩子們的再次肯定。憑著一手打獵本事，孩子們以後幹什麼都不怕沒飯吃。”

“等以後保護法出來，這手藝沒啥用。”周從空間放出一套“屠宰”工，“要我去燒熱水嗎？”

怎麼會沒用？

只要他兒子還是軍人，還是非常有實用。不過這一點，張國慶可不敢說出口嚇他媳婦，當然也不可能聯想不到。

但大過年的還是別提這些話題得了。

張國慶順著的話，笑了笑回道：“不用，我先把能理的給理，剩下的等一會兒一塊用熱水。”

“好。”周轉了轉眼睛，蹲在那裡陪他待了一會，隨後趁著他注意力在清理獵上，自己站起離開。

知道張國慶是心疼自己，可周是誰？妥妥的漢子！搬一口鍋，搭在原來的架子上，多簡單。

幸好沒說出口，否則真要貽笑大方。不說自家知道自家事，就林花他們聽了估計要笑噴。

周看著竈間的兩口竈，一口被旁邊滾燙的“兄弟”傳染得也火氣好大，太燙了，咋辦？

站在那裡，周蹙了蹙眉，要不要直接從空間裡拿出一口鍋，就說今早剛買的？可惜小劉這個目擊證人在！

“漢子”周又溜達回後院，到了簡易竈前，二話不說先著挪出一口鍋擱在上面，往裡加水。

“哥，這口鍋是孩子們給帶回來的！”

張國慶聽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順著的目一瞧，頓時笑噴。原來所謂的背鍋就是這麼來的！

“笑啥？我說是就是。”周惱怒地瞪了他一眼，“記住了吧？”

張國慶急忙連連點頭，“好，你說兒子們的鍋，那一定是他們的鍋。哈哈哈……我的寶貝媳婦喲……”

周斜了他一眼，自己也跟著呵呵直笑。其實藉口還有好多，應付婆婆還是沒問題的。

至於外人？

用得了跟人解釋？！

有了大鍋，熱水一燒，張國慶理起野豬這些野就快了很多。等換平安帶著六一揹著獵倒回來，這邊差不多也完工。

張國慶已經懶得吐槽自己快專屠工，“孩子們呀，別趕盡殺絕，好歹讓它們也過完大年。”

平安放下東西，樂呵呵地點點頭，“爸，放著給我來吧，你跟我媽先休息。”

“算了，你老子現在也就這點用。”張國慶說是這麼說，可怎麼捨得讓兒子辛苦，“抓點時間回來吃飯。”

沒人比他更清楚，大冷天就在山上啃幾口邦邦乾糧的滋味，有多淒涼。

“好。我們三兄弟中午有在木窩子那邊燉了湯。不說了，我和六一還得快點回去，五一在那邊等著。”

“小心點。”

“好。”

六一等平安話落，趕問了一句，“爸，那邊還有一頭野豬、兩頭狍子，給村裡留一半合適嗎？”

張國慶不在意地笑了笑，“隨意就行。等一會我去那邊山口接應你們，別什麼底都給暴在外。”

“明白。那咱們半個小時後見。”六一聞言高興地朝周揮了揮手，拉上平安從後門離開。

等他們一走，張國慶繞了一圈，打量著四周，見無人無異常，他趕讓周先給收進空間。

剩下的他也沒留多，要是讓人發現他三個兒子一山上，還沒有一天時間就能整回來這麼多東西。

結果不是替人做嫁，就是惹人恨。

事關兒子，不得不讓他慎重事。

清理完後，張國慶掃去地上積雪上的痕跡，朝周一手：“走，爲夫帶你去欣賞北國風。”

周眉開眼笑地看著他，出手擱在上面。

“過了正月，我帶你去泡溫泉。”

“你安排就行。”

“真乖。”

夫妻倆人簡單洗簌一把過後，沒去驚睡的張爹張母。去往省城的小朱和去往縣城的小劉，他們差不多也該回來，會記得提醒曬暖睡的父親。

曬暖，在冬日，這樣的風景在農村隨可見。

用曬暖消磨著漫長的冬季，這不僅爲他們的一種生活習慣，更爲鄉村裡特有的風景。

走出院門，漫步在鄉村道上，總能見到老一輩們三五個人，在牆角下或蹲或坐一排，讓一覽無餘地照在每一個人上。

他們著子，偶爾來口菸斗，閒談著家長裡短。當然，自然也有話題離不開他爹的幸福晚年。

其實幸福這東西要看你怎麼去想。

如張國慶所見，這些臉上滿是從容與舒緩的老人們，他們這樣的怡然自得地接的，何曾不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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