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爺子說到興頭上，又說起那制玉的各種技法，其實自古到今，刻玉的技法無非就是用切、磋、琢、磨。

這切加解玉砂，將玉料分開，之后再磋，把玉料修整得平實一些，再用工雕刻花紋，最后打磨拋，讓玉發出澤。

現在都用機打磨，沒靈魂。老爺子冷不丁地說道：以前都用牛皮、葫蘆皮，用的是珍珠砂漿，哪像現在，各種工業合品，各種機，這手工活的靈魂還是在于手工。

這話說到秦海的心坎里去了，就像現在的做舊一樣，用了大量的化學藥品，做出來的東西看著是舊，但想要以假真，那是門都沒有。

秦海和老爺子也算一見如故，當初是不打不相識，現在卻能聊到一塊去，談到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尷尬形，老爺子尷尬道：當時也是想弄點小錢花花，當時出事，缺錢。

后來想明白了，我這樣干和姓許的有什麼區別，索就撿起老本行，給人干雕刻，就是年紀大了，越來越整不，我那兒子的水平也就馬馬虎虎。

他出去能糊弄一般人，在有點道行的人面前就不夠看了，所以還是有人指定讓我來。

這話聽著聽著，怎麼聽出一點凡爾賽的覺？

秦海和趙凝雪對視一眼后，都默不作聲，兩人陪著老爺子聊了好久，這才告辭，葉小秋已經獨自一個人回公司，兩人走出門后，就看到剛才引他們來的小子藏在樹后面。

應該是被秦海嚇到了，看到他后就猛地一，生怕被看見。

那樹干也就那麼點，本擋不住他，就是一出蓋彌章，想到這小子三番兩次說自己收舊貨的，秦海心底還是不爽，三兩步地走過去：遮不住，別躲了。

那小孩一聽，立馬后退一步，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板和樹干，有些沮喪：樹太細了。

知道細你還躲這？虧得沒給你引路錢，院子里都是木頭，舊貨？哪來的舊貨？秦海手，在他腦門上輕輕地彈了一下，沒好氣地說道：小小年紀不學好。

那小子了頭：不是舊貨？

秦海舉起空空如也的雙手，一個字也不回他，轉頭就走，那小子總算是死了心，不要什麼引路費，一路小跑著離開，八是找小伙伴玩去了。

趙凝雪看著他的一舉一，突然反應過來：怎麼想來來管孩子了，是怕自己的孩子將來和這個一樣？要真是個不聽管教的，你打不打？

臭老道沒打過我，只是練過我，親爹親媽更沒有揍過我，我有了崽子也不會揍他，讓他用自己的眼睛去發現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不過，小爺我也要練他，沒點本事怎麼行。

玄真閣里學鑒定，武館里面學武藝，再去趙氏集團學經商，自己這孩子出生也是天之驕子，全是現的資源，就是還得等好多個月，也不知道是姑娘還是小子。

要是小子，他就死勁地磋磨，要是姑娘，小姑娘氣氣，他可舍不得。

兩人正準備走，那小家伙去而復返，說道：還有一家有個舊貨，你們真的不去看看？

這小子是皮了！

秦海正要發作，趙凝雪溫地說道：今天沒有空，就不去了，你也早點回家，一會兒就到放學時間，你是跑出來的吧？

那小屁孩一聽，臉一白，轉頭就跑，秦海朝趙凝雪豎起大拇指：還是你行。

趙凝雪心想這算什麼行，這個點本來就是學校上課的點，這孩子一看這麼大了，起碼都上小學，看他生龍活虎的樣子，又在村里閑逛，一看就不是請假，是曠課！

兩人回到車上，想到剛才老爺子提到的客戶沉峰，各有所想，秦海不說道：上次在獅城，除了許會長，大家都是沖著佛頭去的，但結果大出所料，許會長翻車，佛頭被調包。

你是想說沉峰在獅城的種種表現有些異常？趙凝雪仔細回想了那時候的沉峰，發現這個人沒有給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只是說話有些冷漠。

后來海老會下手，所有的東西被一掃而空，除了和秦海，沒人知道嚴叔的人來了一招白吃黑，除了佛頭外，所有的東西盡數回國，所以當時大家的反應均是憾低落。

后來離開時，在機場提到這件事，沉峰似乎比想象得低落一些，緒不高，再后來回到江北，大家各自散去。

龍爺知曉許會長與祝江勾結害死人，決心要把許會長拉下馬的時候請了不同行到場，聽秦海說也沒有沉峰，這人好像對江北圈子里發生的斗不興趣。

像斗寶大會，古董展覽之類的他才會到場，他和許會長不和，也看不慣杜志鵬的霸道作風，敢和他們面對面杠，那樣鮮活的沉峰反而更讓人印象深刻。

趙凝雪想到關于沉峰的一切，反問道：我們是不是過度敏了？因為與三江有關的都是與佛有關，我們現在到佛像都疑神疑鬼。

可他去了獅城。秦海說道：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因果，他不是一向只對古錢幣興趣嗎？那天我們在莊園里沒有見到一枚古錢幣！

事出反常，其中必定有不對勁的地方。

他現在又花大價錢要雕刻一尊巨型的佛像，看老爺子院子里堆的鐵木數量就可見不一般，這沉峰是怎麼回事，說是信佛，但以前哪有風聲傳出來。

兩人在車上一番流，都覺得那些事只是水中花、鏡中月，始終不夠明確，想到趙凝雪現在是雙子，秦海不敢讓心太多，反正廠里的拔除了，讓放寬心別多想。

再說趙明瑞拔除廠子的事立馬傳開，只是那批被倒賣出去的原石已經流市場，還需要時間去追查，第二天的公司大會上，趙凝雪特別提到了此事，對趙明瑞大加贊賞。

那趙江河看到兒子現在備重視，又頻立大功，等散會以后，就把趙明瑞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高興得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