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嗖地跳下來,看到滿狼藉的木居然瘦了一大圈,臉上沒有什麼,更是裂開了一條條口子,上臟污無比,看到他,想要出聲,嚨和都疼得很,開不了口。
他像粘上了一樣,連開口講話都難,秦海連忙說道:你別出聲。
木點了點頭,他剛才摔下來的時候又傷了,現在站都站不起來,蕭虎便退后,再出手,秦海從底下用力,把他掀上來,兩人總算是合力把木弄了上來。
木經過這一番折騰,小腹上的傷又沒有好徹底,他上來后就癱在地上,就算是這樣,懷里還是抱著那個盒子,秦海看得眼睛一紅:木。
我沒事,那些人想從我手里把東西奪走,門都沒有。木終于出一句話,上的口子裂得更大,往外滲。
秦海連忙讓他打住,迅速掏出水喂進他的里,只是小小的一口,蕭虎則取出棉巾沾上水打他的,讓他暫時不要出聲。
掀開他腹上自制的繃帶,看清楚刀口,秦海把上回給方大維用過的含有龍骨的金創藥取了出來,清理好傷口后,剩下的全給用上了,這才用干凈的繃帶給包扎上了。
木獨自在山林里支撐了這麼久,早就是強弩之末,如今見到可以依賴的人,終于暈了。
他這麼久一直是用意志力強撐著自己,腹部的傷沒有到更好的理,全滾燙。
蕭虎早就覺到木的溫異常地高,探過額頭后,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媽的,怎麼燒得這麼高,還好你有先見之明,帶了藥箱。
秦海苦笑,哪是什麼先見之明,只是想到木失蹤這麼多天,肯定是出事,出事不是傷就是個死,所以臨走的時候才拿弄了個藥箱,以備不時之需。
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木現在傷痕累累,最重的傷是在腰腹上,但全哪里都是傷。
現在又高燒不止,要是不及時退燒,后果不堪設想。
秦海掏出快速退燒藥,蕭虎扳開了他的下,兩人合力把退燒藥給他喂下去,這才放慢節奏,給他理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那些傷口麻麻,看著令人不落忍。
蕭虎這個鐵打的漢子也不紅了眼睛:他媽的,那幫人真不是東西,把人往死里整。
他現在終于明白秦海所說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亡,那幾個人就是亡命之徒!
他們要的只有這個盒子,木的命對他們來說不值得一提,就沒放在眼里,要是他們不及時到來,木沒死在他們手里,也困死在這里,死,凍死,死!
蕭虎越想越氣,再想到那群禿鷲,沒有半分不適,只覺得痛快,他們的也只值得喂鷹。
看蕭虎這副氣憤棚的樣子,秦海嘆了口氣,從背包里取出厚實的服替木穿上,把他挪到靠巖壁的位置靠著,看他閉雙眼,兩只手還是死死地抱著那盒子,心里更酸楚了。
他秦海當初只是一時意救了木,木回報給他的卻是百分百的忠心與耿義。
他秦海何德何能?
臭老道總說世上的事是有來有往,秦海覺得自己能給木的大概只有比原來好的質生活,但不可能給他比原來更安穩的生活,一時間,秦海心里糾結萬分。
蕭虎看不出秦海的心事,一直蹲在木邊小心伺候著,時不時就用水打他的。
藥效也慢慢地發揮作用,木的熱好了些,由高熱轉為低熱,再醒來的時候還喊了。
蕭虎把隨的罐頭取出來,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給他吃,從來莽撞的大老爺們,現在像個心照顧大小姐的小丫鬟,生怕嗆著木,每次只弄一丁點,跟喂貓似的。
不過對木這種長時間沒好好進食的人來說,這種喂法剛剛好,還不能沾油葷太多。
秦海看蕭虎弄得好,只在一邊看著,時不時幫忙下。
木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到這種待遇,整個人別扭得不行,嗓子能發出聲音后,就一直要求自己來,結果也是拗不過這兩人。
回過神來以后,木把手里的盒子到秦海手上,在心里的那塊石頭終于徹底落下。
秦海拿著那東西,心里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木趕說道:老板放心,我一直聽你的話,知道梵文的意思以后,也沒有打開過。
秦海心深的歉意就更濃厚了,他咬咬牙道:我不是為這個,我在想,我對三江的執念是不是太重,這次差點把你賠進去,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死自己。
沒想到聽到的是這個,木只覺得這些天吃過的苦都不值得一提,咧笑了笑。
木雖然是個耿直的,但也發現秦海找到他以后,并沒有急著從他手里把盒子弄出去,就任由他一直抱著,直到他自己親手給了為止。
這個舉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木心里暖烘烘的,這就說明秦海千里迢迢地趕過來,是把他木放在首位,其次才是這個盒子。
是我大意了,那個師父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人已經到了這里,沒有理由不送他,舉辦完天葬儀式我就準備迅速離開,獨自先下山,下山的路上才遭人伏擊。
當時對方不止一個人,我們這地方不像江北,地方太開闊,沒有什麼躲的地方,只能往這邊看著最的林子里走,是我低估了對方,還有這片林子
有心朝能掩護的地方跑沒有問題,但跑進了一連他自己都迷路的鬼地方。
木覺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蕭虎聽得云里霧里,有幾分不認同:這林子還能迷路?不至于吧,我和老板進來的時候順暢得不得了,一下子就發現了那四個人的影子,迫著他們講出最后追蹤你到什麼地方。
木聽得懂了,最后的地方可不就是那山麼。
他們是先找到了那里,才確定他還在里面。
木也是誤打誤撞地發現石頭后面的道,才陷了這里,繼而把自己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