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陳池商量完了事,季知歡跟村子里的人就各忙各的去,男人們幫忙鐵甲軍他們搭建新家,人們則幫忙去洗菜,因為太上皇來了,又有這麼多人口要吃飯,季知歡回來的時候在張大彪那就買了不回來。
今晚要開個慶功宴,得做點菜犒勞辛苦了的大家,孩子們也格外乖巧忙前忙后的幫忙端菜洗盤子。
村子里的碗筷算是都拿出來了,季國公府拿來的碗筷得用熱水燙過全部重新洗,這事沒個大半個月都拾掇不完。
村子里能擺上桌子的都給弄上了,沒有的先拿門板給代替了。
將鍋子全擺在了空地上,支棱起了臨時灶臺,想來這段時間還得請老鄧在這弄個天廚房,專門給將士們做營養餐,保證一日的練特訓。
那邊,男人們正了上,著膀子們打地樁,興許是好久沒這麼興了,黝黑的臉上洋溢著的幸福一眼就能看出來。
裴淵也剛想服,弄得一臭汗,以前在軍營都是著膀子比摔跤什麼的,手剛上腰帶呢,鬼使神差回頭看了眼。
村子里的小媳婦大嬸們都瞧著呢,還有歡歡……
裴淵扭頭清了清嗓子,自己得守男德,再熱也得穿著。
“將軍,你不熱啊?”
“了唄,裳都是汗,等會能淌水了。”
裴淵將領子立好,擺擺手道:“不熱,干活。”
將士們互相推搡了一下,終于派了個實心眼的上來問:“將軍,你是不是怕夫人罵你啊?”
裴淵:……有這麼明顯麼?
原本大家都覺得不可能,將軍那平日里怕過誰啊,兩軍對陣九死一生都沒慫過,也就是過來開開玩笑,結果他還真的愣住了,一臉你們怎麼知道的表。
大家的心里聳然一驚……看不出將軍還是個耙耳朵啊!
另一邊,阿音扛了豬擺在了案板上,季知歡開始料理塊了,這次要做刀切白,選的是正二刀,就是豬屁,瘦均勻,冷水下鍋燒開,在燒煮的過程中用鐵錐整塊豬,以防熱不夠,外頭老了,里還沒。
等九的時候,蓋上大鍋蓋子燜半個時辰取出。
刀切白最考驗的是刀功,當初自己還廢了好大一會功夫學的呢,一刀片下來,薄薄一層,筷子一卷,往特地的蒜泥辣醬里一裹,滿滿一口好滋味,香辣鮮,辣味濃厚,而不膩,下酒菜必點的一道。
茶樹鎮新鮮買來的魚用花椒腌制,前調是麻香撲鼻,基礎味麻辣鮮咸,嬸子們家里釀的酸菜,腌蘿卜切片。熱鍋燒油,加花椒,炒出麻味,炒至花椒變白,加蔥姜蒜等其他配料,放豆瓣花椒醬,再高湯,先下魚頭魚排、再下魚片,等三分鐘后加油花椒,將食材與花椒的香味發揮到了極致,瞬間廚房邊上飄香四溢,有些定力不好的,已經在咽口水了。
翹腳牛、甜皮鴨、附骨、熗鍋魚、麻辣兔丁、脆、酸菜腸、雙味扣、清炒時蔬、紅燒獅子頭、醬燒茄子、魚香……
一道道特菜一盤盤擺上桌,整個村子那一個熱火朝天,忙里忙外。
季知歡掌勺,嬸子們前后幫忙,裴淵負責安頓鐵甲軍,男人們聞著菜香,已經迫不及待等開飯了。
村里有老人家,尤其是太上皇這樣的,季知歡又做了假葷菜寶禪排、鐵板豆腐、楊嬸子們給孩子們做了紅糖糍粑,一個個抓在手里啃,跑得滿頭是汗。
終于等開飯了,季知歡一敲鑼,全部都興沖沖過來吃飯。
“飯前要洗手!去河里沖個涼!”將軍夫人的話誰敢不聽,一個個撓撓頭笑哈哈推搡著跑去了河邊。
裴淵倒是沒去,過來的時候還著氣,“累麼?”
季知歡松松筋骨,“當然累,你怎麼樣?”
裴淵想了想,“雖然累,但是很開心,從沒這麼開心過。”
兄弟、妻子、兒都在邊,裴淵擁有過很多,也全部都失去過,可現在他們都回來了,這已經足夠。
“去洗手吧,等會開飯了。”
裴淵點點頭,轉走了兩步,又回來看著,“謝謝你。”
如果當初選擇一走了之,就沒有今日的裴淵,也沒有今日的鐵甲軍。
季知歡還不知道怎麼反應的時候,他已經飛快跑出去洗手了,仔細看耳還有點紅。
裴寄辭暗中觀察了一會,總覺爹娘的氣氛,好像比之前好了點,起碼娘對爹,關心了點了,也會認真聽爹說話來著,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爹娘反了的覺呢!!!
等他們洗完回來,陳池已經去把村子里祠堂存著的酒都給拿出來了,怕不夠喝,又讓鄭大強帶著人拉著牛車去買。
季知歡尋思著空間里存著的葡萄酒也該喝了,便回了家取了出來。
將士們看著滿桌子的菜,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哥,你別跟我說話,哈喇子兜不住了都。”
“咱們夫人這手藝,我要是上戰場想著回軍營還有口飯吃,我這不得拼了命回來啊。”
“將軍福氣好,那夫人如花似玉的,還這麼能干,不比那原來的季明紓強麼。”
“你這話說得是,季國公那幫人,就是瞎了眼,魚眼珠子當夜明珠,夫人多漂亮啊,多賢惠啊,你看將軍在跟前那乖巧的,就差搖尾了,季明紓能比麼?都是上郡主塞給我們將軍的。”
正得前后背,被勒令蹲在田埂上的季國公府眾人:……
“娘,我好啊。”趴在田邊的三公子已經兩天沒吃飯了,聞著這樣噴香的飯菜,他快得啃土了都。
“忍忍吧,咱們沒干好活,沒飯吃。”
這時候,他們終于想起了以前季知歡在府上干活的時候,也沒人關心,吃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
季茂勛更是恨得恨不得沖上去撕下季知歡的一塊來。
“啪”一聲,三四五六挨個將他們的腦門敲了個遍,“干活不行,懶倒是一絕!今天不把活干完,別想吃飯,這麼大的人了服都洗不干凈?想死解了腰帶找棵歪脖子樹上吊去!別擺出這副可憐相,誰不是這麼過來的!”
哎,還以為季國公府能再撐一撐,給他們多送幾個小弟過來呢,結果這都是什麼啊這,就這些家伙,還不夠他們打的,沒意思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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