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辭看了一眼地上鼻狂流的蘇鴻震,臉上的表瞬間恢復了單純無害的模樣。
對著季知歡他們展一笑,“娘,爹。”
季知歡有些擔心道:“在學校有人欺負你?”
裴寄辭搖頭,“沒有的。”
就這麼些個只長個子不長腦子的東西,欺負不了他。
季知歡還是不放心,校園暴力,上哪都有,裴寄辭年紀又在里頭是最小,被人欺負很正常。
“給你做了點蛋糕,等會下學了一塊回家,拿去跟同窗一塊吃吧。”
裴寄辭才舍不得給那群人吃,不過還是乖巧得接了過來,“好,那我早點出來。”
“進去吧。”裴淵頷首,眼瞧著裴寄辭的影消失在了視線里,一家人齊刷刷盯著剛剛爬起來的蘇鴻震。
蘇鴻震莫名一抖,明明是一群鄉佬,為什麼他這麼害怕?!
季知歡扭了扭脖子,“你先帶孩子們去客云來,我隨后就到。”
裴淵可不敢忤逆季知歡,上了馬車后,季知歡才猛然變臉,一把揪著蘇鴻震的領拽到了小巷子里。
“你干什麼,你誰啊你,你……你怎麼打人啊!喂!”
“我表姐可是季國公府的小姐,我表姐是季明紓!”
“俠!俠擾民啊,我不敢了……”
“嗷嗷嗷,你怎麼越打越恨了啊!!!!”
兩分鐘后,季知歡從巷子口緩緩走出,撣了撣子上莫須有的灰。
本來還想輕點,結果居然是季明紓表弟,那還不得多打一會,哼!欺負兒子,想得。
巷子里,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蘇鴻震踉蹌得站了起來,扶著墻剛走了兩步,他要去報!他要把這一家子都告到府去!
江縣令正在院子里逗新買的畫眉鳥呢,就聽人回稟說有人鳴冤。
“告誰啊,出人命沒有?”
差表有點復雜,“他說要告青云書院的學生,裴寄辭……”
江縣令手一抖,“糊涂東西,那裴寄辭你不知道是誰啊?那是季小娘子的兒子,讓他趕給我滾。”
蘇鴻震在縣衙門口是想好措辭了,他得拿季國公府來人,腦子里草稿都打好了,結果差出來就把他驅趕。
“滾滾滾,裴寄辭也是你能告的,一邊去。”
“我表姐可是季國公府……”
“了不起啊?”他們季娘子還是唐國公救命恩人呢。
唐國公!大晉律法都是唐國公制定的,季國公是個什麼鳥?都是國公那有沒有權利,可是天差地別的喲,糊弄鬼呢。
蘇鴻震被氣哭了,這茶樹鎮的人都有病,他要回家找娘去!他要讓青云書院的都后悔!
-
這邊,太上皇的馬車終于到達了陳家村。
張東來下來后,親自找了個村民問問,結果人家一聽是來找季知歡的,那一個熱。
一刻鐘后,張東來跟太上皇坐在了小板凳上,周圍圍了一圈的村民。
大家一臉好奇得看著他們,還有人抓了一把瓜子塞太上皇手里,“吃,家里炒的,可香了。”
太上皇有些局促得往張東來旁邊了。
“你來歡歡吶,啥事啊?我瞧著你怪面善的。”
“是啊,你是歡歡什麼人吶。”
白縉正巧經過,看著太上皇,心中竟有一種同病相憐之。
看吧,每個經過陳家村的人,都不了這道程序。
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一樣適應陳家村的生活的,他白縉,終究是特殊的那一個。
“小白啊,這咸魚得翻面了,曬勻稱點。”
“好咧,馬上就來。”白縉屁顛顛幫忙曬咸魚去了。
“還有你帶來那兩個人咋作那麼不利索呢。”
白縉踹了一腳那兩個刺客,“快點的,那梅干菜也得翻面。”
刺客們扁著哭唧唧去翻菜了,太欺負人了嗚嗚嗚。
季知歡一家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見村子里圍了不人,便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結果就看到了坐在人堆中間,嗑瓜子的太上皇。
“哎呀,歡歡回來啦。”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太上皇那目就這麼轉了過來,隨后笑容就凝在了臉上。
應該說不只是笑容,而是整個人都有些激的在發抖。
包括一旁的張東來。
“老……老爺子……我不是在做夢吧。”
太上皇到底是經歷了一輩子風浪的人,很快,他就調整呼吸鎮定了下來,指著季知歡后道:“你們給我滾過來!”
村民一聽,唉呀媽呀,這不是來找親戚啊?
季知歡已經猜到了說得估計是裴淵,只是太上皇跟裴淵有仇麼?為什麼是這個態度?
該不會自己把事攪黃了吧。
好在很快把不明真相的村民打發了,一家人沉默得往家里去。
一路上,太上皇都死死盯著這家人,姨婆有些不耐煩了,叉腰道:“死老頭,你看什麼看,不要以為我張得漂亮我就能看上你啊。”
太上皇一口老差點哽在間。
“哎呦,老爺子您可千萬別生氣啊,不是故意的啊!”張東來都快嚇死了,長公主怎麼現在這麼沒規矩!這話也是能隨便說的麼。
而且為什麼不在突厥好好呆著,跑回來就跑回來,怎麼跟裴淵攪合到一塊去了!
還有……還有皇長孫殿下為什麼也在這啊。
很顯然,太上皇已經沒了吃飯的心思了,他現在就是要生氣,他要問問清楚這般兔崽子要干什麼。
季知歡打開了院子的柵欄,“需要給你們一間小房間,坐下來安靜的聊聊麼?”
“安排!”太上皇袖子一甩,他何止要聊聊,他得敲開他們的腦殼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
季知歡讓他們去堂屋,本以為只需要裴淵一個人進去,結果太上皇進來后,連阿辭也主進去了。
姨婆剛想去廚房看看有啥好吃的,太上皇清了清嗓子,“滾進來!跑哪去?”
“嘿你個死老頭,把這當自己家了?”姨婆卷起袖子就沖了進去,堂屋的大門瞬間被高手合上。
裴淵跟裴寄辭也是萬分不解,為啥還要上姨婆,兩個人齊刷刷看向太上皇。
倒是張東來激道:“長公主殿下,您什麼時候回來的,再有怨氣,這幾十年過去了,您老了,陛下更是老了,有什麼話父倆不能好好說呢。”
“長公主?”裴淵跟裴寄辭詫異得扭頭看著姨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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