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渡直起,看向了眼前的兩道靈。
蒙安上的煞氣和最初的惡意沖撞不是假的,當中定然還有不知道的事。
或許,就和黎鎮會在一夜之間變為一座孤城有關。
陣魂看著眼前的蒙安,千言萬語到了中,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主……”
“如今我可不算什麼主,倒是你,究竟為什麼,我死后,你就不是我的護衛了,為什麼還要為忠陣的陣魂,為什麼不好好去投胎?”
蒙安轉頭看向了正在拭短匕順帶看熱鬧的林渡,“那個小孩兒!”
林渡拿著皮的作一頓,“嗯?”
“忠陣的陣魂,還能投胎嗎?”
林渡輕輕啊了一聲,“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蒙安嘶了一聲,“你這小孩兒,怎麼那麼欠揍呢。”
林渡咧一笑,“您被鎮在鐵棺中,一開始可沒什麼理智,萬一我說了您生氣了要傷害我的師侄呢?我這也是保命要。”
蒙安擰眉,“你那一打消煞符不要錢一樣給我消耗了那麼多的煞氣,我現在理智得很。”
林渡眼中明晃晃寫著“不信”兩個大字,“一般來說不能,要是地縛靈還能救,自愿的陣魂,無法超度。”
蒙安的眉頭擰得更了,轉頭看向了那個高大壯碩的陣魂,“熊銘,你聽到了?為什麼要這樣?是蒙家你的?”
熊銘低著頭,聲氣有些弱,“主,我是自愿的,當年那場戰斗,您的神魂破碎,想要凝聚魂魄需要很多力量,用愿力會更快一點,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凝聚出一個邪靈出來,您什麼時候凝聚出來的我都沒發現。”
蒙安的娃娃臉上顯出了一份古怪,“你當然發現不了,陣不被激活,你就永遠不會出來,又怎麼會察覺變化,我出來的時候毫無意識,也沒察覺到忠陣。”
林渡聞言垂眸,凝聚出來沒有意識的鬼魂很有可能對整個鎮子都造巨大的傷害。
蒙安嘆了一口氣,“喂,我說過的吧,你雖然是蒙家買來的,但你不需要把我當主人,你的修煉天賦比我好,好好活著,日后為大能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麼要這樣。”
熊銘忍不住回道,“不是的,主救了我,沒有主給我的修煉資源我永遠都不可能變強,我生死都是主的護衛。”
蒙安嗤笑了一聲,“蒙家的人說的你還真信?你資質那麼好,去別的地方也會給你修煉資源的。都說好了,下輩子做兄弟,現在好了,你沒下輩子了。”
青年娃娃臉上兇的,罵得虎背熊腰的熊銘畏畏,不敢說話。
林渡忽然,“我剛剛說的是一般來說不能。”
蒙安猛然回過頭看林渡,瞇起眼睛,“你小子……真賊啊。”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賊的小孩兒。
“說吧,條件是什麼?”
“您告訴我您被封印,和黎鎮為何一夜之間為無人的孤城的真相,我們五個倒是可以試試破了那忠陣面前,只要你們兩個都配合。”
林渡握著折扇,含笑和這個一只手就能掐死的煞鬼對。
蒙安定定看著,“可以。”
“城的事,大約和我有關。”
已經準備掏出干看戲的晏青和元燁手上一抖,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蒙安。
“我剛剛被凝聚出來的時候,神志并不清晰,毫無理智,上都是煞氣,邪靈大約察覺到了我的存在,試圖吞噬我,我出于本能逃走了,一個煞鬼的本能,只有……”
“維持生前的最后作,殺人。”林渡接話。
蒙安點了點頭,“是。”
“那也不會在一夕之所有人都搬走。”林渡沉默了一會兒,一只手蠢蠢。
想探魂。
但不能,這是現場直播。
“也不是沒有可能。”元燁著自己的小干,“如果有個惡鬼滿城砍人,而且鬼不宅院限制……”
“那個,熊前輩,冒昧一問,這個聚魂陣,是你自己設立的嗎?”晏青看向那個壯碩的陣魂。
熊詔搖了搖頭,“不是,是蒙家找來的聚魂陣。”
“去蒙家舊宅。”林渡若有所思,“蒙安前輩也是被蒙家的人封印的,真相或許在那里。”
蒙安沒意見,帶著他們去了蒙家的府邸。
那是一座規模極為龐大的府邸,幾乎可以算作黎鎮上最大的世家宅基地了。
大門一開,就看到了明顯的戰斗痕跡,即便多年過后靈力殘留已經消散,但不難看出來有一番大戰,目便是斷垣殘壁,依稀還能辨認出哪一塊是房頂哪一塊是倒下的梁柱。
林渡嚯了一聲,“前輩你家房子塌了。”
蒙安很冷靜,“人都不在了,塌就塌了。”
林渡沒說話,因為手中的羅盤又開始轉了,這說明這個宅院之有陣法的能量波。
“你們家應該有防陣法吧?”
像個調皮搗蛋的孩子,四下竄了一圈兒,又猛然繞回到了蒙安的前面,把一只鬼都嚇得夠嗆。
元燁和晏青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個原地站著取出了琴,一個扔出一把古怪的法,“諸位先別靈力,我們先探一探這里頭究竟有多方人馬,又是哪幾種力量。”
已經過去了千年,雖然靈力痕跡修士的神識探測不出什麼,但只要現場不是虛無的,質存在,就還能從微末的能量磁場反饋中獲取這里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
琴聲本質上也是一種能量波,音修的功法不只是對人的神魂有助益或是攻擊,也能一定程度上和各種能量獲得反饋波,而法可以探測到這些反饋波。
無上宗不養閑人。
水鏡之前蒼離看著自家兩個弟子的作,含笑攏手,沒有說話。
還好沒給林渡拖后,不然回來就給他們加練。
約莫十幾種不同的樂曲音調之后,晏青開口,“行了,別拉了。”
“有煞鬼之力,邪靈愿力,但人修之間也分做了兩波,一波我混合著愿力,一波沒有愿力。”
很好,更復雜了。
林渡抱著胳膊下擱在扇頂上,只覺得紛的線索如同這地面上縱橫錯的刀痕和塌陷。
“其實,我倒是有個辦法。”蒙安開口,“蒙家善咒印和陣法,屋前設有明鏡,實則是個會記錄鏡子之前的一些大靜,不過涉及陣法和煉,我是個修,不知道怎麼看。”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林渡,“但,你是個陣法師,應該會吧?小娃娃?”
林渡笑了一下,很好,激人者人恒激之。
“我一小孩兒能知道什麼,不過,未免丟了師門的面子,我還是,勉力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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