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浪漫且人至深的故事,但陸謹寒卻聽的直打哈欠。
原因也很簡單,這個故事,他已經聽過無數遍了。
陸老夫人是陸謹寒出生之前過世的,所以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
據說老太太年輕的時候,自願參與國家某個工程項目。
一個了半輩子福、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子,在邊關吃了十幾年風沙,這期間回京的次數寥寥無幾。
後來在項目落的那一年,老太太的就不太好了。
慢慢的,在陸謹寒的母親還懷著他的時候,老太太撒手人寰。
畢竟是從未見過的人,要說陸謹寒對自己那位祖母有多深的,那也不現實。
但在他心裏,他對老太太是有些敬意的。
那畢竟是一位將自己一生都獻給這個國家的老人。
「夢萊要是要在啊,看到小三子都有媳婦了,不知道要有多高興。」陸老爺子嘆息著說道。
黎夢萊,這是陸老太太的名字。
而陸老爺子的名字就頗為的接地氣,十分有時代氣息。
早些年間還當泥子的時候,老爺子用的是爹娘給起的名字——
陸鐵牛。
等很多年後,才改為了陸文山。
聞言,陸謹寒了,沒說話。
陸老爺子卻是一提起老太太來,就容易跑題。
「你得記得你,咱們老陸家這長相,就是從你這裏才開始轉好的,要不然你爸、還有你,都得跟我長一個樣!」jj.br>
陸老爺子如今年紀大了看不太出來,但年輕的時候,值是真的不怎麼高。
可以說是低於平均水平線了。
而陸老太太,就是以一己之力,拉高整個陸家值基因的奇子。
因此,老爺子十分驕傲的說道:「不是我說你,你要是長我年輕時候那樣,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媳婦?」
「……」陸謹寒沉默了好半晌,最終忍不住問道:「那您是怎麼吃上天鵝的?」
他見過老太太年輕時候和老爺子的結婚照。
兩位老人年輕時候的值,不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那至也可以說是兩個種了。
「呸!」
陸老爺子狠狠的瞪他一眼。
「你當我跟你一樣耍流氓呢?當年剛打完仗,部隊里開展掃盲運,你留洋回來,正好在我們部隊里當老師,教軍認字,我每回見你,就差沐浴焚香了!」
陸謹寒:「……」
陸謹寒愣了好半晌,「合著您這字兒還是後來認的?」
在他的印象里,從他記事開始,老爺子就有點知識分子的覺,一手筆字寫得更是銀鈎鐵畫、氣勢磅礴。
老爺子從前不識字這事兒,他還是頭一回知道。
陸老爺子不甚在意的說道:「你當那些年是這時候呢?從古到今,除了近幾十上百年之外,哪有平頭老百姓家說認字就認字的?」
說到這裏,老爺子又頓了頓。
「但我要不學吧,你說個什麼事兒,我跟搭不上話茬,也配不上你。」
當初他剛參軍的時候,還是大字不識一個,也沒覺得認字有多重要。
他能打仗、能賣命不就行了?
可等到真正遇見那個人的時候,他才知道,他一定要認字。
他不但要認字,還要學習文化,絕不能落後半分。
「那……」
陸謹寒將剛剛的問題又問了一遍,「您是怎麼吃上天鵝的?」
「去去去!」老爺子冷哼一聲,「跟人家姑娘對象,最重要的就是誠心!不結婚不能禍害人家姑娘,知道嗎?」
陸謹寒連連點頭,「行,我知道了。」
於是,陸老爺子站起來,笑瞇瞇的說道:「咱們陸家啊,有福氣!從老子這兒就開始癩蛤蟆吃天鵝,一代也沒落下啊。」
陸謹寒:「……」
到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陸謹寒早早的訂了飛機,和舒瀾一起送陸老爺子回京城。
按理來說,像陸老爺子這種級別的老人,出都是有專機接送、外加警衛員隨保護的。
但陸老爺子覺得自己這次來蘭城,是為了私事,就沒有用這些資源。
一行人走貴賓通道上了飛機,陸老爺子拍著舒瀾的手說道:「等回了京城之後,我帶你好好的見見人,也讓人知道,我家小三子的媳婦照樣厲害!」
聽到這話,舒瀾撓了撓頭。
「我覺得不太好吧,畢竟我跟小三子也沒談多久。」
小三子本人:「……」
「沒什麼不好的!」陸老爺子說話倒是直爽,「正好顯擺顯擺!」
「那行吧。」舒瀾遲疑片刻,轉頭看向陸謹寒,「小三子,你覺得呢?」
陸謹寒:「……都聽你們的。」
下了飛機之後,有專車來接人。
在車上,陸老爺子神頭十分足,拉著舒瀾絮絮叨叨的說了許久。
舒瀾也一本正經的跟陸老爺子聊著。
老爺子年紀大了,只要一聊天,就是他當年在戰場上的那些事。
正好,舒瀾對於打仗,也有那麼一丟丟心得,跟老爺子聊得熱火朝天。
陸謹寒坐在一旁,彷彿是個外人。
一直到下了車,陸老爺子還在拍著舒瀾的肩膀。
「行啊,你這小小年紀,倒還有見識!」
舒瀾笑著說道:「老爺子客氣了,我就是早些年走南闖北見得多了,不算什麼。」
陸老爺子看著舒瀾,突然來了興趣,「會使槍不?」
舒瀾想了想,隨後果斷說道:「會一點吧,主要您也說了,有些地方危險的,出門在外,還是得有一技傍。」
「哈哈哈哈好好好!」
陸老爺子對舒瀾更喜歡了。
「有空咱們去靶場玩玩,讓謹寒陪你練,有不會的也讓他教教你!」
「……!」陸謹寒:「爺爺,這就……大可不必了吧。」
國際上,黑曼最出名的是近格鬥。
不過很顯然,這種名頭就是單純用來裝的。
在現在這種年代,執行任務不用槍,純屬找死。
畢竟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槍又準又快。
無論舒瀾近格鬥的名頭有多大,最擅長的,一定是槍,要不然也不可能坐到如今這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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