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幫你留意一下吧。”吳安貴說。他是農業局的紀委書記,對正在幹養和有誌於養的老板再悉不過了,李穆那兒設施齊全,雖然偏遠了一些,但要找人承包應該不難。“對了,你們提供豬糞養魚的吧?”豬糞扔進去魚塘裏麵可以養出很多的微生和水藻,吃微生和水藻的魚就能長得很快很,這種魚塘就很。
“嗯……我們那個是發酵床養豬,沒有多餘的豬糞。”李穆說。發酵床直接把豬糞分解掉,長出蘑菇(和其他種類的真菌)來。豬的本能就是拱地尋食,一般的養豬場是水泥地麵沒法子拱,發酵床養豬場是木糠地麵,豬很喜歡拱來拱去,這些占滿了有益細菌的蘑菇會被豬拱出來然後吃掉,節省一筆飼料費用之餘,還能改善豬的腸道功能,好很多,就是沒有豬糞。
“那樣啊?那價錢可能就會低一點了。”吳安貴說。豬糞對於養魚非常重要,有些養魚大戶甚至會在自己魚塘邊建豬欄,免費給養豬的使用,就隻要養豬的提供豬糞。“沒有豬糞,魚長得就慢,不過養出來魚也會好吃一點,魚這種東西,養的時間長了,質才會細。不過人就不一樣了,17,8歲的時候最細,一過20歲,這質就老了……”
17、8歲還好,14歲的話那可真是違法犯罪了,不管方願意不願意。當然17、8歲也是不正確的,吳安貴就應該和他老婆在一起,結了婚的人應該都和自己的伴在一起。(李穆這種還沒結婚的不算,沒結婚的人朋友多一些也不算不正確,他這麽安自己。)
這麽說起來,那今晚和吳安貴一起吃燭晚餐的人,不會未年吧?要是的話,那可真是太不正確了。李穆決定今天晚上派服務員去仔細看著,要是未年的話就想法子報警算了。不,不應該報警,應該私自掌握證據,然後給吳安貴賣個好。有這個把柄在手裏,以後有什麽事求他,吳安貴就不得不從了,就是那2000萬,也可以拖延還款多用些時日……這可真是太不正確了!
和吳安貴又閑聊了幾句,李穆繼續查找未接來電,不認識、不認識、索菲亞打來的電話,等一會兒再回複算了,不認識、不認識……總算到最後一個電話了。這個電話是……李穆的父親李富貴打來的。
李穆深呼吸了一下,才按下回撥鍵。作為一個沒什麽底蘊和經驗的暴發戶,李富貴很忙,非常忙,一邊忙著向上鑽營,爭取給各級員上供的資格,一邊忙著社應酬,結社會上各路英雄好漢,一邊忙著拆遷拿地,無所不用其極來理不那麽願意搬走的住戶,一邊忙著滿足子烏各大銀行貸款部上上下下的各種要求,還要恩威並施管理公司,還要到各地參加各種講座,如似的學習那些天知道哪裏來的騙子二把刀三腳貓講述的奇葩理論,還要理他的那一打婦,到滅火。
所以,自從李穆離開子烏到省城上學一來,李富貴和他的聯係並不多,偶爾說電話,也是幾句話就完。其實李穆在上高中的時候,雖然和李富貴住在同一間房子裏,見麵的次數也不算很多。李穆上學的時候他還沒起床,李穆睡覺的時候他還沒回家。一個星期多的時候能見三四次,的時候一麵都見不著。
這幾個月來,李富貴從來都沒有主打電話給李穆,這是第一次。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喂?穆仔啊!”李富貴在電話裏大聲嚷嚷,“你剛才怎麽沒接電話啊?”
“我剛才在考試。”李穆說,“有什麽事嗎?”
“在考試啊?穆仔你及格了沒有啊?要是沒及格,我幫你找找教授。”李富貴說。
“及格了。”李穆說。這就是李家的辦事風格。有什麽搞不定?找人吃飯送禮給錢。那事搞定了?還是要找人吃飯送禮給錢謝對方。
“那就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去找找教授吧。認識多一個人就多一條路啊。”這是李富貴一向的做人宗旨,“穆仔,現在我在省城分公司這兒,和王經理在一起,你要是沒事的話,就過來吧。”
李穆本來答應了艾莉要買蛋糕回去的,但這隻是小事而已,他立即開車去了富貴省城分公司那兒,路上還打了電話讓那個蛋糕店把蛋糕送過去,同時通知艾莉他中午不回去吃飯了。
幾個月不見,李富貴的白頭發又多了一些,麵容也更加憔悴了。這是因為他正於公司擴張的關鍵時期,正到拿地,到趕場子陪人吃飯桑拿卡拉OK一天說也有4、5場,多的時候十幾場也不出奇。李穆看到自己父親這個樣子,不由的歎了一口氣。雖然李富貴幹得這麽辛苦,可是李穆知道這一陣子他努力的效果並不大,遇到的很多都是騙子。
“你唉聲歎氣的做什麽!”李富貴一看李穆這個樣子就不高興,“做人就是要樂觀一點,整天唉聲歎氣像什麽樣!一臉愁容的,生意都讓你趕跑了!”
李富貴年輕時候離開家出去闖,做的第一個工作就是上門推銷油煙機洗潔,他把那時候學到的東西當金科玉律,其中一條就是無論什麽時候,無論麵對怎麽難搞的顧客,無論被顧客怎麽罵,都要笑容滿麵。李富貴不停的笑,不停的笑,笑得臉僵了都還在笑,到後來,就算是睡覺的時候,臉上都能掛著一副出八顆牙齒的標準笑容。
當然,即使是李富貴,也承認這一條原則是有例外形的——有一次他笑容滿麵的去一戶正在辦喪事的人家,雖然的紙這個況之後他已經努力控製,可是那八顆牙齒隻要一不注意,就會溜出來曬太。結果這個‘不時笑’的家夥理所當然被人打了出來。
“你的白頭發又多了。”李穆說。
“白頭發啊……這也沒法子。”李富貴說,“還有皺紋,人老了就是不行。”
“爸爸你才40歲啊!”李穆很是心痛,李富貴結婚生孩子都很早,李穆現在18歲不到,李富貴也就40歲多一點,可是看起來卻好像是50多歲的老人一樣。“你別做那麽辛苦嘛,錢多一點一點都一樣,反正你也花不完。”要是他的地產生意做一點,資金鏈的窟窿還沒這麽大呢。
“現在富貴地產資產是不,可是虛頭很多,落到實,真正屬於我的資產才十幾億!”李富貴說,“在子烏也算個有錢人了,可是在全省就不算什麽了,在全國更是連個小蝦米都不算!這錢我自己花一輩子,可能是夠了,可是你呢?你的孩子呢?十幾億夠花多久?”說道這裏,李富貴歎了一口氣,“何況,有錢有什麽用呢?別的不說,就說你的學位吧……郭玉老子錢也不比你老子我多,可是人家在京城做生意,關係廣路子野,是把郭玉弄了去京城大學讀書。我呢……想送錢都送不出去,隻能讓你在省城大學讀書,我真是……對不起你啊!”
郭玉是李穆的青梅竹馬,從14歲兩人竇初開到18歲高三畢業,兩人分分合合了無數次。郭玉的父親也是地產商,不過和李富貴不同,郭玉的父親主要生意在京城。現在郭玉去了京城讀書,聯係就了些。在前一輩子的時候,李富貴倒了黴,郭玉並沒有離李穆而去,可是父親把郭玉綁了走,不讓他們見麵。李穆出國之前想法子見了郭玉一遍。郭玉那天和李穆一起哭了一整天,可是究竟不能拋棄自己的父母和李穆出國去。
“這有什麽對不起的。”李穆說,“我覺得省城大學很好阿。”
“是啊,省城大學很好的!”王平幫腔說,“京城那裏那麽多大能,要做起來很難啊。郭老板當年起家的時候條件多好,可是在京城混到現在,還是一條小蝦米。”
郭玉的父親以前也是京城大學畢業的,還在京城大學的學生會混上了位置,和朝中許多員有同學之誼,家裏原來就很有些錢,可是發展到現在,他和李富貴的總資產也差不了多。這一向是李富貴心中的驕傲。
“京城難混,可是京城水深啊,水深才能養大魚!”李富貴說,“當然了,那是長遠目標。現在我的目標是在省城賺錢。起碼要把穆仔的錢賺出來。”
“我自己的錢我自己會賺的!”李穆說,“爸爸你不用這麽心。”
“你自己?你能賺多啊!”李富貴不太看得起李穆,總覺得他就是一個還沒長大整天胡混的小孩子,要是上一輩子的李穆,這個評價是很恰當的,在子烏李穆可沒讓李富貴省心,胡花錢不說,偶爾做生意,也是來的居多。不過現在李穆多了四年流亡國外的沉痛經曆,已經長了很多。
“李老板,太子爺賺了很多啊!”王平不失時機的拍馬屁,“太子爺8月份來的,現在是12月,已經賺了好大的基業。在省城大學後麵那兒建了一棟20層的大樓做學生公寓,還在裏麵開了餐廳呢。要不說省城大學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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