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若嫻輕哂一聲,“誰知道呢?”
等了一陣,蔡蓯華和溫修永先後到來,肖藍吩咐廚房上菜。雖說很搞這麼大范圍的家宴,家中仆從卻沒見手生,迅速,有條不紊。菜上了幾道,蔡蓯華悠淡開口,“開吧。”
眾人開,只是眼裡心裡多藏了些訝異。家裡誰人不知老太太偏寵溫宛,今天人都還沒到就開餐了?
閔若嫻遲遲沒筷子,後面更是拿起了手機,的面不算好,主桌眾人都在猜,可能又要發信息數落溫宛了。若不是老太太在,多半電話都打過去了。
這番靜無遮無掩,自然也逃不過蔡蓯華和溫修永的眼。又一次出於眾人意料,這次製止的人是溫修永,低緩的聲音似水漫開,“如果是聯系宛宛,那就不用了。”
“今天這餐飯,不用在場。”
這些話一出,兩桌人的筷子都頓了數秒,後面歸於常態,有吃有喝,都未在意滋味,暗自思量。
家宴的前半段同平時無異。直到兩桌人都吃得差不多,溫修永才再次開口,面冷肅,明顯是在用家主的份表態,
“今早商家主專門邀我過去喝茶,聊了些對兩家而言都很重要的事,也是我這些年,一直想要促的事。”
然後眾人就看見閔若嫻和溫清的眼睛亮了亮。想來也正常,前段時間老爺子都帶了溫清去了商家老宅......
這時候誰也想不到,老爺子接下來說的是,“商栩強同他阿爺表態,溫商兩家聯姻唯一的可能是宛宛,同時,他不希再因兩家聯姻的事委屈,一點都不行!”
“這就是我今天找大家來的原因。”
“有些話不好聽,但我今天必須擺到臺面上。兩家聯姻,溫家的著更大,而你們每一個都是既得利益者。現在商家明白地把態度擺到了臺面上,而商栩這個人眼裡,別說沙粒了,連灰都容不下。所以我希大家從這一刻開始,在這件事上謹言慎行。”
“也不要在宛宛耳邊碎。”
“聯姻這事兒要是黃了,誰第一個出頭我找誰,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這個結果,溫清完全不能接,急開口之際,掃到了閔若嫻製止的眼神。只能下想鬧的衝,無聲地喊了聲媽媽,眉眼間團著一抹委屈,若有似無,楚楚人。
閔若嫻哪裡得了這個,目還未完全撤回,心裡話已經口而出,“爸,您剛說的話是商栩說的,還是......”
後面的話並沒說出來,但目掃了蔡蓯華,什麼意思與坐之人清清楚楚。
溫修永哪裡容得下有晚輩對妻子不敬,聲音冰涼,似淬了冰,“你那是什麼眼神?還有你什麼意思?懷疑我和蓯華合夥搶溫清的婚事?”
閔若嫻不吱聲了,算是默認了。
溫修永不氣急,當即拎起一隻酒杯,裡面盈滿了酒,筆直地砸向溫航,“你的好太太,真的好阿!”
誰沒想到事會演變至此,齊齊噤聲,生怕惹禍上。莫名其妙挨了老子一下的溫航火從心生,衝著閔若嫻,“你就說兩句,是嫌清清不夠丟人還是怎麼?”
閔若嫻的面子當眾被刺,在加之在車上同溫航吵了一通,本來就著火,這會兒是真沒法控制了,冷聲向著溫修永,“爸,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是被我說中了,所以惱怒?”
溫修永:“你!”
閔若嫻:“商栩和溫宛才見過幾面?這麼快就非不可了?您怕不是不知道吧,他們兩個是航大的校友,幾年來沒見過嗎?要喜歡早就喜歡上了,您就是想找借口堵悠悠之口,也......”
“老爺子,商家的人到了。”
閔若嫻的話音被迫終止。
眾人:“?”老爺子還請了商家人?
被氣得半死溫修永頓時顧不上氣了,他下意識向妻子,蔡蓯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這事兒自己不知。
溫修永:“......”
但怎麼想不通,也沒有把商家人攔在外面的道理。
“去請!”
小幾分鍾後,老苗帶著幾個珍稀木盒進了來,大小長度不一。
他明顯特意裝扮過,一藏青唐裝,頭髮梳得平整油亮,往那一站,便知是帶著重任來的。
也確實是!
兩個鍾頭前,他接到商栩的電話,讓他去林家拿幾幅字畫送到溫老爺子。溫林兩家,中間就隔了幾棟老宅子,這事兒辦起來是方便,但老苗好奇阿,就問他,“為什麼要給溫老送字畫?前段時間不是還給他甩臉子了?”
結果商栩對他說:此一時彼一時,他看上人小孫了,態度自然要改改,前面沒給他做的面子也得補回來給他。”
乖乖,這表態直接到老苗都不敢信。
他不由點名道姓,“溫宛?”
商栩說是,後面又給他灌了一整灌迷魂湯,老苗被迷得暈頭轉向,當即應了下來,都沒想到自己還未下班,想出去得請示商廷鈞。
後面著頭皮去和商廷鈞說,他竟也沒說什麼,後面還讓孟躍親自開車送他去,說什麼東西貴重,有孟躍護著安穩些。
天知道,溫林所在的院區安保有多森嚴,中間就擱了幾百米,怕鬼咩?但這些話,再給老苗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說給商廷鈞聽。不過經由他的態度,老苗終於敢信商栩這狗崽子說的是真的,若是順利,溫家那位討喜的小小姐將為他們商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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