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羲冰冷淡漠地看著他。

紋酋長僵，臉頰搐般抖。

議事院百來位酋長和巫的臉都變了，所有人都無法預料到葉羲這位溫和的羲城城主會驀然展出如此強勢霸道的一面。

紋巫騰地站了起來，高聲祈求道：「羲巫大人，請饒恕我們，我們願意執行您的命令，讓族人分散居住！」

葉羲聲音淡淡：「現在，你們是在第二次違逆我的命令嗎？」

紋巫愕然：「不是……」

紋酋長從滅頂般的震驚中回過神來，走到石椅旁邊，噗通重重單膝跪下，低著頭道：「羲巫大人，我錯了，但這是我一個人的錯，您要罰就罰我吧！不關我們所有紋部落人的事啊！」

葉羲依舊不為所，

「不必再說了，剛才我已經下了決定，你們可以出去了。」

這次他因為求饒而輕飄飄的饒過他們，那下次，公然違抗他命令的人就會越來越多，所以這第一次必須狠，狠到別人不敢再輕易念頭。

更何況，紋部落也是個刺頭，和其他部落多有矛盾爭搶，是部落觀念比較重的那一撥，他也不滿很久了。

聽到葉羲這麼說，紋酋長和紋巫臉難看。

他們依然無法接這個事實，祈求地看著葉羲，始終覺得他還會心。

葉羲忽然垂眼看了眼面前的樹人族大巫。

樹人族大巫活了這麼久早就為人，只需這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握著骨杖站起來，眼神微沉，沖著紋酋長和紋巫釋放出狂暴的、帶有攻擊的巫氣息。

紋酋長和紋巫被這狂暴氣息迫得臉蒼白。

白髮如雪的樹人族大巫站在那，淡漠地對他們道：「不需要我真正手請你們出去吧？」

樹人族大巫是剛才對葉羲這條命令最無所謂的一個，因為樹人族不論分散地居住到哪裡，始終都是樹人，凝聚力是任何部落比不上的。

到這一步，紋酋長眼中才出絕之，驀地站起來沖干戚酋長大喊：「干戚酋長，是你剛才……」

「閉！！」

干戚酋長不待他說完立刻站起來暴吼。

面孔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憤怒漲得通紅，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出從未有過的兇惡失態模樣。

他剛才也被葉羲殺伐果斷冷漠無的樣子給嚇到了，生怕紋酋長在這裡咬出他后，葉羲也讓他們干戚部落一併滾出羲城。

干戚部落雖然比紋部落強大很多，但也沒有力量違抗葉羲，是葉羲戰寵之一鸑鷟就能將干戚部落給全滅了。

現在外面這麼危險，他們干戚部落可沒有信心能單獨生存下來。

干戚巫之前並沒有察覺到干戚酋長做的那番小作，現在看著紋酋長和干戚酋長劍拔弩張的模樣是心驚跳，被嚇的不行。不待紋酋長繼續說，立刻握著骨杖對他們大聲道：「既然你們不肯走，那就讓我來送送你們吧！」

說著就毫不留地釋放出巫咒。

「咳咳咳……」

紋酋長和紋巫表變得扭曲痛苦，口中開始不停咳嗽，吐出黑。紋酋長死死瞪著干戚酋長和干戚巫，那表像要將他們吃了，紋巫眼中出一狠，也要用巫咒攻擊干戚巫。

葉羲忽然道：「斷翎！」

一陣風輕輕卷過，斷翎竟然立刻出現在葉羲面前。

原來斷翎剛才一直待在議事院的門口，議事院發生的一切他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葉羲一喊他就出現了。

葉羲指著紋酋長和紋巫對斷翎道：「你立刻帶著他們離開這裡，然後盯著他們，天黑之前如果還有紋部落男人留在這裡，就將他們的頭顱砍了，掛在外城的那座骨架山上。」

「如果有人問起來，就說……」

「紋酋長公然違抗羲城城主的命令，所以羲城再也容不下他們！」

聽到這裡，紋巫渾一震，面如死灰，連反擊干戚巫的念頭都沒有了，頹然地拄著骨杖倒在地上。

紋酋長雙眼猛然暴睜，大口吐著黑想要說什麼，卻只能換來更猛烈的咳聲，他不死心，他一邊劇烈咳一邊眼睛通紅地試圖往葉羲這邊沖。

斷翎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他衝過去，對著紋酋長的膝蓋就是一腳，砰的一聲悶響，紋酋長被砸倒在地。

紋酋長沒有放棄，試圖爬向葉羲。

一路爬一路有黑咳出。

模樣狼狽無比。

葉羲始終冷漠的臉上終於有了一微不可見的鬆。

大遷徙和建城時，紋酋長並沒有惜力，也曾浴和他並肩殺敵過啊！回城時，站在城牆上翹首期盼他歸來，熱烈歡迎他的人中就有紋部落人！那些夾道歡迎他的人中，那些笑容燦爛的人里，就有紋戰士啊！

如果他們得知大祭祀結束后，就要被毫不留地全部趕出羲城，該是多麼的絕，多麼的難以接。

雖說葉羲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心點，用狠厲的手段震懾得所有部落私底下不敢再有小作，以後也不敢再違逆他的命令。

但人的心畢竟不是鐵石，葉羲最終還是心了，決定為紋部落留下一退路。

他對斷翎道：「如果有紋部落人願意拋棄自己的部落，去紋圖騰，那麼依然可以留在這兒。」

斷翎行禮，鏗鏘應道，

「是，巫！」

說罷他拉起一手拖著踉蹌失神的紋巫，一手拽著神崩潰痛苦的紋酋長，離開了議事院。

灰黑地面上只留斑斑點點的黑跡。

離座的人僵地再次坐回石椅上，空曠的議事院又恢復寂靜。只是這次，除了樹人族大巫外所有人的臉都有點蒼白。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有點黯淡下來，議事院的線顯得越發昏暗。

葉羲：「還有誰對剛才那項規定有意見的？」

議事院寂靜無聲。

百來個酋長和巫沒有一個出聲的。

葉羲神淡淡：「好，既然這樣，那麼這項規定從現在開始執行，在冬季來臨前所有人執行完畢。」

「是！」

眾酋長和巫臉灰暗地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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