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津延手指放到棉被上, 一點點往下拉。
安迷蒙的眼眸忽然放大,揪著被子,蹬著小腳笨手笨腳地往床里面去。
周津延手指落了空, 僵在原,抬眸看向窩在床角抱著被子一臉茫然懵懂又訝然的安,眉梢揚起, 目中閃過笑意,傷病在,他怎會有旁的心思。
朝招招手︰“我只看看。”
安有些窘, 被子抱得更了︰“就是青了一小塊,珠珠幫我上了藥, 都已經快好了。”剛睡醒, 嗓子還有些沙啞。
“別讓我擔心, 腰傷不是小事。”周津延語氣平和,安心里卻不由得酸酸的。
安扭扭地抱著被子慢慢挪到他跟前, 一邊往下趴,一邊害地說︰“真的沒有什麼大礙, 您要看就看好了。”
安自在床上乖乖地趴好,周津延看著圓圓的顱頂,手指將塞在被窩里的長發出來, 的頭發又細又,許是原因,並不是亮眼的烏黑。
微熱的手指拂過的後頸, 惹得安輕輕地了。
周津延角微微勾起,待發攏到右側,攥著棉被的邊沿輕輕往下拉扯,出上的淺黃里。
周津延將被子折放在腰下, 指尖在中邊緣。
安咬了咬瓣,有些不安,腰間一涼,將腦袋埋進了枕中,珠珠為了幫上藥膏,好像不曾給穿主腰。
腰若細柳,盈盈一握,通雪白,凝脂般細白膩,左側腰窩里側有一塊掌的青紫,周津延瞳孔微震,指尖了。
“回來後才發現?”周津延卷起里,低聲問。
安用鼻音“嗯”了一聲。
周津延眉頭深鎖,盯著那塊礙眼的︰“撞到的時候就沒有覺?”
那時候顧著打架了,臉上脖子上也疼,一片混中本沒在意到,安埋著頭,不說話。
周津延瞥了一眼的後腦勺,手指上的,冰玉似得子,上一點兒暖和氣都沒有,周津延臉有些不好。
安到他的指頭移到了其他地方,帶起一陣麻,咬著,張地挪了挪子︰“督公……”
周津延溫暖的手掌按住的腰背,示意別︰“我看看骨頭。”
安只覺到整個被都在他掌心中發熱發燙,在臉下的手掌慢慢攥小拳頭,但被他著也不敢了。
周津延指頭沿著的漂亮的脊柱下。
許是忐忑和害,安下意識地想說些來沖淡曖昧的氣氛︰“督公怎麼知道我背後有傷的?肯定是珠珠說的,對不對!”
周津延淡淡的“嗯”了一聲,想回來後定沐浴了,所以他到時故意問了一,好在那侍還知輕重,否則還想瞞著。
不過,他知道的事可不止這一件。
在西廠的恐嚇下,陳才人嚇得直接暈了過去,還是跟在邊的侍不敢瞞,將事經過口述出來。
包括了陳才人與說的那些誑語。
周津延說不清當時心里的滋味,他的小狐狸竟為他豎起獠牙,為他出氣。
他千思萬想,都沒有想到這般淒慘的模樣全是為了自己。
驕傲又心疼,但不想讓他知道,他便裝作不知,只打定了主意日後更加疼惜才是。
他指頭了脊椎骨,安牙齒咬住手背,制住嚨將要溢出的聲音。
脊椎排列規整,待到五塊腰椎的時候更加仔細,確保整齊才放心,周津延剛松了一口氣,耳邊便傳來安有些急促的氣息。
周津延楞了楞,這才注意到手下的在輕輕著,白的比方才更了一些,他的手指正往下推著的腰。
他手腕了,若無其事的將腰提好,那半著腰背的子又是一陣兒輕和哼聲。
周津延心尖伴隨著的聲音,也跟著了,便是沒有半點兒遐想,被哼聲勾出點念頭了,太敏了,天生的尤。
目上移,在被里擋住的肩胛骨停下。
安雖病弱,但材天生的窈窕,曲線優,在下的風,從側面約出半圓的弧度,周津延目 黑一片,面上波瀾不驚,但仔細觀察,他不穩的氣息已然泄了他的心思。
安聲音從枕中出來︰“好,好了嗎?”
周津延略帶狼狽地移開目,把里拉好,手掌在側。
時機不對。
呼出一口濁氣,周津延看著緋紅玲瓏的小耳朵,忍不住手了︰“兩個時辰抹一次藥,嚷你的侍幫你。”
他倒是想手,但心生邪念便是折磨了。
安的“唔”出聲,慢吞吞地側頭看他。
這一看,才是要了周津延的命,狐狸眼朦朧瀲灩,像是喝醉了一般暈陶陶的,眼下的淚痣添了嫵,面頰更是紅撲撲的一片,給咬得嫣紅的瓣泛著水,帶著勾人的態。
周津延黑沉的眸子凝視著︰“還困嗎?”
安起眼皮看他,紅微抿,面頰在自己小臂上蹭了蹭,算是點頭。
周津延附含著的瓣,輕的吮吸了一下,滿的藥味。
他愣怔地松開,抬手微微扳過的小臉,盯著角的傷口,說︰“你把藥膏吃下去了?”
安下意識地邊,除了藥膏味還有一茶香。
是他里的味道。
安面頰一熱,角揚起,是含的笑。
周津延眼角一跳,不知想到了什麼,無奈,指腹抹上的瓣︰“吃了嗎?”
“沒有,沒有!是不小心到的!”安滴滴地說。
周津延安心了。
“您別心,我知道的藥膏不能吃,我又不傻!”安覺得他指頭得自己不舒服,抬手把他的手掌握到自己手心里。
周津延能不心嗎?他看還是有些傻氣,要怎麼會把自己弄這樣。
可他就是偏的傻氣。
“繼續睡,我在這里陪你。”周津延輕聲說。
安把他暖烘烘的手掌拖進被子里,抱著,沉沉睡。
比剛剛那一覺,要安穩許多。
而在睡覺期間,上午的事傳遍了整個皇宮。
人人都是陳才人冒犯容太妃,兩人大打出手。
陳才人無視宮規,以下犯上,目中無人,毆打長輩,違背常倫,賞十個耳,英華殿小佛堂足半年。
按周津延所想,這半年誰能保證不出點意外呢!
而容太妃不顧儀容與小輩手,罰吉雲樓足一個月。
太後對此沒有對話,還算滿意,只皇帝那邊問了幾句,但那日下午,周津延送去了兩位人。
皇帝左擁右抱,滿眼都是新寵,哪還會惦記陳才人。
沒過幾日,陳才人的父親也因賄的罪名落了牢獄之災。
此時正在足的安被周津延帶去了熹園。
來過一次,但這一回才好好觀賞了景。
一步一景,都是風,比宮里的花園更有趣味和富麗。
所花錢財人力,怕是無法計數。
安看得瞠目結舌,心里只覺得自己像個鄉佬了。
周津延不是日日都能陪,安也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
听著周津延專門給找的伶人唱得小曲兒,吃著各類致名貴的點心。
安逍遙又自在,但隨之而來的便是不安。
這日躺在搖椅上听曲看書,手中是一本人傳,這是從周津延書架上隨手拿的書。
上頭記載著各朝名臣名將。
安隨手翻到一頁,巧了講得也是個宦臣的事跡,起了興趣,但看下去卻有些傻眼了。
當中說的是前朝一位斂財搜刮民脂民膏的太監,其家財萬貫,腰包比國庫還充盈。
下場是賜自盡。
安想想,今早熹園管家還收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員送來的禮。
腦袋一黑。
又翻,看到一宦把持朝政,玩弄權勢,其結局是以車裂之行。
珠珠說過,如今朝堂之事都經由周津延理,說只手遮天都不為過。
隨手翻過幾頁,幾個講宦臣的,只有一個得了善終,其余皆是死刑。
得了善終的那位賢德恭順,廉潔民,為人正派。
其中夸贊之詞,安再怎麼琢磨也與周津延聯系不上。
看看自己,便是與後妃勾連,這一項,就該罰笞刑再砍頭。
不管如何尋思,都不是有好結局的模樣。
安幽幽嘆了一口氣,剛還津津有味的小曲兒都不好听了。
周津延走進廳堂,來到安跟前,坐到旁。
半攬著,看著被放在茶幾上的書冊,隨手拿起,跟著折痕看到看過的地方。
哂笑一聲,丟出去,拉反坐到自己上。
修長的指頭鉗住的下,沉聲︰“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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