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藏兵的地方倒是尋常,比不上敵方那些細作的手段。”
搜出了一柄小劍,直接扔在地上,手下不停,繼續沿著管,手指關節並攏,虛虛往下一抹,隔著皮靴筒,在白綾包裹的腳踝到某個堅質的鈍。
他微皺眉,停下手。 “足裡也藏了匕首?”
凝目細看,藏在腳踝凸出的形狀上半截細長,下半截寬,隔著一層羊皮靴筒,凸出的側面呈圓筒狀,延進小管裡,倒不像是匕首。
裴顯暗想,這又是個什麼兇。
食指關節屈起,想叩一下查驗那鈍的質地時,面前的腳踝卻往回一,輕巧地避開了。
即便是長了一輩的輩分,也不方便替眷鞋除。
修長的手指關節虛虛地點了下腳踝,“公主自己拿出來。”
薑鸞噙著笑,蜷起膝蓋,慢悠悠地把羊皮小靴蹬開,細綾一層層地卷下,出纖細雪白的腳踝。
作者有話說:
鵝這回藏的不是兇,男主想多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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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捉蟲)
著腳踝外部塞進羅的,是一隻沉甸甸的鐵大彈弓。
通用烏黑鐵打造,樹杈形狀,圓而鈍,中間綁有牛皮,可以安全地藏在腳踝。
“藏個彈弓而已。”薑鸞笑把羅蹬開,出鐵彈弓的全貌, “臨風殿裡養了隻貓兒,喜捕鳥雀,可惜被養得太懶,經常跳得太矮抓不著。我隨帶個彈弓,好幫我家點點捕鳥。”
裴顯不聲聽著,一個字都不信,“彈弓藏在腳踝,彈珠在何?”
“何必事事打破砂鍋問到底呢。”薑鸞從腰間系著的五彩纏金絛帶上扯下一個荷包,往長案嘩啦一倒,蹦出大大小小幾十顆金丸,灑了滿案都是。
“喏,都在這裡了。”
裴顯取出一顆金丸,掂了掂分量。“分量不輕。公主用這種金丸打鳥雀?”
薑鸞謙虛地道,“撞運氣。運氣好能打中幾隻。”
裴顯對準窗邊的梅瓶,手裡的金丸在半空拋起一個弧度,準準地擲瓶口,發出一聲清脆瓷響,
“重半兩的金丸。莫說枝頭鳥雀,就算是打天上的鷹隼也能打下來。這麼重分量的金丸,需要不錯的手腕力道和準頭。我看公主的腕力不像能打鷹隼。”
“能不能打是一回事,練還是要練的。”薑鸞也拿過一顆滾的半兩金丸,托在掌心,“先帝當年賜下的彈弓,又親自手把手的教鳥雀,算是難得的了。哎,自從先帝大行之後,本宮日夜思念。把彈弓帶著,睹思人呀。”
隨意把彈弓往前推了推,“金丸都查驗了,為什麼不查彈弓?”
裴顯放下金丸,卻沒有接彈弓,隻淡淡道了句,
“公主都搬出先帝四個字了,只要不是大逆不道的臣,又怎能收走先帝,讓公主連睹思人的機會都沒有。彈弓就留在臨風殿吧。”
他走過幾步,收走地上的蛇皮鞘小劍, “短劍臣拿走。”
薑鸞勾著彈弓上的牛皮革,空弦繃,發出一陣嗡嗡之聲。饒有興致地追問,
“彈弓不收走,怎的連查驗也不查一下?難道是因為這把彈弓是從我足裡取出的,督帥不敢?哎,剛才不是還說年歲差太多,視本宮如侄兒?”
裴顯聽若未聞,手裡把玩著新收走的小劍。
兩尺長的小劍,蛇皮製的劍鞘,劍極窄極薄,看著小巧玲瓏,巧有余,殺氣不足,仿佛是專門給小姑娘打造的玩耍之。
沒想到出鞘後寒四,劍刃如一汪秋泓,吹斷發,居然是把價值千金的罕見利。
裴顯把玩了片刻,將小劍放袖中,睨過來一眼。
“小孩兒家玩耍的彈弓,並非利,不必查了——”話未說完,看到眼前景象,瞳孔又是微微一。
薑鸞打著呵欠,又換了個姿勢蜷在羅漢床上。明亮的燈火下,繁複華的羅拖曳在床邊,失去白綾覆蓋的細玉足連同一小截纖細小,在長下明晃晃了出來。
養在深宮多年的金枝玉葉,路程稍遠些便會乘步輦,下地走路的機會都不多。
羊脂玉般的纖巧腳掌,勾起雪白足弓,圓潤指甲在燈下出一層淡的珠。
“裴督帥,我的足找不到了。”薑鸞長了一雙烏黑的杏眼,眼角天生和地往下垂,在燈下歪頭看人時,越發顯得無辜而,
“羅漢床上沒有,沒穿足又不好下地。督帥可有看見?”
裴顯轉開視線,神並未顯出異樣,直接起往外走。
薑鸞看他徑直往門邊去,應該要避嫌出殿,心裡無聲地悶笑,得理不饒人,
“哎,怎麼突然要出去了?才搜了一半,兩隻靴子才了一隻,還有一邊不搜了?我的足也不幫著找了?督帥做事怎麼虎頭蛇尾的。”
不輕不重刺了幾句,見人毫無反應,無趣地嘖了聲,也不說了,坐起就要自己去找足。
“做不了長輩的事,以後就別口口聲聲說是人長輩。算了,本宮向來諒,不喜歡為難人的。督帥嬤嬤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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