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粳米夠什麽?我家這麽多孩子!”高樹梅梗著脖子,要求宋村長看在沒有男人的份上,特殊照顧。
宋村長沒好氣道:“一碗粳米不夠什麽?你以前在村裏吃上粳米了嗎?”
有些和高樹梅一樣,覺得陸家分糧不公的人家都低下了頭。
以前他們在大灣村也種稻穀,但卻沒有幾戶人家吃過大米。
種出來的稻穀要麽稅了,要麽就是去換了便宜的糧,留著多吃一陣子。
免得青黃不接之時家裏鬧虧空。
“這是為了別人嗎?修水利是給陸家修的嗎?還是給我宋家修的?”
宋村長說是在罵高樹梅,但卻掃視著眾人道:“這一碗粳米,在外頭可以買兩三條人命,你就知足吧!要嫌棄一碗粳米,就給我滾出山穀,自己去外頭求生活。”
高樹梅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囁囁道:“我孤兒寡母的,確實不容易。不照顧就不照顧,也沒必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罵我吧?我不要臉的嗎?”
說完,還不甘心,看向一旁的崔氏母,“們呢?我們都要幹活才有吃的,們”
看著崔氏幾人,宋村長麵上也出一抹為難之。
不過他很快又兇高樹梅道:“不該你管的事你不要管,們怎麽安排,我們自有打算。”
高樹梅嫉妒又戒備地看了崔氏母幾人一眼,拿了工,跟著村裏的一群婦人挖水渠去了。
別的村民也都各自挑了適合自己的活計,忙碌起來。
山穀裏一片忙碌,就連謝子昂等孩子也沒閑著。年紀大的孩子,去打磚坯。
年紀小的孩子提著籃子,在荒地裏掐野菜。
江棠棠昨晚沒睡好,但被人吵醒後又睡不著了,幹脆把曬幹的麻線拿出來,帶著陸宸言一起麻繩做漁網。
麻繩做漁網在係統中都有教程,學起來並不難。江棠棠很快做得像模像樣了。
甚至還能分出力來聽說。
山穀中唯一閑著的,大概也就隻有崔氏母幾人。
“娘,我們要一直跟這群村民一起,待在山穀裏嗎?”
郭欣怡想著昨晚睡的石板,上茅廁時去的樹叢,還有今早吃的野菜粥,都快哭了。
崔氏心中也茫然,不知陸時晏帶們母幾人進山穀到底是什麽打算。
但轉念一想,再差也不會比昨日的遭遇更差了。
安兒道:“若非恩公昨日相救,我們這會兒早沒命了,哪裏還能在這山穀之中苦?能苦是福,說明我們還好好地活著。走,我們去幫村民們幹點活,免得白吃人家糧食。”
看了一圈,別的活都幹不來,最後隻有江棠棠手裏幹的活看起來輕鬆一點。
帶著兩個兒,朝著江棠棠走去。
見江棠棠邊坐著一個模樣可可的孩子,崔氏蹲下來逗道:“這孩子真可,你這是在做什麽啊?”
陸宸言抬眸看了一眼,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世界。拿著麻線,小手輕輕一,就了一麻繩。
他隻見江棠棠做過一次,便學會了,輕鬆練地了起來。
這被他當玩樂,不斷地往繩子裏加新的麻線,將麻繩得大小均勻且長。
見陸宸言這般沒禮貌,郭萱彤眼裏頓時出一抹不滿來,“小朋友,我娘問你話呢,你這樣很不禮貌哦!”
江棠棠把聽的書按了暫停,才對崔氏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兒子做事的時候不需要有人打擾,還請夫人見諒。”
“你平常就是這麽教養孩子的?你這樣是害了他,你知道不知道?”
郭萱彤覺得江棠棠就是沒教養,本不會教養孩子。就這樣的人,哪裏有資格嫁給恩公那樣的謫仙?
若是嫁給了恩公,絕不會像這樣教養孩子。必然將孩子當親生的喂養,將其培養世上最優秀的人。
“萱彤,你怎麽說話呢?”崔氏狠狠地給了兒一個眼刀。
又笑著給江棠棠賠不是道:“這孩子被我慣壞了,陸娘子你莫要跟計較。昨天得虧了恩公,我們母才沒有為那些西戎士兵的刀下魂。”
江棠棠打量母幾人,發現崔氏確有幾分真誠。但郭萱彤姐妹臉上都滿是不耐煩。
不太想和幾人來往,沒什麽表地道:“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要的,這是救命之恩,我母幾人當銘記於心,用終來報答你們的恩。”
江棠棠瞥了郭萱彤一眼,心說別了,這個報恩可不住。
“我們母幾人不會幹地裏的活,但紅還難不倒我們。陸娘子,我們來幫你吧!”
崔氏笑著,悄悄掐了郭萱彤一下,示意老實點。不要再說那些不該說的話。
江棠棠確實覺得幾人不應當在山穀裏白吃白喝,於是把餘下的麻線拿出來分給幾人,讓幾人一起麻繩。
郭萱彤心裏打定了主意,要在江棠棠麵前一手,要讓江棠棠知道的厲害。
的紅師傅可是舅舅專門從京城請的老繡娘,聽說是從侯府裏放出來的。以前在府裏,師傅可是時常誇紅好。
但等上手之後才發現,這個並不如想的那麽簡單。
師傅以前教的那些繡技,也本用不上。
麻線不如以前在府裏用線,了一會就覺得手疼。
而且明明看起來那麽簡單的東西,但來就是細不一。
特別是在們姐妹兩人都得不順的時候,陸宸言一個三歲多的孩子卻得又快又好。
郭萱彤覺得沒臉極了,居然連一個孩子都比不過。
氣鼓鼓地將麻繩一丟,轉頭跑了。
崔氏尷尬的不行,對著江棠棠賠笑了一番後,趕追了上去。
恨鐵不鋼地訓斥道:“你在做什麽?誰讓你對陸娘子摔臉子的?”
郭萱彤委屈又不解道:“娘,你為何低聲下氣地去討好一個村婦?”
娘可是堂堂縣令夫人。
就算爹死了,這個縣令夫人的名頭沒了,但外公家也是江州數一數二的富商,怎麽也比一個村婦的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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