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墨婉反應過來，手擋住了顧昀笙的臉。

“婉婉……”你真的不我了嗎？

顧昀笙的眼神充滿了控訴，墨婉垂下眸子，不去看。

“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會來這？”分明只告訴過七七和念念還有父母，來這邊支教了，這個男人，是怎麼找到的？

“我說了，因為我想你了！”顧昀笙開口。

“不是，我是問你，你怎麼找到我的？你不是應該以為我已經……已經……”死了麼？

“婉婉，你好狠的心！”顧昀笙知道要問什麼，卻先一步控訴出聲：“你明明被人救了，明明活得好好的，為什麼你要不聲不響地離開，為什麼要拋棄我？”

“你知道我有多麼難過麼？我差一點，差一點就想要跳海陪你了！”

墨婉聽說他要跟著殉，有些訝異地手捂住了。

他……他分明已經有了另外的“妻子”，為什麼現在，又要對說這樣的話？

“婉婉，你說話！為什麼要瞞著我，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在這，要我千辛萬苦才能找到你的行蹤？”顧昀笙沒再向前，但是他的目，癡迷的，一遍一遍地掃過的臉頰，像是要化作一團漩渦，將整個人都吸納其中！

“你知道在來找你的路上，我有多忐忑嗎？我一直在想，你拋棄我的原因。我想著，你是不是和別的男人私奔了，你是不是移別了，你是不是……不想再要我，不想再我了？”

“如果你真的要拋棄我，那我是選擇接，還是選擇將你強地奪回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我是多麼痛苦，多麼難捱，婉婉，你讓我嘗到了什麼是撕心裂肺，也讓我知道了，什麼是牽腸掛肚。”

墨婉看著他漆黑深邃眸子里流出的脆弱與悲傷，心底也像是被一只巨手住一般疼起來。

原本，已經決定要在村子里好好地教書育人，忘記過往的一切，可是，當他出現在面前的時候，知道，一切都是徒勞。

還是深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依舊放不下這個男人，舍不得讓他一點傷，舍不得讓他有一點點的難過！

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卻原來，這三個月里，亦對他牽腸掛肚！

只是每天都在騙自己，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思念，但是，從來沒有一天，停止過思念！

出手，輕輕上顧昀笙的臉，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

咬著，不想讓自己哭出聲，可是洶涌的緒狠狠堵在的心口和的嚨里，讓哽咽得無法呼吸。

每當深夜來臨，的手機也沒有信號，邊也沒人陪伴的時候，就好想好想買第二天早上最早的車票，飛奔趕到他的邊，抱著他，告訴他，自己好想他！

可是不能，他已經有了新的“妻子”，他曾經抱著他的“妻子”讓道歉，他曾狠狠推開告訴他已經有了所之人。

有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如此弱，如此不要臉，去足別人的生活！

所以，當第二天的晨曦照進房間的時候，又會起，在梳妝鏡面前，一遍遍告誡著自己，婉婉，你要堅強，要為自己而活，要為肚子里的寶寶而活！

你可以的，就算是一個人，也可以好好地養寶寶們長大！

但是，所有的堅強，所有的堅持，都在看見顧昀笙的這一刻，土崩瓦解！

選擇離開時沒有哭，在鄉村支教條件惡劣時沒有哭，深夜寂寞想念時沒有哭！但是，在他面前，還是忍不住，眼淚像是關不上的水龍頭般，嘩啦啦地流淌著。

委屈至極！

在他面前，忽然覺得好委屈，忽然好想將這些日子里所有的委屈全部都說給他聽。

“婉婉，別哭！”顧昀笙溫地上前，掏出手巾，輕輕地為拭著淚水：“是我忽然過來嚇到你了嗎？還是……你真的不想再見到我了？”

“怎麼會呢！”墨婉搖頭。

“那是因為你上別人，所以對我心存愧疚嗎？”

“我會上誰？除了你，我誰也不。我從十三歲開始，就深深地上了你，了十余年頭，你是我此生唯一喜歡的人啊！”

“那你為什麼會狠心離開呢？婉婉，為什麼要推開我？”顧昀笙這次過來，除了想將墨婉接回去，其實也是為了尋求這樣一個答案。

他的目，是那般熾熱，又是那般溫。

墨婉沉溺在他的眼神里，開口，將心底的委屈說了出來：“不是你先推開我的嗎？”

“我推開你？怎麼可能呢婉婉，我怎麼舍得推開你？”顧昀笙立刻急切地詢問。

“沒有嗎？你讓你的妻子過來挑釁我，還劃傷了我的臉，之后在醫院，你摟著，讓我給道歉……分明不是我的錯，分明……你們還在醫院的病房里卿卿我我。顧昀笙，你把我當什麼？你寂寞時的玩？還是你白月的替？”

顧昀笙愣住了，他沒有想到，當他把楚茗當時，當他沉溺于騙局時，他的婉婉，就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是了多委屈，才會義無反顧地來到這麼偏僻，條件這麼差的山區來支教的？

他的婉婉，他應該放在手心里呵護的寶貝，卻一次次被他傷害，一次次……被他推開！

“對不起，婉婉！對不起！”顧昀笙立刻道歉解釋：“那時候我太難過了，又了傷，神志不清，所以才把別的人當了你！”

墨婉搖了搖頭。

把別人當？怎麼當？

所以，他是在知道死后，立刻找了一個替來填補空缺嗎？

那在他眼里又算什麼呢？隨時都能取代的消耗品嗎？

墨婉覺心底更痛了。

從剛才的刀削斧鑿，到現在，像是兩只手住心臟的兩端，左右旋轉一般，雖然由尖銳變鈍痛，但卻更加沉重，更加讓難以忍。

抬眸，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著顧昀笙，一字一字地問道：“顧昀笙，在你心里，我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取代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