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橋東輕了一下額,於真要想說什麼,他也不好攔,只得由得去。
於把臉上的淚抹盡,繼續說:「陸橋東,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可能這一輩子也還不清,既然還不清,我就決定以後都欠著好了,等這一次的事了結之後,我們就永遠都不要再見了。」
陸橋東看了一眼,卻見的眼睛紅腫,卻並沒有之前見到的弱,整個人看起來著難言的堅韌。
這樣的,也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
他一向是個直接的子,便問:「於,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於回答:「景醫生說我是個善良的人。」
陸橋東:「……」
的這個答案讓他不知道要怎麼把話題進行下去。
他淡聲說:「我妹妹說的話一向是準的,說你善良,你應該就壞不到哪裡去,之前的事,我不會再跟你計較。」
於輕聲說:「謝謝!」
這樣的態度,直接終止了這一場聊天。
到錄口供之前,兩人再沒有說一句話。
而在錄口供的時候,陸橋東做為害者和當事人,第一次正兒八經地了解了整件事的經過,也徹底知道這些年來於都承了什麼。
他剛才在的面前說蠢,他卻知道的選擇也許不是最聰明的,但是在那樣的況下,一個弱的孩子,做出這樣的選擇,對而言,已經相當不容易。
於是他又有些後悔剛才對那樣說,等到筆錄做完之後,他和一起走出來的時候,他略有些彆扭地說:「我送你回去吧!」
於拒絕:「不用,這裡離我家也不算遠,壞人都被抓了,這一路上也就沒有什麼危險了,不用麻煩你了。」
拒絕得很乾脆,倒讓陸橋東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他黑著臉說:「你說沒有危險就沒有危險了嗎?」
「如果你真有那麼厲害的話,我今天也就不會傷了,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天都黑了,走吧!」
於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向是個說一不二的子,現在天黑了,就算沒有那些壞人,也可能遇到小混混,有他在,確實要安全一些。
只是如此一來,欠他的似乎就更多了。
於一向子要強,不太願意欠別人什麼東西,但是覺得自己這一次好像欠了陸家很多,還是還不清的那種。
陸橋東把於送到於家門口,於沒打算請他進去,對他說:「我到家了,謝謝!」
進去的時候,卻發現陸橋東也跟了進來,他終究是的救命恩人,也不好黑著臉趕他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跟著進了偏房。
偏房裡矮小且暗,陸橋東一進去就皺起了眉頭,於的生存環境似乎比他預期的還要差得多。
陸橋東冷聲問:「你這些年就住在這裡?」
於點頭:「這裡也沒什麼不好的,至有容之所。」
陸橋東的面不太好:「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能開舞會的地方?」
於的臉微微泛紅,之前是以於家大小姐的份出現在他的面前,且不是于歸的這個於家,而是於家的主家。
於輕咬著說:「當時是他們給我設計的份,覺得你的家的門第很高,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份才好接近你。」
陸橋東的臉就更加難看了,卻說:「那他們還真的是煞費苦心了。」
於對於這件事不置可否,田思華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見陸橋東的時候有些意外:「你是的朋友?」
於實在是不好意思介紹陸橋東的份,之前被迫去勾引他的時候,只當是任務,沒覺得害和難為。
現在陸橋東不再是的任務時,此時只餘下滿滿的尷尬。
輕聲說:「他是景醫生的哥哥,今天過來看看況。」
景燕歸是田思華的救命恩人,現在一聽說陸橋東是景燕歸的哥哥,立即客氣地請陸橋東坐,然後將瓜子糖果拿出來招待陸橋東。
這麼熱,陸橋東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便說:「阿姨不用客氣,我只是過來看看,你現在安好,我就放心了!」
「天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您別送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陸橋東走後,田思華問於:「他就是你之前……」
於點頭打斷的話:「媽,你就不要再問他的事了,再問,就是我對不起他。」
田思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陸家和我們家是完全不同的人家,不是我們能高攀得起的。」
於明白田思華的意思,輕聲說:「媽,你說什麼了!我對陸橋東沒有意思,他今天其實是來找我算帳的,剛好遇到了那些壞人,他又救了我一命。」
「救命之恩大於天,我是絕對不會打自己救命恩人的主意的!以後我也會跟他保持著距離,絕對不會生出那樣的心思。」
這麼一說田思華倒是對這件事放心了,卻又想起另一件事:「你說今天那些壞人又來找你了?你沒事吧?」
於笑著說:「我沒事,你看,我上一點傷都沒有,你就放心吧!」
這樣說田思華才算是放心了些,又將仔細看了看,確定沒事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田思華的心有些複雜,於之前就做了對不起陸橋東的事,現在又欠了陸橋東一條命,這麼大的人,他們要怎麼還?
陸橋東從偏房裡出去后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燈,再看了一眼矮小,連電都沒有接通的偏房,他的眸清冷。
他這一次來找於之前,手裡是有一整套的資料,此時他看到這樣的住宅環境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之前對的了解實在是太過流於表面,以至於一直沒有發現的境。
陸橋東走到院門口的時候,于歸剛好從外面回來,他一看見陸橋東的時候眼睛就亮了:「小陸先生好!」
在單位里,為了區別陸沉淵和陸橋東,他們都會喊陸橋東為小陸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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