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輕聲跟陸老爺子道了聲謝，陸老爺子卻笑了起來：「你這丫頭跟我們真的是太見外了，這有什麼好謝的？」

「你今天能過來看我們，我們已經很開心了，你為那些老傢伙看病，那都是好事，爺爺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

景燕歸朝陸老爺子輕輕一笑，陸老太太在旁說：「今天已經有些晚了，你早些回去吧！」

景燕歸跟他們道別之後就坐上了陸沉淵的車，他們從裡面一路駛出來的時候，看到一輛車停在路邊。

這個年代的車並不算多，景燕歸就隨便掃了一眼。

掃完這一眼后看到裡面有個人，微有些意外，便輕咦了一聲。

陸沉淵問：「怎麼了？」

景燕歸回答：「沒什麼，只是剛才看到司空玉了。」

陸沉淵一聽到司空玉的名字便愣了一下，想起當初他幫著司空玉欺負景燕歸的事，頓時就有些不是滋味。

他之前到底做了多蠢事啊！

他換位思考了一下，他如果在景燕歸的位置，只怕也不會原諒自己，畢竟當初做下的那些事實在是太一言難盡。

他輕咳一聲后說：「對不起！」

景燕歸此時的注意力不在他的上，而是在車外，因為發現今天過來的不止司空玉這麼一個人，還有另一個人徐玉容。

此時腦子裡想的是們怎麼相識的，又怎麼會在一起？

所以也沒有認真去聽陸沉淵說話，只極為平淡地「哦」了一聲。

陸沉淵一向自視極高，又是個要面子的，很會主跟人說對不起之類的話。

剛才他心有所，極度愧疚，這才跟說出了對不起三個字，沒料到景燕歸的反應卻如此平淡。

他覺得應該是完全不接他的道歉，所以的反應才會如平淡。

他的心裡一時間有些挫敗。

景燕歸看見司空玉朝徐玉容走了過去，此時裡在說些什麼。

只是此時他們隔得有些遠，還隔著汽車的玻璃，就算的耳力再好，此時也不可能聽得見們的對話。

只約看到徐玉容的形，此時說的是：「都準備好了。」

景燕歸對徐玉容的印象不算好，也一直停留在在學校里變著法子找自己麻煩的事上，事做得有些蠢，卻還自視極高。

上學期時不時地就來找的麻煩，沒有佔到便宜不說，還差點被學校開除。

這一學期開學之後，徐玉容倒是消停了，們在學校里遇到過幾回，但是基本上就沒有說過話，現在徐玉容看到就連假笑也懶得笑了，自然也就更不會去搭理徐玉容。

只是今天溫老頭死了，溫老太跑到陸家來鬧事，徐玉容和司空玉就都出現在這裡，這事讓不自不覺地會多想。

回思緒的時候這才回過神來剛才陸沉淵說了什麼，便說：「陸先生客氣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不需要道歉。」

主要是道歉本就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陸沉淵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做錯了事就需要道歉，我之前不太覺得，現在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過份。」

景燕歸看了他一眼，見他那張一向堅毅中著不近人的臉，此時難得有幾分尷尬和愧意。

笑了笑，對於他之前做下的事，不想發表意見。

當初對他做下的事是真的很生氣，可是現在過去了那麼久，心裡的那些怒氣也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現在還是覺得他有些眼瞎，但是在他眼瞎的況下，當時那樣對景曉月的維護，在看來，那至也現了他對自己兒的護短。

這事從做為一個父親的角度來看，他做的倒也無可厚非。

陸沉淵看到這麼一副淡定的樣子，心裡就覺得自己更不是東西，倒說出了他埋在心裡很久的話：「我之前做下的那些事，確實過了。」

「最初的時候我還覺得你做為晚輩，這麼記仇不是什麼好事，覺得你的子太過剛直，不招人喜歡。」

「時間長了之後才發現自己最初的想當太過相當然，也太過片面和自私，你媽說得對，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自己做錯了事不知道去自己的上找問題，而是把事都往別人的上推，所以你怨我，不原諒我，我也覺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景燕歸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了一眼，自從知道他們的緣關係之後，見過陸沉淵好多回，但是那些見面都是就事說事，很會說到這些事。

之前的陸沉淵一直對這件事避而不談。

陸沉淵自嘲一笑：「你不認我，我能理解，但是對我而言，你卻是我的兒，是我對不起你。」

「那些虛話我現在也不想多說，現在只想告訴你，我往後會盡量補償你，會盡量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景燕歸笑了笑說：「這些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也不用太過糾結，因為我原本就沒有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抱太多的期。」

「有疼我的親生父母自然是最好，要是沒有，那也不需要強求，再則我已經有一一個疼我的親生母親了，對我來講，已經足夠了。」

陸沉淵：「……」

他覺得還是不要說話了，越說越扎心。

景燕歸看到他的表笑了笑：「所以陸先生真的不用太過糾結了，畢竟不管我是什麼樣的態度，是否認你，從緣上來講，都改變不了你是我親生父親的事實。」

陸沉淵苦笑：「你說的沒錯，但是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更難過。」

「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你媽剛結婚的時候，就想要一個兒，結果卻生了你哥。」

「後來我和你媽因為你外公家的事上出了問題，當時的況也很特殊，我沒有照顧好你媽，才讓一個人在那個小城市的醫院裡把你生了下來。」

「我當時聽說是個兒時，心裡真的很開心，只是得到你的消息時，你卻已經失蹤了，這件事不但是你媽心裡的刺，其實也是我心裡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