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奈河的路上,心魔告訴我,憐兒是他親自調教出來的,實力并不比孟道長弱上多。
再加上的本就是古琴,所以才能在孟道長面前藏自己的氣息,用畫皮將他和鬼車都給騙走,最終尋找機會來殺我。
不過之所以沒有手,是因為這個憐兒的格原本就有些弱,也很心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一定不會殺人的。
至于和尹無心的關系,這就說來話長了。
用心魔的話講,他和琳姐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年的老妖怪,那會兒甚至還是巫在統治人間。
后來巫族式微,道家興盛,因為清楚仙界無聊的,玩心又重,于是用星力屏蔽掉了自氣息,又用法強行把心魔和琳姐滯留在人間。
所以在那場變故發生之前,他和琳姐幾乎是世間修為最高的存在,那可真是天大地大任我游,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比蒙多還瀟灑。
而且這倆人喜歡朋友,幾千年來結識了不同道。
大約是兩千多年之前,心魔在皇宮一個古琴里探查到了已經形意識的憐兒,也是見獵心喜吧,就把收為徒弟親自調教。
而琳姐也是在某個山門做客的時候,結識了剛剛年過半百的孟無塵、尹無心,說起來這倆人還是師兄弟。
因為子合得來,幾個人就這樣聚在了一起。
一幫閑的蛋疼的人每天喝喝酒、聽聽小曲兒,閑著沒事兒還去朝廷里討個做。
當膩了就找個地方居修煉,居夠了就出山繼續逍遙人間,反正那日子過的要多悠閑有多悠閑,財富自由了屬于是。
但是漸漸地,尹無心跟憐兒對上眼了。
一開始還沒什麼,他倆只是坐在一起聊聊天,閑著沒事兒出去看看風景,心魔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沒多說什麼。
可隨著相的時間越來越長,倆人的關系也越來越親,直到有天心魔撞見這倆人竟然在睡在一間房里行上周公之禮了。
這事兒讓心魔徹底炸了。
倒不是吃醋,而是心魔早就警告過憐兒,想談婚論嫁可以,但一定要在自己修為有之后,否則一旦的氣泄了,再想進步那可真是難上加難。
可憐兒偏偏不聽勸告,是跟尹無心搞在一起,氣的心魔那是大發雷霆啊,抓著憐兒就是一頓臭罵,還順帶著損了尹無心幾句。
尹無心那會也是年輕狂,護著憐兒不說,還差點跟心魔起手來,要不是因為琳姐攔著,這倆人肯定會打起來。
但攔是攔住了,兩人之間也從此有了一些嫌隙。
再之后,那場變故發生了。
沒人記得變故是從哪里開始的,似乎只是琳姐的朋友和昆侖某個道士吵了一架。
等那人召集同道上門討說法的時候,昆侖仗著人多勢眾竟然把人家打了出來。
那人心里有氣,找到琳姐,好家伙,琳姐沖到昆侖絕頂就給人家來了個雪崩,好懸沒給山門都埋進去。
從那以后,兩邊徹底結下了怨,人家昆侖是正統,但凡說句話天下的名門正道都得給三分薄面。
可架不住琳姐活得長啊,這幾千年也認識了不人,結果兩邊都開始拼命搖人,見面就打,一來二去的,這場由吵架引起的爭端生生變了一次大混戰。
這場仗足足打了將近三年,最終的結果就是,全天下的修士死了一大半,還波及了不無辜百姓。
這引起了天道的震怒,直接將那條大道剝離,還把活下來的、有能耐的全都給抓到了另一個空間去。
而琳姐的作就更幾把離譜了。
在天道強行接引走那些修士之前,竟然冒出一個讓東岳大帝直呼行的念頭。
那就是打進間,將死去的同道魂魄全都搶回來……
真的,聽心魔說到這我人都傻了。
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想不到,平時看上去和和氣氣的琳姐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于是我問心魔:“所以最后打了麼?”
心魔冷笑一聲:“不然你以為我是怎麼差點魂飛魄散的?”
然后他告訴我,那場仗打的天昏地暗,冥府的鬼將和冥使源源不斷涌出,生生把他們圍在中間。
沒能救出死去的同道不說,最終他們邊就只剩下孟無塵、尹無心以及憐兒了。
為了掩護他們逃走,姐弟倆是殺出一條路,但心魔因為殺戮過多,最終被九霄魔神雷給劈了一道,人直接被劈麻了,之后的事也就不知道了。
我也麻了,愣了好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趕快離開間,否則被那些差和鬼將知道我曾經的份,他們一定不管不顧的沖上來刀砍死我!
怪不得孟道長說他殺過冥使,想來也是那時候發生的事了。
可更讓我納悶的是,都已經打到那種程度了,尹無心是怎麼去的山城啊?
孟道長又是怎麼甘心去守鬼門關的?再就是憐兒,它為什麼會留在間?
也就在我迷茫的時候,奈河到了。
耳邊傳來孟道長的聲音:“琴仙,你不用害怕,剛剛要殺你的不是你師父,而是他的心魔。”
我轉過頭看去,才發現憐兒距離我很遠,仍在抖著子,小心翼翼的打量我。
我也不知道該說啥,只能沖笑笑。
這一笑似乎讓輕松了點,但還是有些畏懼的看了我一眼:“師父……你放過無心,行嗎?”
我心說放不放的,你不會真以為我能打過他吧?
但話不能這麼說,思索了一陣,我問他:“尹無心到底為什麼要殺我?就因為我曾經阻止過你們在一起?”
又開始咬著不說話了。
“算了顧言,別為難了,一直都這樣。”
孟道長走過來勸我:“你也別著急,等回到山城,咱們找尹無心當面對質之后就知道咋回事了。”
我從他這句話里沒有得到毫安,反而苦笑一聲:“孟道長啊,我的還在他手上,他都要殺我了,你覺得他會放過我的嗎?”
孟道長愕然,半晌后他嘆了口氣,著河水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