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去，申公就站在我后一米，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表。

而后還站著個鬼，穿著一白藍格子病號服，看起來年紀不大，估計也就十六七歲，低著頭看起來乖的。

“一個硅膠娃娃，我要它干啥？”

我沖他擺擺手，調侃了一句：“怎麼的，你這是又出去抓鬼了？”

“嗯，這不是剛過完年嗎，最近死亡率比較高。”

申公一屁坐在我剛剛坐過的椅子上，指了指邊的鬼：“就像這小丫頭，玩野了不想上學，跟爸媽吵架，結果腦袋一熱從三樓跳下來，出搶救了好幾天，這不二十分鐘前剛死麼？”

他這話聽得我直咧：“這姑娘這麼小，還上學呢你抓干啥？放了得了。”

“你看你看，圣母心又上來了不是？”

他從口袋里掏出煙點燃，又遞給我一只：“怎麼突然想起來我這？有事？”

我把煙接過來，搖搖頭告訴他沒事，本來是去找孟道長的，但是今天太晚了，就沒上山，想著過來看看你。

“呵呵，你還有心。”

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煙霧：“你是不是想問這娃娃是干嘛的？”

我嗯了一聲，沒說話。

“我說過，如果你再來泰山，就會告訴你一些關于我的。”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走到那個娃娃面前：“所以現在我也不瞞你，這個東西名巫傀儡，娃娃是我自己做的，里面裝著這個人的魂魄。”

我回頭看了眼娃娃：“跟尸鬼一個道理？”

“不不不，它跟尸鬼可不一樣。”

申公晃了晃腦袋：“尸鬼就算再強那也是之軀，哪怕是存在上百年的尸鬼，魂魄再強大，上的死氣再濃郁，也掩蓋不了它是之軀的本質。

巫傀儡就不一樣了，它們的是我親手打造的，強度如何那要看我用什麼材料，以及后期用什麼方法來煉制。

你想想，如果用鐵來煉制尸鬼，那它是不是就刀槍不了？如果用鋼呢？黃金呢？鈦合金又如何？”

“好家伙，你擱這兒攢機人呢？魂魄就是CUP唄？”

我轉過了娃娃的胳膊：“那你用硅膠這個娃娃是啥意思啊？這材料不是一捅就破麼？”

“呵呵，這你就不懂了。”

他起走到娃娃面前：“你現在看它是硅膠，那是因為我還沒有用巫法去煉制它，只要煉制完硅膠也是可以刀槍不的。”

申公繞著娃娃走了一圈，像是藝家在欣賞自己完的作品：“而且用硅膠做的巫傀儡，經過無法煉制之后就跟正常人沒什麼區別，皮的、度幾乎可以以假真，這也是我最近一段時間才發現的。

最重要的是，們上被我安上了管和經脈，這也就意味著，你眼前見到的這個巫傀儡是可以自己修煉的。”

我都有點迷茫了，琢磨了半天，問他：“所以你收集這些人的魂魄就是為了煉巫傀儡？不是吧大哥，你這啥好啊？”

但說完這句話我心里猛地一驚，連忙又問他：“像這樣的傀儡你手上有多？”

申公搖搖頭，沉默不語。

我是真有點嚇著了，如果是一個兩個，甚至十個八個呢，我還可以理解為申公是個變態，他弄出來這麼一群像真人的巫傀儡給自己玩。

可按青青的說法，這家醫院最經營了二十年，死在這里的病人沒有一萬也有大幾千，難道說申公手上有好幾千這東西？

幾千個可以修煉，還比普通尸鬼堅固的巫傀儡，臥槽，這是什麼概念啊？

我是越想越心驚，走到他面前小聲問：“你究竟要干嘛？”

“別問了，我只能告訴你這是在世中安立命的本錢。”

申公臉上的表很嚴肅：“顧言，如果你肯幫我，那我就有辦法讓這些巫傀儡變得更強大，如果有機會完那件事，我甚至不介意把它們全部送給你。

它們的個實力也許不算太強，但數量絕對能夠彌補差距，更何況還能繼續修煉呢？甚至我還可以教你巫族法，讓你瞞天過海一直在人世間生存下去。

想想看，擁有漫長的生命以及強大的力量，以后的你那可真是天大地大隨便闖了，這種生活你不想要嗎？不比現在強多了？”

聽完申公這番話，你要問我心不心，說實話多有點。

但我又不是傻子，心之余還有個疑問：“那要照你這麼說，巫傀儡是你的，瞞天過海的法你也會，已經擁有剛剛說的那些東西了，你為啥還不滿足呢？”

申公沉默了。

他微微低下頭，目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過了好半天，他才嘆了口氣告訴我：“我有自己的使命，因為這些東西不是我所追求的，但卻是你最好的選擇。”

“我明白了。”

我打了個哈欠，猶豫半晌之后回答他：“我明天上山，等我從山上下來之后再說吧，你剛剛說的那些我會好好考慮的。”

申公嗯了一聲：“沒事，我不著急。”

然后我倆誰都沒再說話，我坐回凳子上，他半邊屁搭著那個停尸臺，一邊煙一邊打量躺在上面的尸。

過了差不多十分鐘，我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快十二點了，我先撤退了啊，明天一大早還得山上呢。”

申公呵呵一笑，指著停尸房東邊那面墻：“你就在這睡唄，墻上有個暗門，經過暗門下樓梯之后有個室，那是我自己挖的，你去那睡覺也沒人打擾你。”

我心想我是有多大個病啊，在太平間睡覺？

但也沒法直接說，只能呵呵一笑跟他說不用，我在酒店開完房間了，不回去那房錢不是白瞎了麼？

說完我又看向一直站在角落的鬼：“對了，……”

“顧言，你要跟我說申公序，我相中了，想帶回去玩玩，那我二話不說你直接把帶走，甚至把煉這種傀儡送給你都行。”

他打斷我的話，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可如果你只是圣母心犯了，那對不起，這鬼是我抓來的，你要是能打過我，從我手里把救走那是你自己的本事。”

我愕然，眨了半天眼睛，但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只能嘆口氣推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