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頭出來，一行人在冰天雪地里跋涉。

裝柳長生的裹尸袋被四個胡仙抬在手上，一開始我跟楊叔還不好意思，但出門之后零下三十多度的寒風一吹，我倆立刻就放棄了自己抗柳長生的念頭。

好家伙，這風大不說，地面也是一腳深一腳淺，如果再抗個人，估計走上一宿連江都過不去。

“楊叔你瞅瞅，這才大家閨秀，這才優雅端莊，這才回眸一笑百生。”

看著前方不遠胡亦淑的背影，我忍不住嘆一句：“狐貍這玩意，可真是名不虛傳啊。”

楊叔問我：“咋地？看上人家了？”

我搖搖頭：“那倒不至于，就覺氣質好的，有子書卷氣，不過總喊我先生，說話文縐縐的讓我有點別扭。”

“其實都這樣，這些仙家的后代基本都與世隔絕了，從小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變什麼樣還要看長輩怎麼教育。”

楊叔把外套了：“對了，你剛認識柳青青的時候不這樣麼？”

“？”

回憶起第一次見到青青的畫面，我撇撇：“得了吧，又不是在山里長大的，你要說往那一坐倒還有點絕代佳人的意思，可我倆剛認識那會兒比狐貍還像狐貍。

而且最近越來越離譜了，你是不知道，連鬼的醋都吃啊！”

“你呀，是在福中不知福。”

楊叔瞇著眼睛打量了一眼胡亦淑，又低聲音問我：“來小顧，咱倆聊點男人該聊的，你說要是這個胡二小姐和柳青青，這倆姑娘都服往你面前一站，你選擇睡哪個？”

我沖他眨兩下眼睛：“那個……不行麼？我喜歡穿著點服的。”

楊叔點頭：“行啊，那就倆人都穿上你最喜歡的，睡也好也行，你選誰？”

我倒沒瞞著，告訴楊叔：“實話實話，我肯定會選這個胡二小姐。”

他也不意外：“理由呢？”

我有些遲疑：“不好說，可能因為好看？有氣質？或者狐貍的份比較有吸引力？”

楊叔又問：“那要讓你選個人結婚呢？”

我想都沒想：“那肯定青青啊！”

“這不就得了嘛！”

楊叔一拍手：“說白了，胡二小姐吸引你的，無非只是新鮮而已。”

我嗯了一聲：“有道理，不過你為啥不問我選不選瑩瑩？”

“瑩瑩？呵，這個問題我就算問了，你能給我答案麼？”

楊叔笑著搖搖頭：“比起這個我更好奇的是，剛才問你是不是男啥意思呢？”

“那誰知道了，但肯定不是想睡我。”

我打了個哈欠：“對了，那個車咋辦？停路邊一晚上不會被吧。”

“不至于，我給老劉寫了張紙條，讓他拿著鑰匙找人去修了。”

楊叔又瞄了眼前方的胡亦淑：“嘖嘖，這小屁扭的，真帶勁。”

……

要說還得是本地人，路，走了不到十分鐘，就聽見前方的胡二小姐回頭喊了聲：“顧先生，楊先生，已經到江邊了，待會到對岸之后千萬要小心，務必跟。”

“知道了！”

我應了一聲，胡亦淑也沒再多說，拎起擺，領著我們朝江的另一邊走去。

其實這一路還算順利，沒見這邊的人，也沒遇上子的邊防軍。

只是們住的地方比較遠，過江之后又在雪地里跋涉了差不多仨小時，翻過兩座山，半夜十二點多才終于走到地方。

可問題是……你管這洋灰？

站在那個巨大的山前，我跟楊叔都傻眼了。

眼前這座拱形門整是用鋼筋混凝土堆砌的，寬二三十米，高最也有十幾米，別說停車了，往里面扔飛機坦克都行。

更離譜的是山前的空地左側，還被挖了個足足深百米的圓柱形大，那上面原本應該有個蓋子的，卻不知道被誰給卸走了。

“這是前蘇俄的導彈發井，幾十年前被廢棄，后來了我們的道場。”

后響起一個人的聲音，一行人紛紛回去去。

那是個看起來三十出頭，儀態端莊，長相也比較溫婉的人。

就穿著件很薄的旗袍，披了個斗篷，站在零下幾十度的天冰天雪地中。

“三姨。”

一眾胡仙紛紛行禮。

胡亦淑也走過去，朝那人喊了聲：“娘。”

娘？

我轉過頭看了楊叔一眼，他的表也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乍一眼看上去，胡亦淑跟這個三姨更像是同齡人啊，倆人一個二十六七，一個三十出頭，說是姐倆我都信。

三姨揮揮手，對著那些胡仙輕聲吩咐：“把柳大先生放下，你們先回去吧。”

胡仙們應諾，把裹尸袋放在地上，朝著不同方向走去，影漸漸匿在茫茫黑夜里。

楊叔在我邊小聲嘟噥：“我怎麼覺得，這三姨比兒氣質還好呢？”

我也學著他剛才的話，反問楊叔：“怎麼著，看上人家了？”

他倒很坦然：“你這磕嘮的，之心人皆有之啊，我也離婚快十年了，就不能為自己后半生幸福考慮考慮？”

我給他比了個大拇指：“行啊楊叔，你這是想當紂王啊，我看好你！”

楊叔瞪了我一眼：“，裝什麼犢子呢？你不也想當許仙麼？”

……

打發走那些胡仙，胡亦淑挽著三姨胳膊走到我倆面前。

“兩位先生一路辛苦。”

三姨看向我：“如果沒看錯的話，剛剛一掌擊飛黑秋白的那個子，的本是鬼車吧？”

我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因為淑兒對付黑秋白的時候我也在場，只是擔心灰家人留有后手，所以才匿在暗一直沒有現罷了。”

臉上依然掛著微笑，只是看我和楊叔的眼神有那麼點奇怪。

“外面冷，兩位先生進來休息喝茶吧，不用擔心柳大哥，等明天我會親自跑一趟柳家，喊人過來接他回去。”

說完，三姨微微一頷首，托起柳長生向面前的山邁去。

我和楊叔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只覺得臉有點紅，氣氛也有些尷尬。

“楊叔你說如果一直跟著，那咱倆剛剛說的話……是不是都被聽見了啊？”

“你問我吶？”

楊叔手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眼前方娘倆兒的背影。

后來他干脆一揮手：“算了算了，就權當沒聽見吧，男兒本明白啥意思不？”

“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