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凜。
壞了,這是真被灰家盯上了。
那會兒老劉已經把門打開,楊叔應該是沒發現,他跟著老劉一起邁進院子里。
我也沒猶豫,邁著大步進去,但又猛地回過頭看了一眼。
門外并沒有任何東西,只有微弱的月照在雪地上反出的深紅背景。
老劉拍拍我肩膀:“瞅啥呢?”
我搖搖頭說沒啥,就是覺好像后面有啥東西。
“啊,那正常,這老頭偏的,你可能是嚇著了。”
他有些不以為意,關上門,帶我倆來到一間平房前。
“這屋炕已經提前燒上了,你倆先瞇一會兒吧,我去準備準備行李,等一會兒飯好了我再過來喊你倆。”
說完他也沒猶豫,直接轉過朝另一間房走去:“大玲子,那肘子燉好沒有?”
……
等他走后我倆也進了屋,把柳長生撂炕上之后我對楊叔說:“不妙啊,我剛才在外面好像看見耗子了。”
“我知道。”
楊叔的表也有些凝重:“剛才那二賴子,你看他那樣像不像剛溜完?”
我點點頭,楊叔就說:“其實跟這個沒關系,他那表現更像是來仙兒了。”
我眉頭一皺:“你意思是他上有仙兒?”
楊叔嗯了一聲:“我不知道你見沒見過出馬仙給人看病,他們請仙家上就是那種表現,至于那二賴子上本來就有仙,還是仙在他不知道的況下上了,再就是他上的是不是灰仙,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
說著,他點燃一支煙:“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吧,那地圖我看了,過江之后的路估計更難走,所以明知道二賴子有問題,我們今晚也必須到老頭來,只有這樣時間才能來得及。
但愿灰家那些東西作不夠快,能讓咱們安全過江去吧。”7K妏敩
其實我聽楊叔說話時候語氣淡定的,也有點好奇,忍不住問他:“楊叔,我姐到底給了你什麼能力啊?如果灰家的人真來了你能對付麼?”
“咋跟你說呢?”
楊叔砸吧兩下:“要是一般的孤魂野鬼吧,我肯定不怕。
還有那些普通的仙家,我對付他們兩三個應該不是問題。
但如果遇見巫師,也就是柳青青那個級別的,那還是趕跑吧。
萬一運氣不好,灰家派來個柳前輩這樣的,呵呵,小顧啊,那我估計咱倆今晚誰都走不出去,直接投了就行。”
得,他這番話反倒給我整不會了。
既然對付不了,為啥還要著頭皮往村里鉆啊?這不是送人頭行為麼?
但抱怨歸抱怨,我心里也很清楚楊叔說的有道理。
如果不來老頭,就這樣跑到對岸去,被不被抓到先不說,弄不好三個人都得扔在西伯利亞大雪地里。
只能盼著楊叔說的,但愿灰家的人今晚不會手吧。
要說老劉辦事雖然不太靠譜,人倒是很熱心,我倆剛坐下幾分鐘,屁還沒等坐熱呢,他就拎著一袋子東西走了進來。
而后還跟著個的,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長得雖然一般吧,但在這種偏僻的村里也肯定會被不老爺們兒惦記。
“來老楊,給你介紹介紹,這我朋友大玲子。”
老劉一副得意洋洋的表,那眉都會飛到腦門子上去了。
楊叔也沒搭理他,反倒沖大玲子點點頭:“給你添麻煩了啊大妹子。”
“哎呀,都自己家人外道啥呀。”
扭著抓了一把花生瓜子放到楊叔邊,又看向我:“剛才聽老劉說這個小兄弟是嚇著了吧?來來來,正好這會兒沒事,讓我家大仙給你看看。”
我都驚了,一臉懵的抬起頭:“我沒嚇著啊。”
“拉倒吧,你剛才不還說覺后有人麼?沒事,嚇著也不丟人,這老頭比較偏,咱們剛過來那條路上還有個墳圈子,讓你玲姐看看就好了。”
說著,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直接把我拉起來按在窗邊那張太師椅上。
大玲子也是盤往炕上一座:“沒事兒老弟,我家大仙可溫了,別害怕,指定不能嚇唬你。”
我茫然的看了楊叔,他那表就別提多彩了,憋笑憋的一張臉通紅,后來索干咳兩聲:“咳,沒事兒啊顧,你玲姐一片好心,就讓幫你看一眼吧,啊?讓我也長長見識。”
“對對對,啥事兒沒有,咱就嘮嘮嗑。”
大玲子對我笑了笑,又沖老劉拋了個眼:“去吧劉哥,幫我把香點上。”
這話一出,老劉屁顛屁顛的從屜里掏出三香點燃,在面前的香案上,然后背著手站在旁邊。
說實話,我這是第一次遇見這場面。
可為啥心里這麼別扭呢?天守著柳長生跟青青這倆大神,到頭來還得讓出馬仙給我看病?
丟不丟人啊!
覺這事賊幾把莫名其妙,我也是忍不住點了煙。
也就在我剛完第一口的功夫,盤閉眼坐在地上的大玲子突然一陣哆嗦。
這一哆嗦差點沒給我煙給嚇掉了。
接著又發出一陣笑聲:“嘿,嘿嘿,嘻嘻嘻嘻……”
大玲子一邊笑一邊睜開眼睛,我驚訝的發現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哎呀,咋沒給我準備煙呢?”
連聲音都變得,變得有些尖細,腦袋一晃一晃的,先是打量自己的,然后向四周張一圈,最后才把目匯聚到我上。
“我想煙了,把你那給我。”
我有點迷糊,尋思它這是跟我說話呢麼?
直到老劉在旁邊推了我一下:“給啊!”
我撇撇,雖說不愿的,但還是手遞了過去。
大玲子接過煙,吧嗒吧嗒了兩口,也沒說話。
但這時候老劉又在旁邊踹了我一下:“尋思啥呢?嘮啊!”
我手指著自己:“還得我主跟它嘮?”
老劉就說:“廢話,你不主嘮,人家知道你要干啥啊?”
真他嗎麻煩!
我在心里暗罵一句,然后瞇著眼睛在心里琢磨,應該嘮點啥呢?
足足憋了快一分鐘,后來臉都有點憋紅了,眼見著老劉又要催我的時候,我才終于蹦出來一句:“大仙兒你……公的母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