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說這話整個人都思達了。
也沒猶豫,飛快穿上子跑出去敲響隔壁楊叔的門。
可能他也是剛睡著,打開門迷迷糊糊的問我:“怎麼了?”
“快出去看看,小鈺說好像有人要柳伯父的尸!”
我喊了一聲,然后轉過直奔樓梯口沖去。
“臥槽!”
楊叔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也跟我的腳步,倆人一起沖出酒店來到那輛車前。
“沒人啊。”
楊叔眼睛:“柳前輩也在,那鬼是不是忽悠你呢?”
我說不能吧,得多稚啊,撒這麼個謊就為了折騰我一趟?
他打了個哆嗦:“那沒準,不稚就不會跟人家約泡,還把自己命給搭上了。”
被楊叔這麼一說我也有點沒底,琢磨著是不是小鈺記恨我揍了一頓,想著臨走之前報復我呢?
要知道這地方后半夜可是零下三四十度啊,我倆往這一站多顯得有點sb。
楊叔渾上下就一條衩子,在寒風中凍的直哆嗦。
我也沒好到哪兒去,只來得及穿條子,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拿,就這麼一會功夫大鼻涕都出來了。
有點生氣,我甚至想回去再揍一頓小鈺,卻聽見楊叔小聲嘟囔了句:“不對啊。”
他手指著車門:“你看門把手是不是掉了點漆?鑰匙孔也有被過的痕跡。”
說著,他又看了眼后風擋:“這玻璃也有個小,不對,那小鬼應該沒撒謊,這事絕對有問題。”
我也看了眼,還真是,原本的玻璃上出現了兩個小缺口,看上去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鑿過一樣,只是還沒鑿通。
“這幫人可真有意思。”
楊叔皺著眉頭:“要東西直接用錘子砸不就完了麼?費這麼大勁打干啥?”
“打?”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我了,腦海里靈一閃,我問楊叔:“你看這個像不像被老鼠啃出來的?”
“誒,你別說還真有點那意思。”
楊叔在缺口上了兩下:“這形狀還真有點像耗子齲齒,難不那小鬼說的人是老鼠變的?”
我嗯了一聲:“不是沒這個可能,青青說過,灰家在薩滿教里最不待見,甚至跟柳家還有些仇怨。
但它們畢竟是仙家之一,估計察覺到了祖靈氣息才會過來查看況,發現是柳伯父,就想著把人回去,幸虧被小鈺及時發現了。”
楊叔表有些凝重:“要真是這樣,那咱們這一路變數可就太多了。”
但不管是不是灰家人干的,反正那一晚我和楊叔都沒敢繼續睡,回房間穿好服,然后在車里大眼瞪小眼一直窩到天亮。
上午十點多,一個五十多歲、個子不高、看起來憨厚老實的中年人來找楊叔。
他是楊叔朋友,據說做旅游很多年了,人脈廣,路也,最主要是會俄語,所以楊叔才會找他帶我們出去。
不過那會時間還早,一行先在酒店吃了個飯,又回房間瞇了一下午,等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才出發,拐進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鄉間小路。
一到冬天,東北的野外實在是人跡罕至,尤其這里是邊境,又是郊外,足足開了半小時車我都沒見到一個活。
“老楊啊,你這次催的太急,咋不早點跟我說呢?”
中年人開著車,憨厚的臉上浮現出一為難的神:“咱們這邊查得,子邊防軍下手又黑,要提前辦個旅游簽證這事不就簡單多了麼?”
楊叔雙眼微瞇:“老劉啊,你這不是屁話麼?要來得及辦簽證我還會找你?”
“娘的,在連隊那會兒你就天熊我,退伍之后還熊我,我上輩子是造了多大孽才會跟你分到一起?”
老劉扯了扯角:“去對岸倒是不難,黑龍江長的很,隨便找個地兒就能溜過去,可沒有簽證在那邊住酒店咋辦?難不支個帳篷睡大野地?”
“跟我講困難,多提提解決方案。”
坐在副駕駛的楊叔從屜里掏出幾疊鈔,一腦扔過去:“也別說我占你便宜,拿著給你外孫子買去。”
老劉低頭瞄了眼,看見那幾疊錢,他憨厚的臉上忽然綻放出笑意。
“哎呦,老楊你看你跟我客氣什麼?咱倆這戰友是用錢能衡量的麼?快快快,這錢我不能要,趕拿回去。”
他上是這麼說,兩只手可是把在方向盤上一沒的。
楊叔也懶得跟他假客套,支著腦袋往玻璃上一靠:“別墨跡了,給你就拿著,事兒好好辦,出了岔子我可真揍你。”
“,你這磕嘮的,我啥時候掉過鏈子?”
老楊單手扶方向盤,另一只手拿著錢一摞摞的往外套里揣,整的倆兜鼓鼓囊囊,跟藏了對手榴彈似的。
等做完這一切,他轉過頭對楊叔說:“從城里過境太費勁,咱們先去江邊的村里,那旮沓人我都,先在那待上半宿,吃點東西,等后半夜再過去,有人開車接應咱們。”
看楊叔點點頭,他又回頭囑咐我:“那個……小顧是吧?如果遇見盤問的,你就告訴他們你是游客,我是導游,帶你們去鄉下農家樂就行。”
我也嗯了一聲,又瞬間瞪大了眼睛:“誒誒誒,有坑有坑!”
“坑?啥坑?”
他不著頭腦,有些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可下一秒車子直接‘咣當’一聲,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接著狠狠一砸。
“哎呦臥槽!”
我腦瓜子和頂棚來了個親接,又被撞回座椅,這沖擊力差點沒把我屎給蹲出來!
楊叔和老劉也沒好到哪去,幸虧系了安全帶,否則我都怕他倆直接飛出去。
而車被震了一下當時就熄了火,往前漂移了十幾米才慢悠悠的停在路邊。
“臥槽,你咋開的車啊?那麼大個坑看不見?”
楊叔罵罵咧咧的打開車門走下去。
“我這不正說話呢麼?”
老劉還委屈:“那誰知道有坑啊?哪個王八犢子在馬路上挖坑?”
我著腦袋看著老劉,越看心里越沒底,總覺得這人不太靠譜。
剛才還吹牛說自己沒掉過鏈子,是沒掉鏈子,可轉眼功夫不就掉坑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