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許諾電話都打飛了,你給回一個吧。”
我上了二樓,走進許名揚的房間把手機遞給他。
許名揚沒回應我,他似乎本沒聽見我的聲音,腫的跟倆燈泡似的眼睛死死盯著殷大師那張看起來毫無的臉。
而他的手心正滴答的流著,已經在地上聚一灘,染了他的襟,顯然是他激過度自己給摳破的。
哎。
眼前的場面,還有許名揚的模樣讓我心里難的不行。
我蹲在他旁邊:“小叔,你不給許諾回電話,那咱先吃點東西行麼?這點李家包子鋪估計關業買不著羊湯了,你看我也不會做別的,給你整碗方便面行不行?”
他沒反應。
我心里更難了:“小叔你別不說話行麼?要不然你罵我兩句,或者打我一頓也行,我知道殷大師的死跟我不開干系,你別自己憋著,沖我發泄發泄行嗎?”
他還是沒搭理我。
后來我把心一橫,干脆開始編謊了:“小叔我跟你說個好消息,琳姐剛才說了,殷大師雖然魂飛魄散,但他真靈沒有消失,還是有可能投胎轉世的。”
這下許名揚才有反應,他猛地抓住我胳膊,用那雙通紅的眼睛瞪著我:“真的?你沒騙我?”
他當時那眼神太嚇人了,差點沒直接給我瞪飛升。
但我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個勁點頭跟他說真的,琳姐的能力你也看見了,昨天不就是把殷大師的尸帶回來的麼?
而且說了,殷大師燃燒了自己的靈魂,臨死前的境界跟平時不是一個檔次的,將自己真靈保留下來并不是什麼難事兒。
聽我這麼說許名揚當時就興了,他表依然猙獰,卻難掩心的激:“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師父不會這麼容易死,那個穿白服的人就是琳姐對不對?我現在就去找!”
他撲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作勢要沖出去找琳姐。
我趕給他拉住:“你等會兒小叔,琳姐這會兒在忙,正幫青青爸療傷呢。
你稍安勿躁,真靈這個東西一般不會消散,它通常會找個地方藏起來,或者寄于某個人的里,就算找也不急于這一時。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還是先給許諾回個電話,等琳姐忙完了咱倆一起去找,別咱倆現在過去,給青青爸傷勢耽擱了再。”
許名揚這才冷靜下來,他點點頭說行,聽你的,只要能找到師父,早一天晚一天無所謂。
我也松了口氣,剛想把手機提給他,卻聽見許名揚又問了我一句:“不對,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真靈是魂魄的核心,這件事普通人本不可能知道。
還有那個琳姐是什麼人?的道行深不可測,你是怎麼跟認識的?”
我被他一句話給問愣了,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總不可能告訴他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是大衍荒經里記載的吧?
猶豫了半天,我干脆裝出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跟他說你問這麼多干啥?等辦完這些事以后有的是時間問。
然后我把手機遞過去:“小叔你還是趕給許諾回個電話吧,你侄啥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找不到咱們估計都得瘋。”
許名揚也沒繼續糾纏下去,他接過電話說行吧,我先給回個電話,等一會兒那個琳姐忙完了你記得來通知我。
我點點頭,接著關上門走了出去。
趁著許名揚打電話的功夫我又走到了主臥門口,畢竟牛都吹出去了,就算是騙許名揚,好歹也得先跟琳姐對對口風啊。
剛想敲門,卻聽見琳姐跟青青正在里面聊天的聲音。
聊天也就算了,倆竟然還有說有笑的,我就納悶柳長生不是還重傷著麼?怎麼著,這會兒功夫傷就已經治好了?
好奇的,所以我干脆沒敲,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幅非常別扭的畫面。
琳姐正常的,角掛著微笑,坐在床上的姿勢也很端莊。
但青青正捂著嘎嘎樂,樂就樂吧,可柳長生還在床上躺著呢啊。
他就跟個死人似的往那一躺,有出氣沒進氣,臉都開始發黑了,第一眼看上去就跟個僵尸沒啥區別。
這父慈孝的世界名畫屬實是給我看懵了,我指著柳長生問倆:“這咋的,放棄治療了?”
“哎呀你這人,怎麼不敲門就往里進啊?”
還沒等琳姐說話呢,青青就白了我一眼:“我跟琳姐正聊的開心呢,你快出去別打擾我倆。”.七
我說不是,你爸,都快死了,你還嘮?
青青卻理所當然的對我說那怎麼了,只要山上的圖騰還在他就死不了,現在只是看上去快死了而已,反正一時半會兒的也治不好,就讓他多躺一會兒吧。
我是越來越懵了,轉頭看向琳姐。
琳姐微笑著給我解釋:“弟弟你不用擔心,柳伯父只是昏迷而已,他有祖靈護著心脈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力了,想要治好他,還需要你空把他送回山上,借助圖騰的力量去除魔氣才行。
趁著這個時間呢,我想給青青講一些未曾了解過的東西,所以如果沒什麼事的話你就先出去吧,去看看殷大師的徒弟怎麼樣了,別讓他傷心過度做出什麼傻事來那就不妙了。”
……
說實話這解釋我還是覺得有點離譜,剛想說話,青青卻直接跑過來推我。
一邊推一邊抱怨:“哎呀顧言你真煩人,快走快走,好不容易抱上個大,你要再敢打擾我我就咬死你!”
我他嗎是真不會了。
尤其是青青關上門的一刻我就覺這事兒特離譜,啥玩意啊,連自己爹都不管了?
可也就是我剛冒出這個念頭的一瞬間,主臥的門再次被打開。
琳姐的影出現在門口,對我比了個噓的手勢,低聲音說:“別喊,好像有東西來了。”
我剛想問是什麼東西,可還沒等開口,一陣刺骨的寒意突然鉆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