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要過年了嗎?
許諾這話讓我有些愕然,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青青才剛說過三天后是月圓之夜,那不就是臘月十五麼?
我就覺可笑的,都快過年了,我卻還整天渾渾噩噩,每天都在算著自己壽命的倒計時。
不過也還好,青青找爸給我借的壽,至能讓我活著渡過這個新年。
至于以后的事,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我半天沒說話,許諾又問我:“你一直沒回家,這幾年都是怎麼過的啊?”
許諾這一問整的我有點迷茫,心里也開始犯嘀咕了。
對啊,為啥失憶這幾年我沒想過回家看看呢?難道我已經默認了自己沒有家這個事實?
我就納悶那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讓我這幾年心甘愿的像行尸走一樣活著。
覺腦子里混漿漿的,我就搖搖頭跟許諾說我也忘了,平時上班,放假了就在家里躺著,沒有過年這個概念啊。
聽我這麼說,許諾又接著問我,你走之前沒回家看看麼?
我本想告訴回了,但是沒敢告訴我媽我還活著,可想起許名揚的話,我覺得還是別讓許諾知道太多了。
所以我就撒了個謊,搖搖頭跟說回了,但是我家沒人,鄰居說那房子已經好幾年沒人住了。
許諾就‘哦’了一聲,然后又問我,那你今年打算怎麼過?
我說還能咋過啊,就在家待著被,這事兒要是能解決,等過完年之后我還得重新找工作呢,總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沒有收吧。
可許諾接下來的話卻讓我有些意外。
說,要不然你今年去我家過吧?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接著又說讓我別誤會啊,就是看我自己太孤單了所以才想讓我去家的。
而且爸在外面新包了個工程,剛把明年的合同談下來,正缺人手幫他跑跑事兒呢,所以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把我介紹給爸,要行的話爸還能帶我干干工程啥的。
最后還加了一句,說家里沒別人,只有一家三口,而且爸媽都特和善,我就算去了也不會別扭啥的。
這話我是聽的一愣一愣的。
這是別扭的問題嗎?我聽著咋好像不是這回事兒呢。
許諾這話里的意思,就好像我倆對象了,要帶我去見家長是一個道理啊!
不見家長,還給我安排了個上門婿的份,等著老丈人扶持事業呢。
我是真不知道咋想的,再說我也不可能去啊,就算不考慮許名揚,單是許諾自己就夠讓我頭疼了,我還能禍害家人去?
但就在我剛要搖頭拒絕的時候,卻看見許諾正用那種帶著點期盼的眼神看著我。
然后我聽見說:“這段時間我就先不找你了,你專心辦事,但我真不想讓你自己一個人過年,哪怕只是年三十晚上去吃頓飯也,行麼?”
這樣我就有點不知道咋辦了。
接了這麼久,我知道許諾不是那種滴滴的小生,大大咧咧的,格也比較強勢。
我從沒見過用這種態度說話。
看著許諾期盼的目,我終究還是沒能說出拒絕的話,只是嘆了口氣,告訴到時候再說吧。
“那就這麼定了!”
許諾卻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跟我說那就先走了,等年三十那天來接我,讓我有啥吃的提前跟說。
說完這話扭頭就走,都快出門了我才反應過來,在后面喊了聲臥槽,我還沒同意呢!
但許諾就裝做沒聽見的樣,喊了聲有事給我打電話,接著‘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其實我明白的小心思,就是想著我把這事給定下來,但轉念一想也無所謂了,畢竟距離過年還有半個月呢,到時候再說吧。
許諾從我家離開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我趕出門打了個車,直接往家樓下趕,去單元門口之前我還提前買了個口罩帶上,畢竟我也在這住過一段時間,怕旁邊鄰居認出來我啥的。
但我站在樓下足足等了十分鐘,也沒有見到我媽和吳昊的影,當時天上還飄著雪呢,小風也是一個勁的吹,給我大鼻涕都凍出來了。
后來實在堅持不住了,我就給吳昊打了個電話,想問他干啥呢,咋這麼長時間還沒下來。
過了好長時間吳昊才接起來,可他第一句話竟然是對不起啊言哥,我忘告訴你了,阿姨今天沒在家,好像是跟你爸出門走親戚了。
沒在家?
我覺得他這事兒辦的特離譜,就罵了句草,沒在家你為啥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我在樓下凍啥b樣了你知道麼?
吳昊就嘆了口氣說哎,我也沒招啊,這不是我朋友知道我回來了麼,嫌我沒找,一直在打電話跟我吵架呢,我沒時間通知你啊。
我納悶的,問吳昊那你回來為啥不找人家啊?
吳昊就說因為太煩人了,我想著能清凈幾天是幾天,誰知道被我媽給說了,這不就炸廟了麼?你都不知道吵起架來多能比比,給我腦瓜子都整大了。
說實話,我覺得他這磕嘮的越來越離譜了。
稍微尋思了一下,我就跟他說耗子,你跟你那未婚妻到底啥況啊?要真不喜歡人家干脆就找個理由分了吧,這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兒啊,就這麼湊合著耽誤人家是一方面,不也把自己下半輩子幸福給葬送了麼?
吳昊又嘆了口氣跟我說他也想分,問題是那的不想,還有他爸媽也不同意啊。
然后他又告訴我沒啥事兒就先掛了吧,朋友又打語音了,還說他剛才給我媽打電話,我媽說大概下午兩點左右就能回來,讓我在那多等一會兒也行。
我‘嗯’了一聲,告訴他不用管了,忙你的吧,然后就把電話掛了。
其實掛斷電話之后我還有點猶豫,要不要在這等一會兒,說實話我也有點想我媽,想見一面的,而且我還不知道我爸長啥樣呢。
但轉念一想我爸又不是眼睛不好使,他萬一認出我咋整?
而且這死冷寒天的,要在這站倆小時不得凍死我啊?就算去旁邊便利店啥的也不準,說不定人家認識我呢?
我就有點為難了,不過就在我猶豫的時候,放在兜里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上面寫著倆字兒:房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