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是良藥苦口，這歐開的藥方雖然在裏麵加了一些甘草，但因為擔心改變了藥，他也沒有敢加的太多，藥味的苦一直縈繞在自己的舌之間，楚霖有些心煩意。

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歐診脈時落在口的長發，還有的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他手上不自然的青和手上冰晶似得白相映輝。那纖纖十指握住的筆似乎不是在紙上劃著寫出藥方，更是在他的心上撥著。這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楚霖一直都知道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僅僅是一麵之緣，他對於這個人就產生了這樣難以磨滅的好。

但隻要一想到一個月之後就是和楚夜的大婚之日，他頓時覺得像是無數刺穿了自己的心髒，不疼，但心髒已經千瘡百孔，流不止。

楚夜那個家夥又憑什麽擁有這樣多的好東西呢，好東西隻要留有一樣不就好了嘛，如果他想要江山，那麽就得舍棄歐這個人。

他會讓歐看清，楚夜那個家夥的真麵目的。

……

歐回去之後，將那兩人之間的不正常告訴了楚夜，楚夜雖然也覺得頗有些不對勁，但並不想讓歐卷到這樣的事裏麵來，隻讓歐好好去治他的病，其他的事便不必管了，他全部都會理好的。

歐自然是點頭稱是，將這件事告訴楚夜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懶得手這件事請，如果是皇室的事，必定又會牽扯出很多事，這對於歐來說是一種非常可怕的麻煩，如果楚夜能夠自己解決的話，歐是不想要參與到這件事當中去的，如果自己參加進去了，反而會將這件事變得更加複雜，畢竟自己的份很是特殊。

乖乖地每日都呆在房間裏麵仔細查看以前的典籍，積累了經驗，又試了一下藥劑的用量，總算是將藥方給確定了下來，急匆匆地拿去將軍府準備給霍霖試藥。

楚夜這些日子每天都乖乖地喝了歐留下來的藥方裏麵寫著的藥，雖然很苦，但他總覺得很甜。

今日見到歐來了，還頗有些邀功的意思。

“你瞧，我這幾日可是乖乖地聽你的話喝藥了。”歐看了他一眼，霍霖的臉上帶著和他年齡相符的笑容，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昂著頭等待著歐的誇獎。

歐淡淡的點了點頭，病人若是不想死，肯定是要乖乖聽話將藥給喝下去的，不然怎麽可能好起來，這霍霖又不是腦子有病，當然會喝藥。隻是不知道，霍霖向來不喝藥，也向來不信任那些大夫，所以一般都不會喝別人開的藥，能過去便過去，不能了再大夫過來看病。

所有人都以為歐已經開好了藥，霍霖也乖乖地喝了下去，肯定是會早日好起來的，但是他們卻都錯了，霍霖不僅沒有好起來，反而變得更加糟糕，毒素在他的裏麵積累的更多，之前抑製毒素的藥也不大管用了。

歐雖然心中焦急，卻也知道這種事急不得，越是急越容易出事，不斷地檢查自己的藥方，一次又一次地修改劑量，可是霍霖的還是沒有好起來，甚至已經命在旦夕。

楚霖躺在床上，他是真的沒有一點力氣可以支撐起自己的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的時候便覺得自己的一直在往下墜落，像是即將要跌地獄，每到這個時候，他便猛地睜開眼睛，像是瀕臨死亡的人繼續空氣那樣，猛地深吸一口氣，他那副模樣，總是會讓歐以為他想要用氣將自己給撐死。

他的也越來越虛弱，不吃飯的結果就是越來越消瘦，瘦的跟皮包骨似的。

歐卻也是毫無辦法，本就找不到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找不到問題在，這要怎麽修改藥方……

皇帝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漸漸沒了生機的楚霖，一怒氣心中橫生，幾乎是拿起手邊的茶杯就朝著歐砸了過去，似乎是覺得砸到歐不妥，拋出去之前臨時改了方向，砸到了歐的腳邊，嚇了歐一跳，炸開的碎片還在歐的腳腕劃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口子。

歐沒有說什麽怨言，也不能說，丟杯子的人是皇帝，要怎麽對皇帝說出那樣大逆不道的話，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更何況，現在哪裏有時間和皇帝糾結這種事，忙著趕將藥房給調整好，然後趕給楚霖用藥。

皇帝看著歐的目很是不善，歐即使是背對著皇帝，也知道這件事，暗暗收了心，看著手中的藥方，實在是不明白究竟哪裏出了差錯。

“歐，朕是信任你，才讓你來給霍霖治病，如今你居然將人治這般模樣，你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嗎！”皇帝似乎是真的怒了，一拳打在桌子上，頓時木屑飛。

歐看著皇帝氣紅了的臉，還有他那一拳垂下去手上多出來的傷口，不語。沒什麽好說的，原本就說過，隻有四把握，這些家夥卻以為既然接了就是百分之百的把握。世界上那有什麽事是百分之百的把握的，總是充滿了變故，又怎麽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治好楚霖的病。

“朕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現在，立刻，趕給霍霖治病！”皇帝又瞪了一眼歐，這一次是將眼睛裏麵的憤怒和怨恨毫不保留地對著歐展示了出來，歐對於皇帝突如其來的耿直不是很適應，隻不過直覺告訴，今天的皇帝很反常，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就被歐腦子裏麵的那些藥方給替代了。

皇帝走到楚霖的邊查看他的病，卻猛然被他拉住了手，手上的力道很輕，幾乎是沒有什麽力氣的，看得皇帝又是一陣熱淚盈眶，更是想要將歐趕理了。

“皇上，歐……暗害於我。”楚霖這句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即憤怒的目全部都看向歐。

皇帝和小公子那樣的信任，沒想到居然做出這樣的事，當真是人失，他們還以為這個人和那些蛇蠍心腸的人是不一樣的，現在看來除了氣質特殊了一點兒也沒什麽不同，虧上的氣質這般冰清玉潔，心腸卻這般狠毒。

那些侍衛對於歐的憤怒完全不加掩飾，還有皇帝和楚霖眼中約約可以就看見的惡意，歐覺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什麽。

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彈不得的霍霖，角微微上挑，勾出一個自嘲的弧度，為了能讓上勾還真是做了好大的犧牲，居然在自己的下了毒麽？

又或者是……霍霖其實也是害者？畢竟皇帝看上去似乎很在意這次的事，是不是皇帝對霍霖做了什麽，然後栽贓嫁禍到自己的頭上來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以皇帝這樣的子，做出這樣的事完全是在歐的意料之中的，並不到意外，隻是對於霍霖突然說出來的這句話很是詫異。

經過這些天的接，知道霍霖是一個很細膩的家夥，很是照顧別人的緒，他能從你細小的作中看出你的格和特征，這是一個常年看別人臉生活的人才會有的特質。很符合霍霖的份。

霍霖當然知道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無異於要將往火坑裏麵推，可是他還是說了，為什麽？為什麽呢？

歐始終想不明白的便是這一點，和霍霖之間並沒有什麽恩怨，也沒有做過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在給他治病的時候，歐也是盡心盡力的。

可是他卻在自己的後捅了自己一刀……

歐也不清楚自己這個時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心，覺得有些難，心中苦難忍，像是了很大的委屈，咬住自己的下，不讓自己發出任何會讓王府蒙的聲音。

那些侍衛還是那樣憤怒地盯著，皇帝看著的目中似乎帶著笑意，霍霖倒是沒有什麽太多的表，隻是對著歐眨了眨眼睛。雖然他確實很喜歡歐這樣的子，但人如裳，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本就不用一直穿那一件服，但江山不一樣，他需要自己擁有實權，他需要將楚夜打倒，那麽首先第一路，就要先打倒他悟的支柱——歐。

這個人總是在楚夜需要的時候提供大部分的幫助，甚至擁有很多青龍國沒有的知識，這對於楚夜來說也是一種非常大的益，如果他以後登帝，歐的那些知識絕對能夠幫助楚夜坐穩皇位。

歐對於楚霖來說也是一種，但有時候求而不得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能夠在他的算計下死去，對於歐來說也不算是一種折辱的死法。

“皇上，這件事必定……”有蹊蹺。歐的話都還沒有說完，皇帝便匆匆打斷了，揮了揮手就準備人將拖下去暫時關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