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澤厚夫婦一夜間便定下了沁芳閣幾位小娘子各自的去留,們自己卻還并不清楚,如今曾經同進同出、形影不離的五個人,卻已經是平常都難得見上一面了。
玉華自從傷后便一直住在寶月軒將養,到現在連四娘也沒能見上一面,而琪娘與四娘仍是住在沁芳閣,每日里仍要為了參選一事跟著王嬤嬤練習悉宮中的各種規矩,蕓娘則一下子清閑了下來,府上突發巨變,程娘子已死,這閨學已經徹底不復存在了,顧氏干脆讓每日里都一大早趕到自己那里一起用早膳后,幫著自己打理府上的一些雜事,這看在下人們眼里,這蕓娘倒突然了顧氏眼前的紅人了,蕓娘自己也是喜不自勝,雖每日里起早貪黑的往返于沁芳閣和主院,卻也不覺得多辛苦。
而那六娘,卻早就被一個人移出了沁芳閣,也還是住在西苑,不過卻是在很偏僻的一座抱廈里,對外只說子一直不好,得了會過人的病在慢慢調理,每次偶爾出來一次,也是被婆子丫鬟團團圍著讓在園子里來回走走便帶回去了,琪娘們也都不被允許去探,這幾年下來,其他幾個小娘子已經快將忘了。
這日蕓娘仍是一大早起來趕去主院給顧氏請安,等到了早膳端上來以后,便立在顧氏后服侍用早膳。
這是顧氏這幾日突然吩咐做的,蕓娘先是嚇了一跳,只當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被懲罰了,難免戰戰兢兢的不明所以,后來發現顧氏除了要學著服侍人用膳外,倒是對自己越發和氣起來了,這才略微放下心來,等又過了兩天顧氏開始教如何看賬本了,蕓娘才突然意識到,顧氏這可能是馬上要替自己安排婚事了,難怪最近那李琇玨都沒有邀請自己去們府上做客。
一想通了這點,蕓娘頓時心花怒放,心里因為眼見五娘一個人住到了寶月軒的郁悶也消散了大半,心中喜悅無人可訴說,憋著實在難,就大著膽子問了顧氏能否去探一下生病的五娘。
顧氏倒沒責怪冒失,認真想了想后便笑著說道:“你們幾個丫頭倒果然是親厚的很,那四娘也問了好幾次什麼時候能去看看五娘呢,這樣吧,明日里四娘們兩個正好要過來我這里請安,我就讓們兩個休沐一日,到時候你們姐妹幾個一起去看看五娘吧,想來也一定很想你們了。”
這結果倒比蕓娘想的更好,能向們三個一并炫耀一下,自然是比單見五娘一個人更好些。
等到了第二日,顧氏果然安排了齊嬤嬤帶著們幾人去探五娘了,這還是幾人第一次去寶月軒,剛到了寶月軒樓下,蕓娘的好心便被影響了一半,這寶月軒位于七娘崔玉媛所住院子的的背面,其實是在一沒有圍墻的小園子的一角,門前兩排香花異草修剪的整整齊齊、郁郁蔥蔥,半掩著一扇月亮門,門口立著一個婆子和一個小丫頭,頗有些獨門小院的氣派。
等被請到了寶月軒二樓五娘住的正北屋里,氣象便越發不同了,無論是走廊里擺著的金桔青松盆景,還是五娘房多寶閣上的各古玩擺設,無一不是府里最上用的東西,連一進房門迎面擺著的五連扇的落地螺鈿鑲嵌的翅木山水畫屏風,竟也是和七娘房里擺放的那個是一對的。
見三人進來,大丫鬟阿生便急忙上來招呼們落座用茶,這阿生原在顧氏房里就是個得臉的,琪娘等人見了自然十分客氣,而玉華此時也從被阿蠻扶著從屏風后繞了出來,沖著幾人笑著福了福,說了聲:各位姐姐近來可安好
琪娘和蕓娘還在向玉華還禮呢,四娘已經一步上去抓住了,帶著哭音兒喊了一句:“五娘”。
玉華也忙笑著向四娘問好,四娘卻已經紅了眼睛一副要哭的模樣,阿生見狀連忙上前攙了四娘在玉華邊坐下,里說道:“四娘可快別哭了,五娘如今病才剛好呢,可經不的傷心的,你們姐妹相見本是最開心的事,哭哭啼啼的做什麼呢,四娘要吃什麼趕告訴阿生姐姐,姐姐馬上去給你張羅還不嗎。”
四娘貪食是大家都知道的,如今每日里都要被齊嬤嬤管著不準多食,被阿生這樣一說,蕓娘便第一個忍不住笑了出來,連帶著幾個小丫鬟也俱是抿笑,四娘又又急,擰著帕子跺著腳被阿生按在了椅子上。
經阿生這麼一說笑,屋里原有的幾分尬尷也消散了不,其他幾人都快有兩個月沒見過五娘了,此時都不由帶點好奇的上下打量起來,一看之下,俱是暗暗吃驚,這五娘一病之下,雖略顯蒼白憔悴,但個頭似乎又長高了寸余,且整個人不聲不響的坐在那里,竟出一份描畫不出的矜持與出塵來,一雙目如養在水銀中的兩丸黑寶石般熠熠生輝,顧盼間竟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貴氣。
蕓娘看著五娘這樣被阿生、阿蠻、阿華三人團團圍在當中穩穩的坐在主位上,心里便十分不快,忍不住口而出道:“五娘妹妹在這寶月軒養著倒清閑的很,琪姐姐和四娘妹妹又每日里忙著和王嬤嬤學規矩,只剩我一個人天天在母親跟前伺候,倒怪孤單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啦,先上半章,下半章有男主出沒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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