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兩輛豪車和站在車外的保鏢,還有車英俊的年輕男人,蔡紅云心里就生氣。
當年剛嫁到裴家,就聽說這個大伯嫂的兒裴瑩嫁給了寧國富。
據說寧國富在大城市里很有錢,后來裴瑩帶孩子跟寧國富搬走,蔡紅云就嫉妒的跟丈夫大鬧了好幾天!
再后來,裴瑩離婚,人家嫌人老珠黃不要了,沒幾年裴國山也得癌癥死了,去年裴瑩也去地下找父親裴國山去,蔡紅云才算是徹底的解了心里憋得已久的郁氣。
可哪里想得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半個子都快進棺材的大伯嫂李艷芳,也跟著借了福。
回來上墳,都有豪車接送。
蔡紅云活這麼大歲數,也沒有過這種待遇啊!
蔡紅云覺得早年心里積攢的那口郁氣,又回來了,堵在心口窩,難的很!
外婆沒再跟這妯娌搭話,只裝作雨聲太大沒聽見,簡直往道路上那邊走去。
蔡紅云連忙跟上假裝關心地問:“嫂子,暖暖如今還好吧?裴瑩去世后,我最擔心的就是咱們家暖暖,這孩子日子過得不容易,你們有什麼困難,可要記得跟我們說,怎麼說,咱們都是一家人呢……”
說完這話,蔡紅云看李艷芳本不打理自己,急忙“哎呦”一聲,踩了似的摔倒在地!
外婆疾步走著,不想在蔡紅云上生氣。
蔡紅云摔得那麼假,外婆也沒揭穿,對這種人,不搭理就對了。
外婆佝僂的影從墳前走回鄉道上,這短短的幾分鐘,卻像是走完了凄苦又漫長的一生。
家里接連遭遇的厄運,在昔日蔡紅云幸災樂禍囂張跋扈的臉出現時,便走馬燈似的一一浮現在腦海里,躍然眼前。
外婆手掉眼淚,還好的雨水能掩蓋臉上的淚痕。
剛走到沙石鋪的鄉道上,外婆手里裝東西的環保購袋,就被形高大的保鏢接了過去。
“外婆,您慢點。”保鏢扶著老人家說道。
打開車門,外婆躲什麼似的坐上了車。
商北琛看到外婆臉上約有水漬,便遞給外婆一塊嶄新的消毒過的溫熱巾。
隨后,他又把保溫杯遞給外婆:“外婆,您喝點熱豆漿。”
外婆渾發抖,接過商北琛手上的熱豆漿。
捧著豆漿杯,外婆知道自己這不是被風雨吹冷發抖,是見到蔡紅云,被一幕幕往事氣得發抖。
……
野地里,蔡紅云穿雨狼狽地坐在地上,臉扭曲著,氣憤難當地錘了一下泥濘的地面。
啐道:“裝什麼裝?外孫傍上有錢人了不起啊?看把你拽的,早晚一家子都得癌癥埋一個墳里。”
罵了一句不解氣,蔡紅云起來邊往羊群那邊走邊歪眼斜地狠狠呸了一口!
“上梁不正下梁歪,生個兒是禍水,兒生的外孫也是個狐貍!等著你們一家子全遭報應!”
蔡紅云罵罵咧咧地趕著羊群回了家。
……
鄉道上。
前面的黑奔馳SUV緩緩行駛,過被雨水浸泡已久的鄉道,因道路并非板油路,而留下稀的車胎印子。
離開了這個蓮花村的地界,外婆緩了一會兒,卻發現后面那輛黑車沒跟上來。
外婆忍不住擔心的問:“后面的車怎麼跟丟了,別是迷路了?”
商北琛看到老人家一副擔心著急的模樣,眉目清朗的扯謊,寬道:“那輛車不知怎麼,打不著火了,稍后修好就會跟上來。”
原來如此……
外婆這才放心下來。
否則這大雨天的跟丟了就麻煩了,鄉道泥濘確實很不好走。
在這蓮花村,外婆沒有什麼關系特別好的親戚,如果有,肯定是想讓大家坐下歇歇,吃點熱乎飯再走。
商北琛跟外婆說完話,便目視前方,眉目變得深沉,整個人的氣場諱莫如深的可怕。
外婆來時還好,回來時就又不同了,覺得自己是被那些高價煙酒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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