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錯了。”

王啟發板著臉一聲嗬斥。

豈料，邱華忽然對著他撲來，一把將他抱住喊爸。

王啟發以為他會像剛才親張青那樣親自己，忙用雙手將自己的捂上，甕聲甕氣地怒吼：“邱華，你別發瘋啊。”

這要是被一口親上了，媳婦兒起碼得惡心他一個心，一個星期不跟他幹的事。

“爸，華華知道錯了，華華以後再也不調皮搗蛋了，爸，你別打華華。”

王啟發沒被親，心裏剛鬆了口氣，耳邊一聲聲親昵的爸讓他頭皮一陣發麻。

邱華二十出頭。

他四十出頭，他這個年紀正好能生邱華。

這若是被媳婦兒誤會了，恐怕媳婦就不是惡心他一個星期的事了，那得拿掃帚對著他照死裏打。

“邱華，你別喊啊，我可沒你這麽大個的兒子。”

王啟發氣急得將邱華從自己上推開。

“爸，華華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華華，華華以後做勤勞的小蜂，認真學習，天天向上，熱勞，長大為爸爭。”

王啟發剛將邱華推開，邱華又撲了上來，像塊甩不掉的牛皮糖。

在場的村民一個個眼神帶著同地將王啟發看著，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幫王啟發。

五位警察也從未遇到過這樣離奇的案子，一時間拿著頭疼。

“唐隊，這可咋辦呀？”

唐誌強尋思了一下，指著瘋瘋傻傻的邱華，扭頭詢問邊的中年男人：“向你買墮胎藥的是不是這個男人？”

“是。”

這個時代，戴眼鏡的人實屬罕見。

中年男人一眼就認出了邱華。

“唐隊，我本來不打算將墮胎藥賣給他的，是他苦苦哀求我，說自個老娘年紀大了，生小孩危險，必須得將孩子打下來，我見他戴著眼鏡，斯斯文文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以為他肯定不是什麽壞人，這才將墮胎藥賣給了他，我若是知道他買墮胎藥是為了往井裏投毒害人，我斷然不會賣給他的。”

“好了。”

唐誌強打斷男人的話，眼神凝重地盯著邱華。

為了害人，不惜拿自己老娘做借口，這人真是壞到極點了。

即使這人真的瘋了，也得將這個人抓去瘋人院關起來。

“唐隊。”

葉頌往前挪了挪，站在唐誌強的邊。

唐誌強扭頭見是葉頌，臉上的表立刻和下來：“葉頌同誌。”

唐誌琴正好有事要通知葉頌，見站在自己邊，順便就通知了：“我有件事要通知你，經過我們公安局的多方調查，秦玉收買地流氓傷害霍秀芽的案子已經清楚了，後天上午十點，將會在我縣人民法院對秦玉進行宣判，到時候，還請葉頌同誌作為證人之一前往我縣人民法院。”

“好。”

等了這麽久，終於等來了對秦玉的最終懲罰，葉頌當然要去。

“唐隊，秦玉的案子，咱們稍後再談。”

葉頌說著，目在邱華上一掃。

“這邱華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我有個辦法，或許可以測試。”

唐誌強跟王啟發正在為此事發愁，聽到葉頌這麽說，兩人齊刷刷地將葉頌盯著。

“啥辦法？”

兩人異口同聲。

“正常人，麵對惡心的事，會本能地抗拒，產生惡心。”

“大隊長，讓人去知青點茅坑裏取兩瓢大糞給邱知青嚐嚐，若是邱知青能喝下去就證明邱知青的確是瘋了，若是邱知青下不了口，那證明邱知青腦子是好的。”

葉頌話落，周圍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景川媳婦這一招可真是太狠了。

不過，對付邱華這樣的惡人，就該用這樣的狠招。

王啟發木訥地盯著葉頌看了幾眼後，才回過神對著邊的朱柳打了一個手勢。

朱柳領會，轉離開。

不到五分鍾，眾人就見朱柳拎著一桶東西從知青點的茅棚裏走了出來。

米共田特有的香味瞬間彌漫了整個知青點。

即使常年麵朝黃土背朝天跟大糞打道的人，猝不及防聞到這味兒，胃裏也不泛起了惡心。

“朱記工員，將東西給我。”

葉頌臉上的表毫不變，朝著朱柳走了過去。

一條小生命的隕落，才將邱華到這個份上，這一次，絕對不會再讓邱華有翻的機會。

王啟發對著朱柳略點頭。

得了王啟發的授意後，朱柳一臉爽快地將手裏的糞桶遞給了葉頌。

葉頌拎著惡臭熏天的糞桶走到邱華的跟前。

邱華被熏得往後退了兩步。

“好臭，好臭臭，姐姐，你手裏拎的是什麽？”

“這神仙湯。”

葉頌一把拽住邱華的手腕，不讓他有後退的機會。

“這湯隻是聞著臭，喝著可香可香了，你要不要嚐嚐。”

“真的嗎？”

邱華抬起頭，黑框眼鏡下，一雙眸子亮晶晶地將葉頌盯著。

葉頌跟他四目相對，眉心微蹙。

若這個賤人是裝瘋賣傻，那演技真的可以封神了。

“當然是真的，姐姐從來不騙人。”

“謝謝姐姐。”

邱華一把拿過了葉頌手裏的糞桶，當著王啟發跟五名警察，以及眾村民知青的麵，將糞桶抱在懷裏，直接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嘔......”

聽到那咕咚咕咚的吞咽聲，圍觀的村民被刺激得一陣陣作嘔。

連葉頌胃裏都難得得湧了兩下，變了臉。

兩瓢糞水，稀得幹的一共五六斤的樣子，一會兒就沒了。

“看來這人是真的被嚇破膽，瘋了。”

唐誌強從目瞪口呆中回過神來。

葉頌心裏有些冒火，退回到唐誌強的邊，製著怒火詢問：“唐隊，瘋人犯罪，是怎麽個理法？”

後世，人在意識不清的況下做了違法紀，傷害他人跟國家財產的事，是不會被追究法律責任的，七十年代怎樣對待這一類罪犯，葉頌不是很清楚。

若是跟後世一樣的理方法，那可真是太便宜邱華這賤人了。

唐誌強：“現在證據確鑿，邱華往水井裏投毒時，意識又是清醒的，我們會先將人送進瘋人院進行治療，待人況好轉之後，轉監獄進行勞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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