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下。
因為接的單子太多了,姜安讓姜風文停止接單。
這還沒有結束,搭建的秀臺拆掉后,羅氏先一步回去店里,為一些客人量尺寸,而春桃去一趟柳家,給柳老爺打招呼,他們店里之后需要大量的布料,都會從柳家進貨。
從百秀林出來,姜安只覺得自己腳都快要廢了。
眼見天快黑了,也要回去王府。
姜安趁著四周沒人,彎下腰捶了捶自己的腳。
一雙黑靴子落的視線里。
姜安起,便看到面前站著姜修澤。
一暗藍長袍將姜修澤襯托的修長拔,他的腰間佩戴著屬于他份象征的羊脂白玉。
姜安記得,姜修澤這服,還是出嫁之前為他制而。
姜家五位爺,格迥異不同,姜修澤的子要沉些,做事嚴謹,還是個毒舌,但凡有人在他面前做錯了,他也會將人罵哭,且從來不會考慮對方的。
此時的姜修澤眸閃著,囁嚅著,“之前……”
姜修澤在醫館里想了很久,才決定來找姜安。
畢竟,慕家剽竊這件事,是他誤會了。
道歉的話,還是沒說出口,姜修澤話鋒一變,“你不問問妙妙的傷勢嗎?”
姜安冷瞥他一眼,整了整自己荷葉邊的袖子。
“小六,妙妙也是被慕婷兒威脅,才會說出那些話……我……”
不等姜修澤話說完,姜安越過,朝著馬車停放的位置走去。
眼見姜安就這麼直接無視他,姜修澤心起伏有些大,他轉攥住纖細的手腕,“姜安,我承認之前我誤會了你,是我……不對……但是現在的你,有些做法,真的讓我很難以理解,為什麼一定要手打慕家父?你可知道這件事若是鬧大了,吃虧的你,而且三叔一家人也會被你給連累……”
“放開我。”姜安冷冷看著他。
“小六,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不知為何,姜修澤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開始煩躁起來。
姜安凝視著姜修澤的眼神一瞬不瞬,“一年前的中秋節,你說你想吃酸筍炒鹵,我說,好,我給你做。”
“后來,我炒好了酸筍炒鹵,你一臉沉和我說,我不是讓你炒牛嗎?”
“我說,二哥,你說你想吃炒鹵,三哥也聽到了,不信你去問三哥,你不相信,偏去問姜,問了后才知道你說的確實是炒鹵。”
姜安又繼續說道:“明明是你錯了,你卻一臉沉的說,我長著是干嘛的?為什麼不問兩遍?你還說,還好我是個姑娘家,若是姜家的男孩,幫著家里做生意,指不定會出些什麼差錯……”
姜修澤的表僵住了。
姜安一點點從他手里,出自己的手腕,“從來都是如此,即便你自己做錯了,你總是要把責任歸在我上。”
沒有人會一直這麼去包容一個人。
這句話,姜安沒說出口。
因為說與不說,意義都不大了。
姜安回自己的手,扭著自己的手腕,眸冷淡看著姜修澤,“還有,有時候道歉是沒有用。”
說完,姜安便不再搭理姜修澤,轉離去。
姜修澤還站在原地,不僅是表,連都變的僵。
姜安上了馬車,很快消失。
“說一句你錯了,就那麼難嗎?”
一道影走來,正是姜錦南。
姜修澤抿了,一言不發。
姜錦南諷刺勾,“你竟然還跑到小六的面前說,妙妙是被慕婷兒威脅,這樣的鬼話,我聽著都覺得可笑。”
姜修澤皺眉,看姜錦南的眼神有點冷。
姜錦南也毫不示弱的迎上姜修澤的視線,兩人卻沒有再開口。
直到姜錦南自嘲出聲,“說到底,在姜妙妙和小六之間,你相信的人是姜妙妙,不然也不會說出那些難聽的話來責怪小六。”
“妙妙生善良……”
姜修澤話還沒說完,姜錦南驟然打斷他,“假若今天慕婷兒殺人了,威脅姜妙妙說嫁禍給小六,小六被斬首示眾,等事后你才知道兇手其實是慕婷兒……”
“姜錦南,這不能一概而論。”
“是啊,不能一概而論,不過我相信,那個時候你肯定是著小六去自首,因為你相信姜妙妙的話。”
姜修澤臉白了幾分。
“我不想聽你說這些。”
姜錦南冷笑,“我知道慕婷兒為什麼突然承認慕家剽竊的事嗎?因為我親耳聽到和姜妙妙說要聯手對付小六……慕婷兒仰慕我,不想讓我厭惡,便急著把這件事推到姜妙妙上,而姜妙妙又不甘心背鍋,才有了后面發生的爭執。”
“不……姜錦南,我知道你現在對妙妙有意見……”
姜錦南沒有理會姜修澤的話,而是自顧自繼續道:“若不是況急,兩個人怎麼會鬧翻?兩個姑娘之所以走的那麼近,也是因為慕婷兒對我心生仰慕,在我和姜妙妙之間,你覺得慕婷兒會放棄誰?這就是為什麼讓姜妙妙一個人背鍋的原因。”
姜修澤的臉越來越白,皺著眉頭。
姜錦南看向馬車消失的方向,眼神也變的黯淡無,喃喃道:“你們到現在還不明白?還以為小六只是在鬧脾氣,要不了多久就會回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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