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在監護病房呢,醫生說現在很危險,能不能得過來還很難說。陳齊安那孩子,真是可憐啊,那麽小就沒了母親,如果他父親再出什麽事,那真是……”顧老說著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顧瀟的心也跟著沉重了下來,“爺爺,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顧老點點頭,“也好,你從小就和陳齊安玩得好,現在他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去陪著他,他也能好過點兒。”
這樣決定以後,顧瀟便又擰著大包小包和顧老一起往醫院走。
監護病房每天的探視時間都有專門的規定,晚上不是探視時間,走廊上便顯得空的。
顧瀟和爺爺來到走廊的時候,就看見陳齊安一個人蹲在牆角,他抱著膝蓋,頭埋得很低,一雙泛黃的板鞋上海沾染了幾滴可怖的跡。
“陳齊安。”顧瀟將手上的東西給顧爺爺那著,自己走到了陳齊安的麵前。
陳齊安抬起頭,現實愣了愣,然後看見顧瀟,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也來了?”
顧瀟沒有回答他的話,蹲下,給了他一個擁抱,“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陳叔叔一定會沒事的。”
陳齊安哽咽了一下,然後應了一聲,“嗯。”
兩人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可是顧瀟能覺到陳齊安的是在微微抖著的。
“要不我們先去吃點兒東西吧,這裏現在也不能進去看,再說陳叔叔出來的時候也需要有人照顧,你如果倒下了,到時候不是更麻煩嗎?”
顧瀟見他都發幹,怕是不知沒有吃飯,連喝水這件事都快要忘記了。
陳齊安轉頭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眼神空有些飄遠,“雖然進不去,可是我知道他就在裏麵,他一定也在撐著,這個時候我想陪在他的邊。先前護士也出來說了,他能不能過來明天的手很重要,如果撐不過去的話,護士說會打電話過來我見上一眼……”
顧瀟能會他的心,見他張憔悴的樣子,更是於心不忍,“那好,今晚我陪你在這兒等著。不過東西還是要吃的,你和爺爺在這裏等著,我去買點兒吃的上來。”
又將陳齊安扶起來,讓他坐在遠的塑料椅子上,又叮囑了爺爺幾句之後才往醫院外去。
醫院門口吃的東西很多,估著陳齊安現在沒什麽胃口,便隻買了些粥和小菜。
剛走到醫院門口,正準備拿手機給傅城打個電話,告訴他今天晚上去不了了的時候,一個病人家屬急匆匆的從旁通過,好巧不巧的撞掉了的手機。
將手機撿起來,發現屏幕已經碎了,連開機都開不了,再抬頭卻已經沒了那病人家屬的影子,皺了皺眉,無奈的將碎手機放回背包裏,又往監護室去。
來到監護室門口,將清粥塞在陳齊安的手上,陳齊安捧著粥碗喝了一口,監護室病房的門開了,一名護士便急匆匆的跑了出來。
“幸好你在這兒,我就不用給你打電話了。你父親病突然惡化,你趕穿上隔離服進來看看!不出意外的話,要馬上進行急診手。”
監護病房除了規定的探視時間,隻有病人病發生變化的時候才會將家屬來。
陳齊安手中的粥落在地上,他看也不看一眼就往監護實裏衝。
顧瀟和顧老一見,也趕跟著進去。
“病人原本是安排明天劉教授的手的,他是這方麵的專家,他做手的話有百分之六十的幾率能將病人救回來。可是病人現在病就惡化了,已經等不到劉教授回國了,現在就要安排急診手,不過普通醫生做的話,可能手功率隻有百分之十左右,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百分之十……那就是九死一生啊!”陳齊安煩悶的著自己的頭,又急切的問:“除了劉教授就沒有別的專家了嗎?”
那醫生搖搖頭,“有技做下來這個手的醫生在帝京隻有兩個,一個是劉教授,一個是北家旗下私人醫院的林教授,劉教授出國了,明天才回來,那林教授是北氏醫院的,不是我們醫院的,一般請不過來,就算要請,也得提前半個月才能約到時間,所以……”
“就真的沒辦法了麽……”陳齊安突然哭了起來,不過作為男人,他哭得忍,卻偏偏因為這樣的忍而讓周圍的人都能覺到一種絕中的堅強。
如果可以,誰又會用眼淚這種最懦弱的方式來宣泄緒?不過是因為實在太難過,所以無法抑製而已。
北氏……北家旗下……北翼野!
顧瀟看著陳齊安這痛苦的樣子,眼睛也跟著發酸,猶豫了一下,向顧爺爺要了手機,“爺爺,把你的電話給我,我給我朋友打個電話試試,他……和北家關係很好,沒準兒能幫得上忙……”
顧老一聽,立刻就把手機給了顧瀟。
一旁的陳齊安聽這麽說,先是一怔,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麽,他看了看顧老在,便強忍著心中的疑沒有問出口。
顧瀟拿著手機到角落裏打電話,這邊的醫生和護士也是一驚。
那醫生看了看手表,又對陳齊安道:“你們如果有關係就趕聯係,病人的況急,也不能在這些事上耽擱太多時間,你們五分鍾之後給我一個答案,這個手做還是不做。”
“嗯。”陳齊安隻能著頭皮點了點頭。
角落裏,顧瀟打通了北翼野的電話。
“誰啊,這大晚上的!”北翼野看見是個陌生號碼,接起來就有些不耐煩。
顧瀟頓了頓,咬牙道:“是我,顧瀟……我……我……”
“瀟瀟?”北翼野一聽,立馬坐直了,聽語氣吞吞吐吐,他又急著道:“是出什麽事了嗎?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麻煩我,對你,我從來不覺得麻煩,而且你有事能想到找我,我也覺得很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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