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喝酒,王嬸嬸呢?”李徵自來的坐在傅珩對麵,瞪著一雙大眼道。
被打斷思緒,傅珩頗有些煩悶,不耐理他,飲了口酒後,又向紅木拱橋。
“王叔,那拱橋有甚好看的,還是說,王叔在睹思人。”李徵仿若不知傅珩不想理他一般,微微傾狡黠道。喵喵尒説
說來也怪,京中甚有人不懼攝政王傅珩,尤其是當他麵不耐時,識趣的都不會往上湊,可偏偏李徵是個例外。
他自小便黏著傅珩,若說是時不懂事便罷了,可他長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常日往攝政王府跑,但也為挨了太子不罰。
“王叔在喝悶酒,可是與王嬸嬸吵架了?”李徵鍥而不舍道。
傅珩終是忍無可忍:“閉!”
李徵眨眨眼,聽話的閉上了。
看來是被他說中了,才會惱怒。
嘖嘖嘖,王嬸嬸那般好看,王叔怎麽舍得跟人吵架呢。
當真是得到就不珍惜了,就跟話本子裏的薄郎一樣。
安靜了好半晌,李徵坐不住了。
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菜,又指了指自己的,意思很明顯。
可以吃嗎。
傅珩撇過眼,深吸了一口氣,“吃!”
得到許可,李徵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裏還不忘叨叨,“唉,可死本殿下了,父王今日和母妃吵架,連帶著看我也不順眼,早飯和午飯都給罰沒了。”
傅珩眼皮子了,瞥了眼李徵。
“其實,倒也不全是因為這個看我不順眼,實則是因我聽才惹怒了父王。”李徵突然環顧了眼四周,吞下裏的飯菜,朝傅珩小聲道,“王叔你知道我聽見什麽了嗎?”
不等傅珩有何反應,李徵便繼續道,“我聽見母妃昨夜竟然派人去殺人了。”
傅珩皺了皺眉。
“聽說對方是個小姑娘,好像……是什麽沈府後人。”李徵奇怪道,“可本殿下從未聽過什麽沈府啊。”
傅珩麵上終於有了變化。
沈府竟有後人存活於世!
不對,昨夜太子妃追殺沈府後人,婈兒傷!
難道,是婈兒!
當年凰花便是出現在沈大小姐上,莫非他猜錯了,凰花與雪山無關,而是因沈府而起!
“可父王偏要保,不許母妃殺,於是他們便吵起來了。”李徵一邊吃,一邊還能咬字清楚,也是門不可多得的技能。
“人如何了?”
李徵一愣,“王叔你終於開口了。
見傅珩麵很是不好,李徵才忙道,“人沒殺,據殺手回報說是被一位姑娘救了,對了……殺手還說看到了兩人中其中一人背上有凰花。”
頓了頓,李徵又小聲道,“今日這傳言,也是母妃人做的。”
傅珩手中的酒杯頓時了碎。
好半晌,才沉聲道,“是哪一個?”
“什麽?”李徵目瞪口呆著傅珩手中碎了的杯子,而後乖巧的放下筷子。
好像下一刻被碎的便是他一般。
很快,他便反應了過來,“王叔是問誰背後有凰花是吧,這個我也不知道,剛聽到這裏就被父王發現了。”
“好在我機靈,裝剛到什麽都沒聽見的的樣子,不然可出不了東宮。”
說完,李徵又頓了頓,“不過,我不明白母妃為何要放出楚府現凰花的消息……”
李徵突地瞪大眼,看向傅珩,“難道,難道那二人中有人是楚府的?”
傅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住心中的怒火。
太子妃!
不論婈兒是去救人,還是被追殺的沈府後人,傷了婈兒這筆賬必須得還回來!
“還有,我約聽到什麽雪山,那沈府後人好像是賀什麽族的。”李徵見傅珩對興趣,便又想了想,將知道的全都道了出來。
賀若族!
傅珩手指微曲,這麽說,那沈府後人是被賀若族救了。
可婈兒長在楚府,如說來,婈兒便不是沈府後人,而太子妃放出楚府現凰花的消息,很有可能是因為那沈府後人是楚府的人。
若太子知道是婈兒背後有凰花,應該是直接衝著攝政王府來,這麽好打他的機會,太子不可能不要。
楚府的小姐……
除了婈兒,就隻有楚大小姐。
可楚大小姐亦是長於洬江楚府,跟雪山沒有關聯。
那麽,還有誰呢。
莫非,是藏在楚府下人中的?
亦或者,是之後進的楚府。
賀若族將人救回去後,必定是帶往極北之地,所以,很有可能是沈府後人生活在雪山,後來才下山世的。
楚府後來進去的小姑娘……
傅珩眼神一,他知道隻有那一個。
花鳶!
婈兒同他說過,花鳶是以離桑師姐的份的楚府,可至今為止,他們都不知花鳶到底出自何門何派!
如若花鳶的師門當真是賀若族,那麽離桑,必然也是!
傅珩想到,便突地起朝外走。
“王叔你去哪兒了?酒菜還沒吃完呢,王叔?”李徵見傅珩突然起離開,忙跟著站起喊道。
“去跟你王嬸嬸認錯!”傅珩頭也不回的撂下一句。
李徵:“……”
“好吧,那王叔記得態度誠懇些呀。”
半晌後,李徵站在窗邊著傅珩的背影,奇怪道,“咦,這不是回王府的方向呀。”
片刻後,太孫殿下雙手一擊,“本殿下知道了,王叔定是先去給王嬸嬸挑禮,再回去認錯。”
“嗐,王叔懂得還多的嘛。”
“小二,快快快,再給本殿上些菜來,本殿死了!”
“是,太孫殿下請稍後,酒菜馬上就來。”
李徵皺眉,“酒就不用了,辣的很。”
“是是是。”
傅珩徑直走向離府,繞過大門翻牆而。
離桑的份一直都很是可疑,隻是他本無打探旁人私的習慣,若不是事牽扯上婈兒,他今日本不會來這一遭。
剛房頂,便約聽見了說話聲。
傅珩屏氣凝神聽了片刻,才看向花園外那石山。
他與離桑過手,清楚他的功力,是以不敢靠的太近,隻稍微朝前挪了幾步,聽的也並不大真切,隻約聽見傷,被救了。
那是花鳶的聲音。
“你的份,是不是……雪山問……”這是離桑在說話。
傅珩眼神一凝,約猜出話中的意思是讓花鳶回雪山問的份。
難道,花鳶在之前並不知道自己的份。
“誰!”
傅珩剛想上前,卻不慎將腳下的瓦片踩碎,他皺了皺眉,提氣飛快出了離府。
傅珩離開須臾,離桑便出現在了他曾經站過的位置上。
能躲開他的人,這世間可沒幾個。
離桑微微凝眉,看向隨後趕來的花鳶:“你先找地方養傷,我想辦法去見主。”
頓了頓又道,“不論你是不是沈府後人,隻要那些人認為你是,就一定不會放過你,近段日子你小心些,若是回雪山便告訴我,我送你一程。”
花鳶麵略顯蒼白,沉默片刻後搖了搖頭,“我這就回雪山問師父我的世,你不必相送,保護好主即可。”
花鳶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時問過師父的父母何在,師父說他們已經不在人世了,說是在路上將撿回去的,便沒有再問。
若不是昨夜那些人,還從未懷疑過的份。
先前那幫人說是沈府後人,是沈大公子之,要帶去見一個人,當時否認自己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可那幫人說與沈大公子生的極其相似。
好不容易擺他們,卻又遇到了那幫殺手,他們見到就手了,本沒給開口的機會,顯然是要對下死手。
還因讓他們窺見了主上的凰花。
花鳶自責又疚,必須弄清楚自己的份,若真是沈大公子之,那麽主,便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脈親人。
花鳶沒多做耽擱,簡單置辦了行李便往極北之地而去,京城況不容樂觀,得速去速回。
然上還帶著傷,日夜趕路便導致了傷口加重發了燒,倒在了一片樹林中。
“籲!”
意識模糊前,花鳶聽見了馬蹄聲,還有一道悉的聲音。
“花鳶?”
花鳶辨認出他是誰後,便放心的閉上了眼,這人應該不會不管的死活吧。
原青鸞盯著昏迷過去的花鳶看了片刻,才彎腰將人抱在自己的馬背上,就近尋了大夫。
當然,這是後話。
傅珩離開離府後,便去了軍營。
他需要安靜,需要冷靜。
今日發生的一切都超乎了他的預料,從花鳶離桑的對話來看,花鳶便是被太子妃追殺的沈府後人,而婈兒,是去救人的。
可婈兒又是如何得知花鳶有難。
且他從沒想過,婈兒竟會武功,而他沒有察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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